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医（散文）

作者 || 邹少林

      2000年8月，我从村民办教师的岗位退出后，从事开车跑运输。这项工作很是辛苦，特别是一日三餐没有规律，不但没挣到钱，反而患上了胃病和经常性鼻出血。

      天有不测风云。2008年6月的一天晚上，我鼻子突然大出血！床上身上到处都是，脸色苍白。我爱人立即叫了一辆机动三轮车，去监利二医五官科半夜三更急诊。熊炳坤医生初步诊断认为，我的鼻梁骨向右凸出，挤破了鼻血管。当时，熊医生给我打了止血针，然后在鼻腔内不断塞棉球，塞得两个鼻孔像两个小皮球，吸呼困难，疼痛难忍！事后，熊医生说这种情况可以激光治疗，只是因为当时二医没有这种设备，建议我去某医院。第二天，我冒雨赶往某医院五官科。进到科室，当时的主治医生钟向前（化名）正在给一名患者做鼻腔检查。我看见桌子底下有患者送给医生的一箱礼品，钟医生看上去态度很友好，叫患者一小时后接受激光治疗。

      轮到我检查时，钟医生说：“你的问题比较严重，必须做鼻梁骨矫正手术，费用大概是5000元左右”。我说我困难，拿不出这么多钱，能不能改用激光治疗。钟医生不高兴了：“我说手术治疗你没听明白吗？没钱治什么病！”

      我的心一下子凉飕飕的！都说医者有仁爱之心，我看钟医生倒是唯利是图的小人！

      回到家，我一边吃二医熊医生给我开的咖啡酸片和裸花紫珠胶囊，一边四处打听止血偏方。譬如，雪梨藕节瘦猪肉炖汤，空心菜香菇丝煮汤等等。后来，鼻子再也没有出现过大出血了。

      2009年3月，因大儿子要结婚小儿子上大学，我和爱人决定离开家乡，前往被称之为“东亚文化之都”的福建泉州打工。刚开始在一家鞋厂，包住不包吃，每天上班10小时，月工资2800元左右。

      一个月后，我和爱人商量着把我的鼻出血来个彻底根治，不管是激光治疗还是手术治疗。于是，我俩带着第一个月的工资5000多元，去了福建医科大学附属第二人民医院五官科，接诊的是王芙蓉医生。

      王医生40来岁，身材苗条，步履轻盈，态度和蔼可亲，好像一位美丽的仙子从天而降！

      王医生仔仔细细检查了我的鼻腔，说我的鼻梁骨向右凸出，挤破了血管。我当时就说：“王医生，能不能用激光治疗啊！”她说：“你怎么知道？”我当时眼泪涮涮的往外流，哽咽着说：“王医生，不瞒您说，我在湖北老家看过医生，医生硬是要我实施鼻梁骨矫正手术治疗，不给我激光治疗！”

      王医生沉默不语，她先是给我打了消炎针。一小时后，王医生头戴照射镜，左手用手术钳张开鼻腔口，右手拿着激光枪，小心翼翼的对准我的血管破裂处“吱吱”的烧，就像烧电焊一般。当时我感觉有一丝丝的疼痛，好像蚂蚁蜇了几下。

      事后，王医生再三叮嘱我按时用餐，饮食一定要清淡，少吃最好不吃辛辣食物。之后又开了一些消炎药。我爱人拿着王医生开的单子去交医药费，总共才148元。

      为了表示感谢，我在王医生白衣大褂口袋里塞了300元钱。王医生当时就生气：“别这样！你们在外打工多不容易，这钱你必须收回！”

      这件事过去了10多年。我经常在想：做为救死扶伤的医生，为什么有的医生医德如此高尚，急病人之所急；而有的医生却唯利是图，置病人生死于不顾呢？

2021年12月7日于浙江台州

作者简介：邹少林，男，57岁，湖北监利人。大专文化，热爱文学。曾在省市报刋电台及网络平台发表诗歌、散文、小小说300余篇（首）。现为湖北省监利市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