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冬春游010]

喋血，龙华监狱

沈 学 印

    去看龙华监狱完全是因为一首诗里的"墙外桃花墙里血，一般鲜艳一般红。”虽然这个季节看不到桃花、桃树、桃园缤纷盛开的景象，但去沾沾桃花芬芳的祥瑞之气和先驱英烈的豪气高风还是确有必要的。

    上海龙华很有名，它不仅因为是淞沪警备司令部的旧址，还因为它的一座监狱曾关押、杀害了数以千计的中国共产党人和革命志士而被人们铭记，"龙华二十四烈士"就是被国民党秘密杀害在这里的，这些革命烈士在牺牲时，平均年龄只有二十几岁，风华正茂，慷概就义。

    龙华监狱始建于1916年，最初是晚清时期江南制造局分局，北洋政府松沪护军使署陆军监狱，后随驻军更迭多次改扩建，名称和规模也发生变化。早期这里就拘押着革命党人和爱国志士。1926年7月重修，为五省联军总司令部驻沪军法处监狱。1927年3月起，改为淞沪卫戍司令部、淞沪警备司令部所在地，为军警宪特合一的警备治安机关，下设总办公厅、参谋处、副官处、军法处、军需处、军医处、侦查队和看守所、刑场等，负淞沪地区警备之全责，也曾在此羁押大批共产党人和爱国人士，一直沿用至1937年冬天。原建筑毁于战火，1991年修复。

    龙华监狱位于上海市徐汇区龙华路2591号。监狱设有男牢、女牢。男牢有三幢，呈"川"字布局，作天、地、人之称，分别为1、2、3弄。每幢牢房分割为5间囚室，每间有上下双人床4张。女牢为平房，计3间，空间狭小，全部地铺。监狱设有高墙、电网、门楼和边门，门楼为三层城楼式建筑，最顶层提供侦查瞭望与窥视的堞口，二层有岗楼，据说这是当时龙华地区除龙华塔外的一处最高建筑。在监狱的门院前，有一辆囚车摆在那里供游人参观。在龙华牺牲的革命烈士蔡博真(中共沪中区委书记)、伍仲文(共青团闸北区委书记)的特殊婚礼就是在押送他们的囚车上举行的，场面感人，就义慷慨，英雄壮举，感天动地。在监狱的墙壁上，还能依稀看到革命志士铭刻的诗章。距监狱不远的地方，就是龙华烈士就义地，就义树、英烈坑、泰山石、制诗亭和忠魂广场、胜利广场，以及为了忘却的纪念园。

     "当年小吏陷江州，今日龙江做楚囚。万里投荒阿穆尔，从容莫负少年头。"

    在龙华监狱，革命烈士的豪言壮语和英勇就义那么惊天地泣鬼神，又那么豪迈慷慨，视死如归。

      "剜心也不变，砍首也不变!只愿锦绣的山河，还我锦绣的面。"(柔石)

     "朋友，有什么呢？革命本身就是牺牲，就是死，就是流血，就是在刀枪下走奔!"(殷夫)

     "文学不是艺术之宫里无用的宝石，而是社会革命最有力的斧头。"(胡也频)

    在龙华这片革命烈士纪念地上，我们了解历史，我们致敬英雄，我们传承精神。

     "至于看桃花的名所，是龙华，也是屠场，我有几个青年朋友就死在那里，所以我是不去的。"虽然这话是鲁迅先生亲口所说，也在践行，但他的《为了忘却的纪念》还是在缅怀同仁，景仰同仁，致敬英烈，铭记忠魂。

    我也来了。

    来到龙华，来看桃花，来祭英烈，来慰忠魂。瞻仰历史遗迹和致敬革命先烈的同时，也让自己的心身灵魂在此洗礼，在此更新，在此仰高，在此坚信。

     (2021年12月31日早8点18分于上海市金山区石化金山世纪城2335弄24号502室金山大道与蒙山路口交叉处近城市沙滩及金山嘴渔村公交石梅线站点处)

臧平立先生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