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电筒光

陈飞跃

        每天还没有亮，我就起床要送儿子坐校车，学校离我家有十四里多路，就算是现在到校，也许天也还没有亮。

        今天我身体不舒服，儿子说我自己去，爸你在家好好休息，今天去买点药吃，不要这样把病拖着！我摸了摸儿子的头，你到校一定要把饭吃饱，不要打架听老师话。

       我帮儿子把课本餐具保温杯都捡好放好，把他帽子戴好书包背好，儿子拿着小电筒摇摇晃晃开门去了，好像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我站在窗台上望着电筒光四处乱射的影子，黑暗中慢慢地离我越来越远，我不觉流下了泪，这么小的年纪，每天这么早起来，还要走夜路，这世界上好像少了一点温暖和缺了一点关爱。

        记得有一次凌晨，我也是在病中，儿子也是一个人去坐校车，在路上走快了，跌了一跤，满脸都是血，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因为书袋就有十几斤压着。我在窗台上听到哭声，鞋都没有穿，急忙跑去，抱着一看，伤心及了，抱着儿子我也哭了起来，儿子见我哭了，自己不哭了，爸，我不痛了！

        校车的光照亮了小山村，村庄好像没有那么宁静了，孩子们都在一块地方坐车，有嘻闹的，有拿着电筒相互戏照眼睛的，也有哭闹着不肯上学的。父母们一股劲儿地劝说叮咛，最后把这些不听话的孩子，强制地推上车，任他们闹去。

        校车走了，小山村一下子又宁静了。一会儿鸡鸣四处响起，我坐在书桌前听到了开门声，老百姓又要开始忙碌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