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创造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我绝不会放弃自己选择的幸福生活的道路。”科普科幻作家董仁威至今笔耕不辍,他希望能在明年80岁生日时,将三部新作当做生日礼物送给自己,让创作人生再上一个新台阶。

出生于重庆的董仁威18岁时来到成都,这一待就是60多年。幸福的故事,要从第一次拿到稿费时说起。1963年,董仁威在报刊上发表了第一篇文章,散发着油墨芬芳的“董仁威”三个铅字让他着了魔般,看了一遍又一遍。“我用领到的8元钱稿费,请我最好的两个朋友吃了醪糟荷包蛋,以示庆祝,还用剩下的钱买了一段布,为自己做了一条裤子。这是我自己养活自己的开始,所以我非常幸福。”
后来,董仁威参加当时《成都晚报》(后更名为《成都日报》)副刊推出的“科学与技术”专栏,成为专栏的特约撰稿人,一写就是10多年,直到90年代改版才结束。当时晚报设置“科学小品”奖,董仁威每年都能得奖,不仅是《成都晚报》的奖,还有一个全国晚报科学小品征文奖,通过在《成都晚报》副刊的发稿,多次获奖。“每当我拿到奖状时,也是幸福满满的。”
2017年,董仁威《70+开挂人生》出版。在新书的发布会上,青年科幻作家周敬之带领20多名大学生,代表中国高校科幻社团联盟为其献上了贺词和鲜花。这一幕令董仁威难忘,“我品尝到了帮助他人也给自己带来幸福感的甜蜜滋味。”
几十年中,董仁威创作了102部作品,“我在创作中感受求知的快乐,将获得的新知与读者分享的快乐。每次收到出版的新书都是我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董仁威透露,他为自己的80岁生日准备了三份礼物,都是即将出版的新作:一个是儿童科普读物《露卡》,第二个是长篇科幻小说《三星堆迷雾》,第三个是用24年时间写成的长篇小说《白猫黑猫》。
到2035年,董仁威就93岁了。“那时候活着就是幸福,更进一步希望健康的活着,更希望我那时头脑清晰,思维敏捷,还能够为大家带来幸福。”董仁威的心愿,是将与朋友们一起开创的“全球华语科幻星云奖”和“少儿科幻星云奖”坚持举办下去,将中国第一个科幻博物馆建成为永久性、公益性的博物馆。
由成都日报、成都博物馆共同发起的“我为幸福代言”活动持续引发关注,其中“成都口述幸福简史”版块,已有不同年龄、不同身份的讲述者,以口述的形式,讲述具有年代感和历史感的幸福故事,并留下了他们对于2035年的心愿和愿望。这些珍贵的视频资料将由成都日报、成都博物馆共同收集整理和制作,并在成博的馆内大屏进行播放。
成都日报·锦观新闻 记者 段祯 供图 受访者 编辑 宋和霄 校对 李旻
【来源:成都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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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名家|董仁威:“新科幻”要刮起中国风
日前,世界科幻大会投票通道正式开通。中国科幻“四大天王”刘慈欣、王晋康、何夕、韩松纷纷助力成都,为成都投票。成都作为中国首个提出申办世界科幻大会的城市,引发科幻迷高度关注。“科幻之都”成都曾诞生了世界发行量最大的科幻杂志《科幻世界》,孕育了中国科幻奖项银河奖、星云奖等……
近年来,成都新生代科幻作家不断崛起,来自成都本土的新锐作家大放异彩。阿缺、七月、程婧波、谢云宁等新生代科幻作家在科幻文学舞台频频得奖,交出亮眼成绩。
著名科普科幻作家、“华语科幻星云奖”创始人之一董仁威就科幻文学如何影视化、科幻影视化作品如何破圈、成都科幻文学人才发展等问题接受了小锦的专访。

记者:全球“华语科幻星云奖”影响力越来越大,作为“华语科幻星云奖”的三位创始人之一,您是怎样的契机接触了科普科幻创作?最初决定办这个奖项的机缘是什么?
董仁威:我是四川大学细胞学研究生,因为我学了这么多的科学知识,就想把它传播出去。1978年,全国科学大会召开,科学的春天来临了,中国科协、四川省科协、成都市科协组织了我们这一批作家开始进行科普创作。我从那开始走上了这条道路,连续几十年,一直不断地创作。
我们从2010年开始办全球“华语科幻星云奖”,当时科幻还不是很受大众的关注。我们这一批一直坚持在科幻前线搞创作的人,我、姚海军和吴岩一起举办了全球“华语科幻星云奖”,企图用这么一面旗帜把我们中国科幻力量聚集起来,共同发展。

记者:刚刚落幕的第十二届“华语科幻星云奖”推出了很多的华语科幻新人,其中成都本土的后起之秀备受关注。您对此有何评论?
董仁威:第十二届“华语科幻星云奖”中一个重磅的炸弹就是长篇小说金奖获得者,他是川大的毕业生谢云宁,之前也是川大科幻协会的发起人之一。同样获得金奖的阿缺也是四川大学培养出来的。还有程婧波,她是更新一代的科幻代表作家之一,她非常厉害,也很有影响力。另外,成都日报的何大江也写了很多优秀的科幻小说。所以说成都科幻人才的基础是非常好的。中国科幻人才辈出,我们从2010年开始举办“华语科幻星云奖”,通过十二届的推动,我们推出了很多的新人,我们中国科幻是很有希望的。

记者:现在有一种观点是认为科幻小说只有影视化才算是成功“破圈”,影响力才能扩大。您认为科幻小说破圈对科幻小说的发展起到什么作用?
董仁威:我们认为有几个方向,第一个方向是影视,它的影响力毋庸置疑,《流浪地球》的成功就证明了这一点,但是这绝对不是唯一的方向。第二个大的方向是少儿科幻主题,少儿科幻的受众非常广阔,这是一个走向大众化的一个重要途径,所以我们现在也在竭力发展少儿科幻。我们开创了首届少儿科幻星云奖和第二届少儿科幻星云奖,这个奖项的出现了见证了许多少儿科幻作品的诞生和少儿科幻作家的成长。
第三个“破圈”的途径是将科幻融入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为此我们也做了一些尝试,我们把中国的酒文化与科幻文化结合起来。第四个要破圈的方向,就是“衍生品”。“衍生品”实际上比科幻影视市场潜力更大,比较典型的例子就是我们成都的赛博空间,做得还是比较好的。另外一个就是我们游戏方面,我们现在要促进科幻和游戏的结合,让游戏里面充满了正能量,充满了想象力。

记者:近年来,由科幻小说改变的电影备受关注,不论是被网飞决定拍摄的《三体》还是近期正在院线热播的《沙丘》,您认为我国科幻小说的IP利用和世界水平距离还有多远?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董仁威:我认为,中国科幻提供了许多富有东方色彩的优秀科幻小说。科幻小说本身跟世界(水平)没有很大的差距,如刘慈欣得奖、郝景芳得奖,说明我们的很多作品在世界水平之上。问题就在于产业部分没有跟上,必须要很好地理解科幻IP原始创造者的意图,加大对科幻IP的利用。对于科幻相关影视、游戏和其他衍生品的开发,是我们与世界(水平)差距最大的部分。
记者:作为科幻题材写作者,您认为科幻题材的小说影视化过程中有哪些方面是不容忽视的?
董仁威:在影视化过程中,很多科幻IP失败了,问题在于他们没有真正地理解“科幻”,没有真正的把科幻的内核和电影结合起来,而是简单地贴一些标签。只要有外星人、机器人之类的元素就称之为科幻。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就是如果把科幻内核和元素去掉,仍然是一个很好的故事,那肯定就不是个科幻电影。
记者:您对于华语科幻的未来有哪些期许?
董仁威:华语科幻有一个口号“新科幻,出东方。”科幻是200年前从国外传来的新事物,但是中国100年来不断用东方文化来进行创造。我们提倡把东方的世界观、东方的文化精华融入其中。不管是科幻核心主流的作品,还是儿童科幻作品,我们都希望能够结合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刮起科幻中国风。
成都日报·锦观新闻 记者 段祯 实习记者 泽登旺姆 编辑 王戬 校对 宋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