百年老树魂
◎许峰
在鄂东山区故乡的村头,生长着一棵百多年的老樟树,方圆几十里很有名气。自我儿时记事起,樟树的躯干要两三个小伙伴手拉手才能围住。我十九岁那年参军离开故乡已四十多年,老樟树越长越伟岸,现如今躯干要两三个大人手拉手才能围住,冠界已达四五十米方圆,夏日炎炎,六户人家的自然村几乎全在树荫的遮蔽之下。因此,树下自然成了村里男女老幼夏日纳凉、秋日聊天的好地方;邻村外出打工春节返乡的少男少女们,也喜欢三五成群来老樟树下摆炉烧烤,饮酒嘻闹,其乐融融!
我虽说是个无神论者,但我始终相信古树名木有灵气。所以几十年来我尽管远离故土,在异地他乡生活和工作,一直记挂着村头的百年古樟树。有一年回故乡探亲,我像往常一样,见到老樟树像见到久别的亲人,站在老樟树面前凝视良久,突然发现老樟树躯干离地面约两米高处竟长出了一只三四寸长的“树眼”。实际上,我明知那是被人在树皮上用锐器划了一道口子,久而久之就长成了人眼睛的模样,但我从心底莫名地相信那就是老樟树的眼睛,我凝视着她,她也好像在凝视着我,片刻之间,竟有一种心灵相通的感觉,似乎物我两忘了!

也许应了树大招风的古训,由于村头老樟树远近出名了,在近三十年中竟惹来两次厄运,差点夭折!
第一次是二十多年前,老樟树被一位做家具生意的老板路过看上了,觉得有利可图,给村里干部提出买下老樟树做木材。老樟树的树权是集体的,村里个别干部同意了,我本家的几位堂兄弟极力反对和阻止也没用,做中医的一位堂兄只好给我打电话。我一听火冒三丈,一天十几通电话,又骂人又训斥,最后请在我们村挂点的副县长兼公安局长亲自干预,这才让老樟树躲过了那次刀斧之灾。
老樟树第二次厄运出在十几年前。我故乡的那个自然村有六七户人家,左右和背后都是山,村前相挨着两口山塘,老樟树就长在两口山塘之间。由于长年山塘水浸泡,老樟树四面发展的树根很多裸露在外面,无法很好的吸收营养,眼见着枝杈一年比一年干枯,树叶也越来越少。那年我回故乡过中秋,看到这种情况,下决心要救救老樟树。我把村里几个干部请到家里吃饭,酒至半酣,我对他们讲:老樟树是我们这个塆的魂,必须保住她!我出钱,你们找民工和机械,在老樟树根裸露的外延,用石头和水泥浆砌成护坝,把山塘泥挖起来填在里面埋住树根。村里几位干部都是年轻人,书记是一位退伍兵,像接到首长命令一样,异口同声答应得非常痛快。工程半个月就做完了,老樟树像大病初愈的人一样,慢慢恢复了往年的生机。
四年前我退休了,固定每年回祖屋住两次,每天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来到老樟树下,欣赏着她那壮硕的躯干和郁郁葱葱的树叶。我在想,多少年后,也许我不能像现在这样陪伴老樟树了,但她会永远陪伴着这个小山村,她的魂魄会永远护佑着这个小山村的世世代代。同时我也相信,绿水青山对于人类的意义会深入到我们后代的血脉之中,他们会像我一样保护着这百年老树魂,直至永远!

许峰,1957年3月30日出生于湖北省蕲春县檀镇界岭村一个农民家庭,1974年高中毕业后当过小学民办教师、大队团支书、党支部副书记。1976年12月入伍到兰州军区,历任战士、连队文书、团宣传股战士报道员、营部书记,师、军、军区司令部新闻干事,其间在解放军报社学习,当见习编辑一年,随军赴云南老山前线轮战半年,是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新闻系首届毕业学员。1988年年底,调广州军区某集团军宣传处任新闻干事,1993年转业,历任广东省惠州市委组织部科员、副科长、科长,市委督查办主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兼督查办主任,市委副秘书长兼督查办主任。在部队18年从事新闻工作15年,自己独作和与人合作发表新闻、言论、诗歌、报告文学等作品1000余篇,其中110余篇获得兰州军区、广州军区和有关新闻媒体优秀作品奖。许峰的事迹曾以“我就是我”为题,被编入《军旅新闻方阵——全军优秀新闻干部风采录》一书,结集出版了《武都路133号》(报告文学集)《留在绿色军营的记忆》(通讯集)《许峰获奖新闻作品选》《咏物悟道100首》(诗集)四本书。

《九江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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