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年的爱情
第一章 关关雎鸠
第六节 彭玥的信


符号老师哥哥:
您好吗?在没有给您去信的这些日子里,您一定在为您的班级而努力工作,深夜里仍笔耕不辍吧?是否度过了一个有意义的暑假?而我,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结束了师范生活,而且永远永远告别了学生生涯,留恋、惆怅都无济于事。我故作坦然地面对这一切,而内心却非常痛苦,自己也不理解为什么不能接受这次转机,害怕长大?害怕踏入社会?害怕周围层层关系的包围?虚荣!死要面子!难道永远不走出校园、不走进人群去面对现实吗?
分配的事使我很不开心。一位科长推荐我到H市里的一所小学,可是人家却说想要男孩,我的性别又为难了我;一位老教师推荐我到H师范附小,见了两次校长,第一次校长向我要证书看,第二次校长说要靠“人情”!何谓“人情”?!我很明白,也很糊涂,我的老师说:“不送!要靠自己的真本事使他们相信!”我为老师的话感到高兴,毕竟,在我的周围能像这样想并这样做的人实在是太少了。然而,我又知道这样一来,是没有多大希望留在市区里的了,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有一次我回到家,爸爸告诉我,为了我的分配,他已在县里花了五六百块钱。我静静地听他细数着给那些当官的都送了些什么东西,可我心里却如刀绞般疼痛,为什么要这样?又为什么会这样?怨爸爸多事吗?可如果说是优生优分的话,我本身并不差嘛!我情愿到山区、到最偏僻的地方去,也不情愿为他们去送所谓的“人情”!钱和礼是什么东西!……好恨!又无奈……也许,再过不久,我就可以知道我的分配情况了。
放假以后,我在家里主要是准备自学考试的有关课程,没写日记,也竟然没什么感想。只是很害怕,害怕我会这么迟钝、麻木得没有激情、没有灵感。事实上,我是没有心思去想、没有兴致去体验、没有勇气去思索,忧郁笼罩了我的整个身心,牢牢的。我什么都不愿去想,也似乎是不敢去想,就是这样一种心情。除了您,我懒得向任何一个人表白。对自己我很不满意,看不出有什么进步。我没有好书可看,好久没看过新书了,是应该为自己输入一点新鲜血液了,我这样想。

我很想走出家庭,甚至走出我现在生活的圈子,到外面去、到远方去。去干什么?挣钱还是求知?我说不清楚。我只觉得生活太压抑、太乏味,想找一个不受束缚的空间,自由地思想,受苦受累我都不怕。我总觉得不够自由,却又没有什么具体的东西束缚着我。或许,有一天我真的会出走,但不是现在,我还要学习,起码要拿到大专文凭后才能走出去。这个季节总是下雨,这个年龄颇为危险。无论是性格、品德,还是事业、地位等等都还未定型,因此,我必须有所期待、有所努力,可我到底在期待什么?为什么而努力?想要什么样的结果?符号哥哥,也许我的思想正处于病态,若您有什么好的想法或念头,帮我指正,肯盼赐教!
等我分配以后告诉您具体的学校地址后,再回信吧!
真诚地祝您生活愉快、工作顺利、更上一层楼!
伤心的妹妹:彭玥
1996年8月2日
作者介绍

符 号:出生于20世纪70年代初,男,汉族,贵州水城南开人,民进会员,贵州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贵州省纪实文学学会理事,现为贵州省六盘水市水城区文联主席。有小说、散文、散文诗、诗歌和评论散见《贵州作家》《香港散文诗》《江西散文诗》《师范生周报》《中专生文苑》《贵州政协报》《贵州教育报》《新都市文学》《六盘水文学》《六盘水日报》《乌蒙新报》《六盘水教育》及贵州作家·微刊、文学贵州·微刊等。有作品入选《新世纪贵州散文诗选》《高邈的空间与幻想——水城十人散文诗选》,出版有书信体小说集《那些年的爱情》,中篇小说集《远逝的恋情》,散文集《乡土物语》《岁月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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