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来的春雨
耿志平(甘肃)

我和闺蜜正在路上行走,打算去看她住院的母亲。一阵风吹来,吹的人睁不开眼,五十米远的前方,一股黄风朝我们这边快速赶来,我们飞快躲进一家农机店,黄土被风吹的到处弥漫,空气中一股浓重的土腥味。塑料袋被风吹起落下,像小朋友放的风筝。两个电杆之间挂着的横幅,被吹地呼呼作响,仿佛要断了一般。几分钟前还红日朗照,头顶上飘过一片乌云,我们出了店走了不远,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
这是早春二月,往年的春雨比油都金贵,人天天盼着下雨,预报说有雨都下不下。我们自然不会想到会下雨。还不到放学下班的时间,路上行人寥寥无几,私家车,出租车撒着欢儿从我们身边开过。
路东万象花园的楼房正在建设中,临街的地方用绿色网子围了一圈。塔吊司机正在吊着建筑材料,上面红灯闪烁,不时发出铃声。路西被拆除的单位暂时还没有建筑商来开发。雨点渐渐的大了密了,公交车还没有来,一辆出租车都没有,我俩就像歌曲《回娘家》里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的被雨淋的媳妇一样,躲也没处躲,藏也没处藏。
刹那间就成了瓢泼大雨,我们快速地奔跑,雨顺着头发从脸颊上流下,我几乎睁不开眼,好不容易来了辆出租,还没挡住,大概坐满了人。公交来了我们赶紧上了车,那时候公交还是招手停,只有从南到北的一路,不经过我家,闺蜜坐上去中医院了,我只好在十字路口下车。跑进了一家重庆小面馆,在门口我捏了捏头发上的水,衣服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老板我认识,她让座,我浑身是水,怎好意思,饭馆里只有两个客人。我等了有十几分钟,想让雨小了或者停了再走,可是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
路上的水像小河一样顺着街边流进了下水道,各门店的老板都在门口看下雨,雨滴溅起的水花开了又灭,雷声在远处有气无力地轰隆着。二月的春风雷雨太猛也太冷。
看着雨没有停的架势,我就一口气跑了出去,水已经漫过了脚面,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站在雨中任由雨水击打。一辆辆车从身边飞驰而过,仿佛在嘲笑我这个落汤鸡,他们从我身边开过时并不减速,轮胎过处溅起的泥水肆意地落在我身上,他们不管不顾,似乎趁机奚落一下雨中无助的我。
好不容易拦了辆出租,几分钟就到家了,从里到外的衣服湿透了。
看着自己的狼狈样,我一下想起了刘文正的《雨中即景》这首歌,在手机上搜索出来循环播放,这是青少年时常听的歌曲,好多年都没听过了,这首歌实在应景。
“ 哗啦啦啦啦,下雨了,看到大家都在跑,吧吧吧吧吧,计程车,他们的生意是特别好,(你有钱做不到)哗啦啦啦下雨了,好多人脸上失去了笑,无奈何望着天,叹叹气,把头摇,感觉天色不对,最好把雨伞带好,不要等雨来了,见你又躲又跑……”
淋浴喷头上的热水冲在身上,顿觉舒服了很多。这二月的雨也来的太快了吧,来势汹汹,仿佛少年善变的脾气,说变就变。让我真正体会到什么是:你有钱做不到和钱不是万能的。
俗话说出门观天色,进门看脸色,这话总是对的。从那以后我的背包里就总带着伞,或雨伞或太阳伞,很少被雨淋到。一次逛完超市突然下起了雨,她们都没伞,只有我带着。看着我的伞,她们都在说我有先见之明,其实我心里明白,我是被那次淋雨淋怕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是有备无患。

作者简介:耿志平,七零后,原籍甘肃镇原人,定居黄河象故乡,爱好读书写作,有文章在《九天文学》杂志和公众平台发表,都市头条实力作者,数篇作品被都市红榜和热点精华推荐收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