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见甚欢
作者 / 一算
朗诵 / 家著
刊名题写 / 王军 刘峰
编辑制作 / 小轩

相见甚欢
文/ 一算
小的时候,正是人民公社化时期,那个年代,家家户户都有一块自留地,每到夏季,各家都种植了一些应季蔬菜。午饭后,母亲常常安排我去看园子,怕的是牲口牛羊糟蹋了地里的菜苗。
记得,那是小学三年级的一个中午,我带了一本描写战斗场面的小册子,在那遍地的油绿中;在园中的那棵老树下,不管不顾的读了起来,那枪林弹雨、英勇杀敌的故事,深深地吸引了我,根本顾不上那烈日骄阳、菜苗怎样。
后来我才明白,从读这本书开始,我就告别了稚嫩,步入了漫长的文字天地。长大后,我才渐渐感悟,这大概是生命赋予自己最长的一道光亮。

那个年代,书籍、读物很少,我总是费劲的到处找,除了在家里翻箱倒柜,还有同学的、玩伴的、只要抢到手里,肯定就废寝忘食了。
记得那时,家里养着好几只羊,夏天放学后,就背上箩筐去田间野地割草,吃着母亲做的窝窝头干粮,也总忘不了带一本书陪伴我。那时,我在同龄人中也算得上个“王”,同学玩伴们都在帮我割草,我躲在树荫下看书,交换的条件是他们可以照抄我的作业,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可笑荒唐。
外婆家有一个车马大店。那个年代,山里平川的货物流转多是靠牲口驼贩、马车拉运,外婆的车马店,就是给牲口喂草料、换马掌,车夫们歇脚过夜的地方。
儿时,跟着母亲去外婆家是我最高兴的事。喜欢外婆的炖肉米糕,也喜欢听车夫们海阔天空的唠嗑,天南海北、传闻轶事、“荤素搭配”、非常有趣。最让我高兴的是,我可以偷偷地翻腾外婆的箱柜,裹夹几本泛黄残缺的旧书回家。
那些旧版书,都是繁体字、竖排本,先右后左的读 ,最让人头疼的是太多的繁体字,好多都不认识,又没字典,只能顺着句子的意思,费心地琢磨、似是而非地辨认。后来我才知道,这都是竹木简牍惹的事,再后来我才懂得这就叫啃书。

刘关张的忠义刚烈、诸葛司马的神机妙算,隋唐世界的刀光剑影,岳飞、杨家的悲情豪壮,水浒好汉们的侠肝义胆,还有那西天取经的跌宕漫长,都悄然地注入了我的成长。
遗憾的是,好多年一直没有找到宝玉和黛玉,更无从了解红楼春梦里,情天恨海的那场虚妄,使得自己在情感上总显得有些呆痴木讷。
读书的喜好终究还是养成了习惯,树荫下、田垄间、被窝里。安静的夜晚、昏暗的灯下、书籍就是我最好的陪伴,我尽情地徜徉在文字里。也深深地坠入书中的奈何天、伤怀地、寂寥时。轻轻地翻,重重地读,哭过、也笑过,常常是书从手中滑落了,我也就入睡了。
有人说,读书多了,容颜自然改变。许多时候,自己可能以为看过的书籍都已成了过眼云烟,不复记忆,其实他们仍是潜在的,在气质里、在谈吐上、在胸襟的天涯,当然也可能是显露在生活和文字里的一种儒雅。
如今,我也不清楚自己成了什么模样。管他呢,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结交了李白、牵手了苏轼、去过五柳先生的桃花源,也和老乡关汉卿一起流连了勾栏瓦肆,纳兰也成了我的挚友。也许,我的模样总会若隐若现在自己的诗行吧。

这几年闲暇时间多了,也总想写点什么,春愁秋悲、雨夜冬雪。虽说是一段诗情分两处,一处风光,一处惆怅,可是,有时候,的确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只想着,用自己的诗情,温暖众人的心,真个是,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苏轼说,人一但闯入文字天地,就肯定会“八面受敌”,对此,我也颇有感受,可是,我不想委屈生命,也不想黯淡时光,只想着,在安静的岁月里,用一纸笔墨,编织光阴的故事;也期待着,那绚丽的花朵,绽放在自己的诗行!
我写文字遭到了家里人的强烈反对,我明白,因为写作整个打乱了生活规律,我也知道,这样很糟蹋自己的身体,可是,人生世界没有那么多容易,不坚持怎么知道是否可以。
有人说,成功根本没有秘诀,如果有的话,就只有两个:第一是坚持到底、永不放弃,第二是当你想要放弃的时候,请回过头再照着第一个去做。
如此说, 那就坚持吧,我想,如果足够坚持,生活一定会趟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小溪。
你说对吗?也许、也许!
辛丑年冬月于北京

【作者简介】
一算,多年在政法系统工作,热爱文字,喜好诗词,颇多作品常有发表。


【主播简介】
家著,中国文艺家协会会员 山西省朗诵艺术协会会员,中华文化促进会朗读专业委员会理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