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们经常玩打仗游戏,参加打仗玩儿的小伙伴分成两伙。我拿木头板做的手枪,是我父亲做的,父亲是半拉木匠,家里锛刨斧锯啥都有。其他小伙伴都拿着木棍当枪,每个人编个草圈戴脑袋上。
那时,不是在南大沟玩儿,就是在东大沟玩儿,东大沟树木茂密,杂草丛生,南大沟旁边柴火垛一家挨着一家,我们在一米多高的杂草中,柴火垛旁边,学着电影里打仗的动作,在草丛中,柴火垛边摸爬滚打的好不快活。
有一次打仗玩儿,于长春、王崇峰、王崇杰他们三个一伙。我和崔二小子、任二小子我们三个一伙,还有谁不记得了。我们玩着玩着真打起来了,原因是崔二小子叛变了,跑哪伙去了,我骂他是叛徒、汉奸,管他叫崔二鬼子,二鬼子就是伪军的意思,他不爱听了。我俩说着说着就动手打起来了,他打我,我一躲,他的手指甲就把我左耳朵划一个口子,我一摸出血了,还多一块肉,我顺手就把这块肉拽下来,结果血出的更多了,顺着耳垂滴答血。我一见血就急眼了,我捡个木棍子就追着打,从东大沟打到生产队的水井旁边,于长春来帮崔二小子也来打我,我看见水井旁边有个半截破瓦盆子,我拿起来照着他脑袋就砸下去了,咔嚓一声,瓦盆子砸稀碎,只见脑袋淌血了,这下完犊子了,脑袋給开瓢了,祸可惹大了,我有点害怕了,我也没敢回家啊!跑我大舅家去了,大舅家有好几口大缸。我就钻到大缸空里藏起来了。藏到了天黑也不敢出来,就听见大人到处喊我,成子你钻哪去了,出来吧!没事了,你妈说不打你,我才灰溜溜地钻了出来。
那时小孩子打架,不管是谁吃亏了,大人不会去找人家说的,自己说自己家的孩子,大人都不带红脸的,跟没事似的。我们这群孩子也劲打,打一星半点的没事,打不死就行,受点伤流点血都司空见惯了。哪像现在的家长,孩子吃一点亏就受不了,领着孩子找人家去不依不饶的,可能是孩子少太金贵了。

我左耳朵至今还有一个小豁口呢?等啥时再回老家,我得找崔二小子算算陈年旧账,我还得请于长春吃顿饭。
长大当兵了,实现了儿时的梦想。在教导队军事训练中,每当上战术课在战壕里摸爬滚打时,就有儿时打仗玩儿的感觉。不过这是真刀真枪,全副武装,训练打的是空炮弹,夏天一套战术动作下来,胳膊肘和膝盖经常瞌出血,帽子和衣服都湿透了,等军装干了都结成白色的盐碱,可惜没有留下那时做战术动作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