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和远方

  【以此为2021送旧迎新之心意】

连振华

故乡旧影总在客居的梦中浮想，

让思绪老是迷失在那小小村庄，

望着那些前低后高的褪色砖房，

  心像离巢新燕怀揣眷恋翔在远方。

小村跟相邻的乡居没什么异样，

东北面的竹丛间耸着梓树香樟；

西南边的村前建起了一堵石墙，

说是为避免优秀风水倾泻流光。

岁月早已吞噬了奠基的先人，

沧桑无情地摧残开拓者的理想；

石墙在日晒雨淋中成了颓垣，

草树就傍着那坍塌的砖石生长。

百岁木芙蓉是先人栽的药树，

茁壮树干撅曲着腰身努力向上；

粗大的身躯如同那老者脊梁，

正在拼命撑着攲斜的一截危墙。

小时我就经常爬到那芙蓉树顶，

踮起脚向遥远迷蒙的前方眺望。

迢迢处青黛色山峦遮挡了视线，

可我还是久久地望痴痴地遐想。

连绵的群山那边到底藏着什么？

天还是那么蓝地还是那么辽旷？

川流还是欢快地追着落日奔跑？

小路还是坎坷地蜿蜒走向远方？

芙蓉花在身周弥散着特别的馨香，

花色早晨洁白中午粉红下午深绛；

美丽花影和沁脾芳芬常潜入梦境，

好梦易醒常让我惺忪着眼意凄情怆。

如今的我正在小时神往的远方，

久违的故土却孕出无休的凄惶；

我的目光却又向着相反方位瞭望，

童年的眺台不时托梦，让我神伤。

木芙蓉与危墙已被时代车轮碾埋了，

不肯相信不愿放弃的只是我的念想；

因为，那是我贫稚时憧憬的支撑啊，

它们系着永恒的情结——故乡和远方！

写于2019.12.31夜，2021.12.28晨稍加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