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青春修湘黔
荣调县指

(二)
在县指挥部除了干通讯员,我还莫名其妙地兼任过一段时间的司号员。
读初中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对军号迷得发痴。
正好我们学校(邵阳市二中)附近有一个湖南省第三监狱,监狱旁边有一支担任警戒的部队。那个部队的司号员号吹得特棒,曾在广州军区军号比武中得过第一名。
于是,每天清早他一练号我就坐在边上听,然后缠着他教我。
久而久之,我学会了十几种号谱,而且吹号的水平也绝不逊于入伍一年左右的部队号兵。

有一天,谭副政委感叹说,五千多人,居然找不出一个会吹号的退伍兵!
我说,找号兵干什么?
谭说,清早一吹号,这十里八方的部队就都起床了,省得东一个西一个地吹哨子,像老鼠一样吱吱乱叫!
我说,我就会吹。
谭说,你会吹?会吹牛吧?
我说,你又没有号,我跟你争也是白搭。
谭副政委说,开玩笑!
他一转背,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支亮闪闪的军号来,上面还缠着红绸子。
我乐坏了,鼓起腮帮子,卖力吹了“起床号”、“熄灯号”。
末了,还吹了一段“开饭号”。
谭副政委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地看着我,说,你又没有当过兵,怎么会吹军号,还懂得号谱?
我很得意地把原因告诉了他。
谭副政委大喜过望,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真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你小子自己冒出来了!以后每天早上给我吹十遍起床号!
后来,我后悔得要死。大不该那天在他面前卖弄。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要比别人早起床半个小时!大冷的天,冰凉的号嘴贴在嘴上,冻得嘴唇都快结冰了。

从基层连队到了指挥机关,感受最直接最深刻的就是,生活水平起码高了两个层次。
在连队十天半月才能吃上一次肉,可是在指挥部,几乎是天天有肉!把我吃得,做梦都笑醒了。
铁路上都是对口支援的,公社对连、区对营、县委、县政府和各机关对县指挥部。
本来就粥多僧少,富得流油,再加上各区来送猪的时候,有时候也会进贡上一头把子。那些半路上冻死、挤死的猪更是顺理成章地“扔”在了县指。更兼有,省里地区来送慰问品的,不管数量多少,反正指挥部有份。
所以指挥部的食堂的储藏室里是很有一点内容的,米面油盐,肉蛋禽类,堆的满满的。
厨房的大师傅也是从县里选派来的,绝对够得上厨师级别的炊事员,做出来的菜都是有菜名、有讲究的,称得上是色、香、味俱全。

小乔就曾悄悄地对我说,就冲着这伙食,这铁路再修上个十年八年的,我保证没意见!
听分指汽车连一个来县指支援施工的司机说,有一个以知青为主的民兵连,那帮无聊的小青年馋肉吃馋疯了,竟把他们女子连千辛万苦养的一头半大猪用酒灌醉,半夜三更偷着扛出去杀了。闹了一场很大的活猪失窃风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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