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章长篇小说

柳笛声声（21）

夏峻  著

第二十一章  姐姐来郑

      列车从重庆西站驶出，一路上穿山越岭，经过四川省会成都至宝鸡，转入东西交通大动脉陇海铁路，第二天十一点左右，进入河南省会郑州。

      当列车在站台上停稳后，乘客们带着自己的行李，排着队走下火车，然后按着站台上的提示标记，走向出站口。

      张颖平生第一次坐火车，而且坐的时间这么长，头脑一直有一种晕乎乎的感觉，看到列车停下，车上的旅客都在下车，在听站台上工作人员的播报，才知道郑州火车站到了，赶忙提着自己的行李，跟在人们后边下车，朝出站口走去。

      张颖在乘车的前几天，就给刘迪去了一封信，说明她要来郑州，特别提示自己带了当地的一些特产，要刘迪到火车站接她，但是她发的是平信，当刘迪接到她的信时，已经是她到站的日子，刘迪赶忙向学校请了假，立即乘坐公交车，到郑州火车站。

      张颖在信中告诉刘迪她乘坐的车次，刘迪到达火车站，赶到出站口，张颖乘坐的车次已经进站了。刘迪站在出站口一个比较醒目的地方，他相信张颖只要稍微注意，就能看见他的。

      刘迪知道张颖从小到大，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第一次坐火车，不知道是否习惯，有无不适的感受，惟恐她在火车上遇到不良的人，遭遇到他当年的不测，唯独令他放心的是，张颖已是个二十来岁的大姑娘了，又是高中生，不像自己那时候才七岁，还不识字，而且还是被人迷失了。

      “颖姐，我在这儿！”刘迪看见张颖了，张颖似乎没有注意到他，在那里四下张望，便大声地喊道。

      “哎呀，刘迪，快来接我一下，我实在拿不动了！”张颖终于看见了他，高兴地朝他喊起来。

      刘迪赶忙挤过去，胳膊从出站口伸进去，把张颖带的行李接了过来，然后等张颖从出站口验票出站。走出出站口，张颖一下子抱住刘迪，浑身瘫软，好像身上的骨头快要散架似的。

      刘迪非常理解张颖坐了这么长时间火车的感受，用手搀扶着张颖，离开出站口，在一边稍微喘息一会儿。

      稍微休息一会儿后，张颖的情绪好转多了，便带着张颖坐上公交车。

      张颖来郑州的事，刘迪已经提前告诉了菊花妈妈，菊花就对刘迪说：“你姐姐在郑州停留的这段时间，吃住就在别墅，我会特别安排阿姨，提前采购些菜，预备好生活，到时候我也要见见你这位好心的姐姐，陪她一起吃顿饭，也算是互相认识了！”

      因为菊花妈妈已经这样安排了，刘迪也不好意思提出异议，因此在公交车上，刘迪告诉了姐姐，他和公司老板之间的关系，提醒姐姐见了老板以后，和他一样喊菊花妈妈。

      张颖知道公司老板善待自己的弟弟，却不知道老板已经认弟弟为义子，她当然替弟弟高兴，可是听弟弟说安排自己在人家老板的别墅里住，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不知道老板家里有什么规矩，自己一个农村女孩子，会不会给人家带来什么不便，影响人家的生活。

      刘迪听到姐姐说出自己的担忧，便笑着说道：“姐，你放心吧，菊花妈妈可好了，别看她是大老板，待人可和气了，没有一点大老板的架子，你见了就知道了！”

      走下公交车，又往前行了不远，便来到老板的别墅前，张颖没有见过豪华的别墅，站在别墅的门口，忐忑着不敢往里进，在刘迪一再推搡下，才扭扭捏捏进入别墅，走进客厅。

      刘莹刚从厨房里出来，老板菊花已经电话通知她，说老板义子的姐姐，前来郑州看望自己的弟弟，要她安排好住宿，预备好生活，做好接待工作。

      对刘迪，刘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更多的是难言的感慨，要是她侄儿不迷失的话，应该也有这么大了，想到自己那不知流落何方的侄儿，生活的是好是坏，触景生情，刘莹便不由自主伤感倍增。

      刘迪平时既要在学校学习，周末还要在公司处理一些遗留的业务，来别墅住的机会并不是很多，因此他们之间很少有时间交流，但刘迪只要来了别墅，有充足时间停留，刘莹都要尽可能地安排好生活，让刘迪吃好住好，似乎这样善待了这个年轻人，就好像善待了自己那不知下落的侄儿一般。

      看到刘迪和一个女孩子走进了客厅，刘莹猜测这便是少爷的姐姐了，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带着二人走上三楼，开了一间房门，对着刘迪说道：“少爷，这便是少爷姐姐所住的地方，床上被褥都是新的，你们看还有没有不合适的？”

      “阿姨，我都对你说了几遍了，现在是新社会，没有少爷，大家都是一样的，一切都很好，我姐姐来看我，要在这里停些天，给阿姨添麻烦了，谢谢阿姨！”刘迪微笑着说道，在说谢谢的时候，特别鞠躬施礼，张颖也跟着弟弟一起施礼。刘莹说了几句寒暄的话，就下去预备饭食了。

      刘迪和姐姐张颖，叙述分别后的思念之情，张颖特别对弟弟说了他们带来的特产，这些特产分别是给谁的，都做了交代。

      刘迪对姐姐张颖说道：“一会儿吃过饭，你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晚上菊花妈妈要回来，陪你一起吃晚餐，晚餐的时候，你把要给她的特产，当面交给她；明天我带你到大学校园里，看看我们的校园，也和我们班里的学生见面，将礼物分给他们；然后再去见我们的老师，也把礼物交给他！”

      张颖有些怯生生的说道：“你的菊花妈妈是大老板，我还是有些害怕她；再一个，你们的同学都是人中之龙凤，我这样一个土里吧唧的乡村妞，还不让他们笑话死，我去了，还不把你的人都丢死了；你们的老师，都是大教授，我可不敢见！”

      刘迪鼓励姐姐：“菊花妈妈是一个非常好，非常善良的人，她因为先天性不育，无儿无女，非常喜欢孩子，你见了她就知道了；至于我们的同学，虽然是大学生，但跟咱们高中里的学生差不多，姐姐这样貌如天仙的女孩子，往他们眼前一站，还不亮瞎他们的双眼，到时候他们对我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了；我们的老师也没有什么，你不必要如此紧张，从现在开始，姐姐就要慢慢适应这都市里的生活，因为姐姐将来也要成为这里的一员！”

      张颖被弟弟一番称赞的话，说的胆气壮了几分，脸色也红扑扑的，她反驳弟弟的话：“弟弟说的话，太不着边际了，我怎么会成为这里的一员？”

      刘迪说道：“你仔细想一想，菊花妈妈无儿无女，将来她这公司一大摊子，就要交给我来管理，而你是我的什么人，难道你不也要来这个地方？”张颖承认刘迪说的有道理，她却故意装糊涂地说道：“我是你什么人？我是你姐姐，你来这里当大老板，跟我有什么关系？”

      刘迪当然清楚这是姐姐故意试探他的，便顺着她的话说道：“姐，这可是你说的，既然你不愿意在这里生活，那我就干脆抓紧时间另找一个！”

      张颖没有想到弟弟竟然顺着她的话来，便又羞又急地说道：“你敢！”

      因为刘迪说晚上菊花妈妈要陪她一起吃饭，她可不敢掉以轻心，刘莹做好饭，她赶紧吃了一点，便回到自己屋里休息，刘迪还要回学校上课，晚上再过来。

      菊花知道自己的义子刘迪的姐姐要来郑州看望自己的弟弟，便特意做了安排，并在郑州一家比较有名气的饭店，订好了晚餐。她丈夫怀仁外出了，她正好不想让这家伙出场露面，便安排保姆刘莹到场，因为是家庭餐叙，私人性质比较强，所以菊花也没有通知其他人。不管怎样，菊花都是长辈，按照传统礼仪，刘迪和张颖先到了饭店，在门口迎接菊花。或许是嘉陵江的水滋养人，二十多岁的张颖，就像一朵美丽的鲜花一样，风姿卓越，在饭店门口站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令进出饭店的人赞叹不已。

      菊花和刘莹走过来的时候，离老远便看到了站在饭店门口迎接他们的刘迪和张颖姐弟，两个青年人，男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女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堪称金童玉女天设地造。

      菊花还没有见过张颖，但看到她站在刘迪的身边，心里边估摸着这个丽质自成的姑娘，应该就是刘迪的姐姐了。

      刘迪看到菊花妈妈过来，便牵着姐姐的手走了过来，对着二人说道：“妈妈好！阿姨好！这是我姐姐张颖！”

      张颖也冲着二人喊道：“妈妈好！阿姨好！”

      菊花一下子将张颖抱在怀里，痛惜地说道：“孩子，你这一声妈妈，把我的心叫碎了，我有你这么一个花骨朵一样的女儿，这一生也没有白活了，以后你和迪儿，都是我的孩子了！”

      当菊花一下子将自己抱在怀里的时候，张颖从小到大一直积攒着的那种对母爱的思念，霎那间全部爆发出来，她伏在菊花的怀中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好一阵子，张颖抹去眼泪，像小女孩一样，在菊花的怀里撒娇：“二十多年了，我一直没有喊过妈妈，这一回，我要将妈妈喊够，妈妈，好妈妈，你不仅仅是弟弟的妈妈，从今以后你也是我张颖的妈妈！”

      菊花拍了拍张颖的肩膀，柔声地说道：“颖儿，咱们进去吧，免得站在门口，影响人家饭店的生意！”

      几个人走进预定的房间，在桌前坐下，菊花再一次审视张颖，然后说道：“上苍怎么造就你这样一副天姿国色的女儿身哪，女孩子所有的美丽，都集中在你身上了，妈妈有你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到时候舍不得你出阁怎么办呢？”说着话，菊花打开随身的腰包，从中取出一个红包，塞到张颖的手里，说道：“颖儿，第一次见面，妈妈也没有什么给你的，这红包里是一万元钱，是妈妈给你的见面礼，以后迟早来郑州，别墅就是你的家，三楼现在你住的那间屋子，就永远属于你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这个家庭的一员了！”

      一边的刘迪，羡慕地说道：“妈妈待姐姐这个样子，我都有点嫉妒了！”菊花用手轻轻敲了一下刘迪的脑袋，略带嗔怪地说道：“嫉妒也是枉然！妈妈在这里警告你，可不许欺负我的颖儿！”

      趁着这个机会，张颖拿出从重庆家里带来的土特产“合江桃片”，递给菊花，说道：“妈妈，从家里来的时候，也不知该带什么，我想妈妈是大老板，山珍海味，不要说我们置办不起，就是弄了，妈妈也不会稀罕，唯有我们当地这个土特产，是这里没有的，这可是独具特色的！”

      菊花接过张颖递过来的几大包“合江桃片”，高兴地说道：“只要是颖儿带来的，不管什么我都喜欢！”

      虽然只有他们几个人，但晚餐仍然准备的很丰盛，鸡鸭鱼各种特色菜，那可是应有尽有，张颖可是开了眼界，不要说吃，这样的排场，她连见都没有见过。

      一顿晚餐，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在张颖的记忆里，郑州饭店这次晚餐，可以说是她终生难忘的。

      刘迪带着姐姐张颖到了他们郑大校园，张颖对“郑大”校园的风光惊叹不已，水池边，亭台中，柳树下，花丛里，每到一个地方，张颖都让刘迪拍照留念，有些地方更是他们姐弟合影。

      张颖把带来的土特产“怪味胡豆”，分发给刘迪班里的同学们，刘迪的同学在品尝“怪味胡豆”独特风味的同时，无不盛赞张颖的美丽，也有的女同学叹息，怪不得我们的大班长，对身边的女生不感兴趣，原来在自己的老家深藏着这么一位女娇娇，在和刘迪这些同学相处中，张颖表现的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折服了这一群骄傲的“天之骄子”。

      张颖还在刘迪的陪同下，拜访了弟弟的授课老师，感谢老师对弟弟的授受恩情，希望老师继续关照自己的弟弟，特别向老师送上了他们家乡的土特产“涪陵榨菜”，老师当着刘迪的面，夸奖刘迪的姐姐气质卓绝修养不凡。

作家简介：夏峻，原名夏建芳，曾用名夏新穗，男，汉族，高中文化程度，1961年6月生于河南省灵宝市焦村镇东村二组，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三门峡市作家协会会员、灵宝市作家协会理事。自幼酷爱文学，勤于写作，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发表作品，已有小小说、诗歌、散文、新闻作品300余篇见诸报端。出版有长篇小说《窦家寨》《晨光》《驻村第一书记》。曾参加河南省“奔流文学院第六、七、十二期作家研修班”学习，在《奔流》文学期刊（2019年第2期）发表短篇小说《反哺》，哈尔滨《青年文学家》（2021年第2期）发表小说《请客》，第6期发表诗歌《早春素描》。其中，长篇小说《晨光》荣获第三届三门峡市优秀文学艺术成果奖；诗歌《我骄傲  我是一名中国人》获“仰韶杯”全国征文大赛二等奖；诗歌《我骄傲  我是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荣获河南省离退休干部“不忘初心跟党走，赋能助理再出发”庆祝党的百年华诞诗歌创作朗诵大赛一等奖。现在河南日报农村版三门峡记者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