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中的缆車
作者:常乐
冬日里,难得有一个艳阳天。人们都相约到公园晒太阳。我也情不自禁地邀约上平时打柔力球的几个好友,兴高彩烈地去爬老城的三道拐。长寿县城又称“凤城”,县城分为新城和河街上下两部分,三道拐是连接凤城上下两部分的一条“民国街”。房屋大都依山而建,川东民居一一吊脚楼也不少见。在没通缆車之前,这条街是上下城的唯一通道,人流如织,十分繁华。太阳光照射到我们每个人身上暖洋洋的,脸也红扑扑的。大家都忘却了自已是五六十岁的老人,嘻笑着迈开了轻快的步伐。我们的旅游线路是在望江路坐缆车,经河街爬三道拐回望江路。
坐在缆車上,望着两旁葱郁的植被和长江上穿梭的船只。再一次勾起了我对从前坐缆車的回忆。这辈子我多少次坐过缆车这种交通工具,是数也数不清了。可每当我坐上凤城缆車,总是都像这次一样,令我神思飞越,浮想联翩。
凤城缆車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建成通車的。据说是西南最长的一条缆車道。记得五十多年前,爸爸妈妈带着我和弟弟,从狮子滩到县城走亲戚。那时爸爸是狮子滩粮站的粮仓管理员,我们是乘运输粮食的車来到县城的。爸爸带着我们一家,到长江边大码头去我八爷爷家作客。八爷爷早年在码头做餐饮,挣了不少钱。爸爸解放前还在餐馆当过“跑堂倌”。解放初期公私合营,餐馆被国家收购变成了国营大众饭店。八爷爷成为了大众饭店的员工。家就住在大众饭店楼上。楼梯较窄,走在木楼板上,楼板一闪一闪的有些令人害怕。我婆婆爷爷走得早,据说爸爸的前妻就是八爷爷張罗聚进家门的。所以爸爸对八爷爷的感情特别深。那次坐缆車留下的印像并不深刻,就是感觉客人特别多,我和弟弟两个“小不点”挤在大人身后,看到的全是大人们挤挤挨挨的双腿和两只脚。虽然只坐了几分钟的缆車,但令人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考进了县城的师范学校。大姐接了爸爸的班,是城关粮站的一名职工。在关口粮店工作。姐姐的家就在河街的老电影院旁。周六我要坐缆车回姐姐的家,周日又坐缆車回上半城徐家坪学校的教室里上晚自习。两年的时间,周而复始。那时坐缆车是要钱的,上行5分,下行3分。别以为这3分、5分廉价,那可是一个人两顿的饭钱呢!上车下车的人是无穷的多,乘客队伍乱轰轰的,卡列子的有之,刁着香烟的有之,背兜挂篓的亦有之……“摸包客”也不放过这契机下手。有次坐缆车,我就在车上丢了姐给我的5元钱。那可是一个女学生一个月的“零用钱”,丢了钱的我急得直哭。后来还是室友们帮我度过了难关。
今天,我们一行五人来到了上缆车站。政府为了方便新城和河街居民往来,对坐缆车的乘客实行免费服务。我们不用买票就鱼贯而入。入口处有个四十多岁的服务员,她微笑着给我们查体温和行程码。我们戴着口罩上了车。只见刚才的服务员跟着我们上了车,又成了驾驶员。车上的乘客都有座位,大多都和我一样也是来体会坐缆车的乐趣。乘客都文明乘车,有序进出,听不见高声喧哗,更看不见衣冠不整者。进出口的感应门,让乘客像进出自已的家门一样方便。墙上的壁画向过往旅客介绍凤城缆车的发展历史和滨江山城的风土人情。我们驻足观看展览,简直就是在读一本凤城的历史教科书。
凤城缆车是双向对开,上下缆车在半山错道而行。缆车的轨道,两头是单车道,中间为双车道,设计很高明。以前在车上是看不到驾驶员的,驾驶员是在上下站的操控室里工作。现在的缆车才把驾驶室又改在了缆车上。驾乘人员同车,乘客的安全感增加了,驾驶员的服务更加人性比了。凤城缆车上上下下,长寿居民来来往往。它见证了凤城的昨天和今天,也是几代长寿人一生抹不去的记忆。随着滨江长寿谷的旅游开发,凤城缆车将会成为巴渝大地上的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长江边的凤山之上。我心心恋恋的缆車,定会为长寿文旅发出耀眼的光芒!
作者简介,喻德蓉,女,笔名常乐。师范毕业,当过老师。机关一级调研员。喜欢文学。报告文学、散文、杂文、诗歌散见于《重庆日报》、《重庆杂文》和《巴渝文化网》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