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骥

      夫古者学在国司，民间无闻焉。

      自孔子立私学而受徒，有教无类，讲《诗》、《书》、《礼》、《易》、《春秋》后；始乃有师弟子之称。虽厄于陈蔡，危于阳货，窜而游六国；弦歌咏诵，师未尝不授业于弟子也。虽穷如颜渊，一簟食，一瓢饮；急如子贡，贫如原宪，敏如曾皙；弟子未尝不尊师重道而受教矣！故其贤者七十二人，以德行、言语、政事、文学而传之千古，闻名天下矣！时至而今，吾犹尊师之伟而重弟子之敬也。

       夫后有继之者，若汉有馬融，郑玄；唐有韩愈，宗元；宋有周，张，程，邵及朱熹。传圣贤之道，阐理气之说；授于弟子。而弟子讲贯砌磋，覃深精求，多亦能传其业，布其说；新境虽开，师承不渝。时至而今，亦犹令吾尊师之伟而重弟子之敬也。

      夫吾自舞象起即知读书，以格物；尊贤、慕圣之为人。学钻之弥深，德仰之弥高；思得人而讲贯之，而寂然无也。乌乎！其圣贤之道，岂绝于今乎？今世之人，趋利者有之，趋名者有之，趋富者有之，趋贵者有之；而独少趋文趋道者。吾之左右虽有数人似可教者；然或忽、或怠、或未克久持、或未能深进；于师之弘论深义，殆无承者也。虽其所谓佼佼者，亦只在墙外裶徊耳，况希其登堂入室乎？以小见大，天下可知也。

       乌乎！圣贤之道，果绝于今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