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逃亡者(笫二十四章)
火线请缨
舒守伦著

那晚,古一鸣考虑给秦宇去个电话,告诉他打算明天到他家去看望孩子的事,不想秦宇先把电话打过来了。秦宇在电话里说,他决定明天动身和妻子去旅游,想把月儿也带去。他说,他的妻子对孩子产生了感情,她提出带孩子出去,给孩子说了,孩子也很高兴。他征求古一鸣的意见,孩子是古一鸣收养的,监护权在古一鸣手中,他不能擅自主张。古一鸣想,这样也好,让孩子出去走走,开开心,这对淡化她失去母亲后的忧伤有好处。他问了秦宇打算旅游的线路和安排多久的时间,秦宇把这些都逐一给古一鸣讲了。秦宇有一部漂亮的小车,他是自驾游,游览多久的时间不能准确定下来,他说最多不超出一个星期。古一鸣嘱咐秦宇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安全第一,保护好孩子。秦宇满口应诺,说,他年年都要驾车出去旅游一次,经验丰富,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古一鸣听他说完,这才放心地挂了电话。
接着,古一鸣又接通了齐月的电话,给齐月讲了他打算重返培训班的想法。那个培训班是义务培训,政府给接受培训的人做了动员,开始去的有三四十个人,七八天下来,听课的人兴趣索然,觉得没有多大意思,绝大部分都不来了,只剩下十一二个老年人,他们平时没有事干,又不喜欢喝茶打麻将,早晚跳跳老年健身舞,一天的大部分时间,守在家里孤单寂寞,就凑到一起闲聊;办了培训班,这些人正好走到一起打发时光,培训班讲些什么,吸引人还是不吸引人,他们倒不十分在乎。最初培训的老师有三个,来参加培训的人少,另外两个老师主动给政府提出离开培训班,政府同意了他们的请求,他们就离开了。如今,只有齐月一个人在培训班里苦苦支撑。这个培训班,是政府公益事业的一部份,政府不能得到半分钱的好处,却要倒贴钱给培训的老师发放生活补贴;如今看到效果差,人也少,政府也很头痛,办也不好,不办也不好,办呢,起不到丝毫作用,不办呢,年终评比,政府在公益事业这个项目上的得分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政府给齐月沟通,想让他物色一个得力的老师来。为物色老师的事,齐月伤透了脑筋,他没有办好这个事,觉得很对不起政府对他的信任。电话里,古一鸣主动请缨,正合他意。他对古一鸣说:

“老古呀,你是火线救援呀,没有谁比你更合适的了,你来了,培训班有希望了!”
古一鸣说:“你不要给我戴高帽了。教育这碗饭,说好吃也好吃,说不好吃也不好吃,教育学生,有能耐的人可多了,一抓就是一大把,什么荣誉奖杯,大家都有能耐搞到手;可教育学生,和培训成人是两回事,这里没有荣誉可图、利益可捞,有的只是付出;不过我还是想尝试一下,搞得好,给乡亲们尽了一份心,搞得不好,也可以总结经验,留作教训。我这一生别无他图,大事不去想,只求心安,做点实在的事,对得起大家就够了。”
齐月说:“正是,正是,你的话说到我的心坎里了。我的爱人不理解我,说,人家都走了,就你留下来坚守阵地,贪图个啥呀。我贪图个啥呢?有吃有穿,爱人有工作,孩子媳妇也有工作,一家人都在往家里抓钱,我还有啥不满足的?我活了大半生,哪里享受过今天的好日子呀。我是想保住今天的好日子呀。看到那些争争斗斗,为了一点小事就搞得鸡飞狗跳、社会不宁的事,心疼呀。政府办这个培训班,是给老百姓办了一件大实事,我举双手赞成。政府给我们搭了台,我们来搞这个培训,没有把这场戏唱好,给政府丢脸,心里难受。你来了,就好了,我心里也踏实了。”
古一鸣说:“我俩是物以类聚、心灵相通了。朋友,有你的支持,我心里也很踏实。”
齐月说:“你来了,这场戏就靠你去唱了,我给你耍龙套绝对行,该吩咐的,你尽管吩咐,我去跑腿打杂,保证你满意。”

古一鸣说:“你这是撂担子,将我的军呀!”
齐月说:“哪敢,哪敢!我说的可是大实话。谁不知道你古一鸣的大名?在新镇,你可是学校的镇山虎,王牌呀!”
古一鸣说:“老兄,你不要笑话我了!如今各行各业都讲究新潮,学校也不例外。我那次在教师会上提了批评意见,说示范课之类,搞的都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遭到了好多人的反对,说我是唱反调,是落伍了,这些你不是不知道。什么王牌呀,我可没有想过那些,就像你说的,做一点实实在在的事,对得起良心。”
齐月说:“别说了,提起这些事呕肚子,大家都心知肚明,真正的教育不是吹得热闹。”
古一鸣说:“算了,别扯远了,还是谈谈明天的事有用。”
接下来,齐月给古一鸣讲培训班里的人和事,免不了讲出了一些笑话。古一鸣听到那些笑话,一点也兴奋不起来,反倒很难受。
期待第二十五章

作者简介
舒守伦,退休教师,业余爱好文学,曾在网络上刊发过长篇小说及散文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