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海,在梦里,在张雨生的歌声里,在高尔基的诗句里……
对于许多一生都生活在内陆的山区人来说一直是个梦。
去年的冬天我在广州,看过了珠江,对祖国的水系之磅礴和南方冬天的温暖感触是颇深的。然而,总归是没到过大海边,尽管珠江的水流量足以吞噬我的好奇心。
这次来泉州有点浪漫啊!
一行七人从郑州坐飞机,在白云和蓝天穿过,不知是升降和着落之缘故,还是第一次所升腾的“飘飘然”,有点晕,有点小骄傲呢。
泉州的冬天果然是相对温暖的。倘若是没有海风,棉衣完全可以脱掉,走进室内更不用说防寒保暖。这一点和广州仿佛。
刚安顿好,我就一门心思想到海边去看看。问当地人距离海边还有多远,人家一脸懵:海边?……你的脚下以前就是大海边!然后笑笑,一本正经地说,现在的海边还有十多里呢。搞得我有点懵逼。

第二天,我们七人滴滴出行,目的地是鲤鱼岛灵惠庙。
南方的人对佛教信仰是根深蒂固,祠堂和庙宇司空见惯,传统文化比比皆是。灵惠庙完全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整个建筑流光溢彩、气势恢宏,先进的现代工艺和古老的工艺流程的应用,使人耳目一新。当然,我们更向往的是大海。

这里好像是个海湾,目及之处都有现代高楼大厦的岛屿所限。
终于靠近大海了!翻过混凝土结构的海岸线,跳跃式地走过大型机械夯实的海基,便是海风卷动的海水,一浪接一浪地汹涌澎湃。大海啊,我来了!
我们欢呼雀跃,差一点忘记了我们是老几了。拍照是必须的!抖音、小视频和照片、海风、海浪、海鸟……我们童心未泯,追逐嬉闹,赤足泡脚,沉浸在无限的欢乐之中。

不晓得过了多少时候,我们疯够了,才慢悠悠地登鲤鱼岛。路是人工铺衬过的,这里应该很久没有下过雨,亚热带的植被有点干裂,落叶随风飘散,偶尔有散落的饮料瓶和塑料袋之类的垃圾可见。没有诸如海蛇、松鼠之类的小动物,这粗略的小岛还不适应它们生存吧?比不得鸟岛、蛇岛,更不用说三亚、厦门等等。鲤鱼岛不大,像老家很小的一个山包,顶部是整体花岗岩石层,几个突兀的大石头正好可以给游客歇脚。
登上鲤鱼岛,鸟瞰大海,心潮彭拜。一泓波涛,碧海蓝天,大自然的神奇令人琢磨不透。
三山六水一分田。在这广阔无垠的海洋边上,个人也就是沧海一粟,物质和精神方面的喜怒哀乐算什么东西。“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不知何故心里竟然翻唱起张雨生的歌曲来了。

突然,大海一个大浪溅起,心生后怕,一时失足……鲨鱼、海龟啥啥的,海洋博物馆里的动植物这里应该也会有吧?我突然之间,对大海有了敬畏之心。
想起倭寇,也许就在脚下的这个地儿,也曾有过他们的足迹,那些日本浪人当年何等的嚣张,搞得沿海鸡犬不宁,如今尔等人呢?嘿嘿,撒泡尿吧,压一压强盗们的嚣张气焰。
又想起海瑞当年赴京赶考、郑和下西洋,小舟在大海飘荡,晃悠悠晃悠悠...容易吗?如今祖国的航母,强大的海防、一带一路的大国外交,我很骄傲!
对面有岛,看上去跟满洲里的口岸不同,那里是俄罗斯的木结构的房屋,而岛的那边是小岛,再往那边呢?该是郑成功收复的台湾岛……如今也快了!我相信,那一天不会远,真的不会远!
我们索性坐下来吹牛逼,海阔天空、日月无边。有人说,这海还没巴掌大,有人说,这海跟故县水库差不多,都是汪洋一片,没有看到大船,不是口岸,显得冷冷清清……当地居民看海应该跟我们平时看丘陵和山坡一样,没啥稀奇古怪的。有人拿出笔,用烟盒纸写上了七个人的名字:宋世龙、杨拴坤、马双锋、杨红星、吴延军和我。
有一位同志说,写这干啥?咱们到此一游?普普通通的农民工有意思吗?比起大海,咱算啥?细琢磨还真是没意思。

我们小心翼翼地顺着岛的另一侧下来,又到了大海边,没有人工作业过,是自然而然的大海边。这儿有千百年来被海水冲刷过的礁石,黑色的曜石,形态各异。远处有许多海鸟,看不真切也不认知,是海鸥?高尔基笔下的海燕?反正有一只小灰鹤的尸体静静地躺在乱石堆里。这里也有松软的沙堆,小规模的。真正的沙滩是旅游景点,是我们这些“山炮”不情愿花钱想去的。搬开石头,下面有小螃蟹,也有小甲壳动物,抓住的有小海螺,海蛳啥啥。原本打算捡些华丽的贝壳和艳丽的羽毛带回去的,没有看到大的免不了有点失望。我们再次脱了鞋子,卷起裤脚,坐在石头上,一边用水洗,一边想着各自的心思。我认认真真地捧起一鞠海水,尝了一口,是咸的!随口说,有腥味。一个同伴白了我一眼,摆过去。哦,原来他的名字叫星。大家都笑了,气氛又活跃起来。冷不防,涨潮的海水淹湿了我们的鞋子。

哦,海水是起起落落的,尽管不会有鲨鱼,我们还是心有余悸,乖乖地穿上了鞋子,慢吞吞地离开了。
可能是时间地点人物诸多因素之缺陷,我们看到的海,好像就是个海,没有过多的惊奇,也没有出奇的故事,也多多少少影响了我的写作灵感,况且,我不是作家,不是。
滴滴打车的车子还没到,我们却看到了许多头牛和黑山羊。牛是小不点儿,羊也不大,在人工填海的半成品的海滩上觅食,啃着干枯的白草。走近了,牛抬头看我们,没有敌意。这种小不点的牛,我们压根就不会害怕!是吧?刚刚看过汹涌无边的大海……
听放牧的女人说,这里正在搞填海工程。有点破烂的工程车拉着石头朝着该去的地方行进。回头再看大海,有点遥远......已是面目全非。
走了,大海。虽然有些小失望,但我们毕竟看过了您,是一辈子的骄傲。是吧?应该是!

作者简介:井金超,网名井然,洛宁作协会员;作品以小说为主,其中有:中篇小说《月上柳梢头》、《山村往事》、《那抹残阳》等;长篇小说《带血渍的白衬衣》等。其作品妙趣横生,乡土气息浓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