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
作者：南秀山
那年我调到供销社不久，主任让我和老张一起去湖北采购磷肥。老张知道我好吃好喝好玩好热闹。他怕我乱花钱，起程前，他便向我约法三章：第一，出外不准大吃大喝，第二，不准乱花钱。”第三他还没有说出口，我却接茬说：“第三不准睡觉打呼噜。”老张连连点头，咧嘴称是。老张是俺供销社有名的大好人，为人诚实，生活俭朴。三个孩子上学，老婆还有病，他从来不旷花分文钱。
经过一天一夜的火车旅行，我和老张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中午时分，俺俩在一个小镇下了火车。老张看我苦瓜着脸，一副可怜相，就知道我肚子饿了，老张便对我说：不然咱先买点吃的，再去住旅社？”因我们是采购员，虽说出外不能大吃大喝，但也不能在大街小摊上乱吃喝，怕丢身份。于是我们背着提包就大模大样地走进一家小餐馆里。这当儿，一位年轻漂亮的服务小姐笑盈盈地迎上来问：“请问俩位先生想吃点什么？”老张抢先说：“要两大碗牛肉烩面，再要两个火烧饼。”“再要点什么菜，喝点什么酒？”服务小姐望着我问。我刚想张嘴，却被老张截住说：“酒菜都不要了。”这位服务小姐不屑地瞟了老张一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扭着屁股走了。
不大一会儿，我和老张每人端着一碗面条，拿着一个火烧饼，就是找不到空闲的餐桌。俺俩正再为难之时，从一个小套房里走出一群干部模样的人。有的叼着香烟，有的剔着牙齿，一个个脸红得象关爷似的。老张向我使了个眼色，低声对我说：“走，到套房里去吃…”
小套房里好阔气，白灰刚粉涮的墙壁，一张转盘式的大圆桌周围放着八九把电光椅，墙角里的一台电风扇还嗡嗡的转着。那边茶几上放满了茶杯和茶瓶，一桌酒席虽然杯盘狼籍，却还剩下几个没动筷子的大盘，辣子鸡，红烧肉，还有两个凉拌菜在餐桌一旁放着：还有已经启开盖子的大半瓶“五粮液”白酒冒着浓香味儿。老张吸了吸鼻子，高兴地说：“真香，好酒啊！”他说着把碗一放，掂起筷子对我说：“伙计吃罢，今天该咱打食，他们铺张浪费，咱可不舍得去扔掉。”老张说着倒了一杯酒，又吃又喝好不痛快。我掂着筷子就是下不去手，一双眼睛不住地向外瞧。老张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并满不在乎地说：“这有啥丢人哩，不偷不抢，出门在外总比要饭强得多。”这时候，我又向小套房门外瞥一眼，心一横，就学着老张的样子大大方方地吃起来……
就在俺俩吃人家剩菜的时候，这当儿，忽然走进小套房里三个就餐的中年人，他们看着我们大吃大喝那种大方样，惊讶地瞧了一阵便走啦。不大一会儿，又走进一个服务小姐，气乎乎地对我们说：“喂！先生，你俩吃喝了人家留给三个同志的酒菜，老板让你们去结账哩！”老张和我一听傻了，张着嘴，瞪着眼，像两只木鸡一样呆在那里……
（原载2004年第1期巜泥土漂香》乡土文化作品集）
作者简介：南秀山，河南省虞城县利民镇人，商丘市作家协会会员，商丘市淮海战役研究会会员，商丘市政协文史委员，虞城县炎黄文化研究会利民分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利民镇档案室管理员。曾任《京九博览》《黄淮评论》《商丘党史》《商丘工作》《少年素质教育报》《安全教育周刊》等报刊特约记者。当过民办教师，当过煤矿工人，现任利民镇政府通讯员。自1995年以来，在县市省等级报刋上发表新闻报道800余篇；发表小说故事，散文杂文，诗歌曲艺，通讯报告文学300余篇；发表摄影报道58幅。有十余篇作品曾获奖，特别是采写的《故道村官》《梨园情歌》《从坎坷路上走出来的人》三篇报告文学，相继发表在《京九博览》《黄淮评论》《文化商丘》三家杂志上，2008年与2009年两年两次被第十四届与第十五届“中华大地之歌”征文评选组委会分别评为一等奖，在2008年11月9日与2009年11月20日连年两次出席北京人民大会堂颁奖大会。两年两次在人民大会堂东大厅同国家有关领导人及全国参会代表合影留念，同是还与毛主席的孙子中国军事科学院战略部副部长毛新宇单独合影。2017年12月又出版一部文学作品集《忠魂》一书，约60万字。
读后感怀随笔
文／了凡
人生经历文字宣，出差采购真实篇。
小饭馆里剩菜吃，哪知最后要付钱！
为省钱，尴尬炫，真的丢人又献眼。
穷家富路古今贤，人穷志短没法演！
写于2021，12，1日中午10点0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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