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
文:魏龙
从进入喧闹的城市,我的大脑甚至全身细胞就都在燥动,失去了安宁,更没有了寂静,那怕是书上写的“夜深人静”时。
忘了谁喊的"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把我的灵魂和细胞活跃起来,为了得到更多的财富,为了更有价值的生命,在物质与精神两手抓里奋力拚博,忙忙碌碌,不再安宁再无寂静。
城市里的工作生活,繁杂而无绪,计划不如变化,梦想到是丰满,现实却是骨感,闹心不至。自由和休闲是梦想,是相对的,己远离了词语的本意。因为你的自由常常受到别人自由的侵害,你的休闲被他人的行为烦躁。因为城市人口的众多,因为城市环境的繁华,因为自己身边物质和精神的影响。既使你在休假,既使你在沉睡,周围地摊和游商的叫卖、车辆的噪音、商店饭店顾客的高声喧闹、歌舞厅的喧嚣、邻居不定时的打扰,或者家里电器的响动水管的流水声,都是与自由和休闲的合唱、的交响乐!
我在城市最早的楼房区居住,相对于绝大数人居住平房和窑洞,许多人还在郊区农民家租房,是当年的贵族区。由于楼房近四十年了,楼间距小,楼内外设施陈旧,有权有钱的住户都另攀新楼和好地段而居,这居民区几乎成了平民区。但也因此,商场、歌舞厅、宾馆、饭店也就逐步减少,私家汽车、出租车、居民的现代电器相对较少,多的是相对的安静。
有位一生从事交警的朋友,因工作时身边的噪音、灰尘、汽车尾气的侵害,由于单位新家属楼家家装修的噪音,建材、家具、垃圾拉运的噪音干扰,得了神经多动症,难以安静,食而无味,寝而不眠。他知道我有了新居,主动前来要租我的平民区的老房子,寻找闹市里的“世外桃源″。我答应他搬家后再说,但还没有搬完家时,他却早早搬了家——搬到了地下,搬到了公墓!
进城,到繁华的城市里去,到政治经济文化繁荣的地段去,是人们时代的脉搏,尤其是年轻人的理想,农村和城市的老城区却成了实实在在的安居区。这里,慢了一切的节奏,淡了人们的欲望,缓了居民的脚步,少了生存的需求。这里,多了安静,多了贴近真实的自由和休闲,多了老古董,多了熟悉的亲邻好友,多了悠长的回忆与安宁的寂寞!
我是在市郊区,金台观上的胜利塬,全市新农村的典型村,到了有文化艺术味道的农家乐。晚饭是簿簿的脆脆的面饼、油油稠稠的玉米榛子绿豆稀饭、色香味可口的小野菜。饭后,抽了带来的最后一支烟,还步行来回五里路,去村委会院内的小商店买了一盒只能买到的廉价烟。新农村建设很规范,五、六条小街平直到头,五户之间有窜街的小巷,标准的几期民房各有特色,村民己不养马牛猪羊鸡鸭,偶尔遇到套亲昵的家狗,乱窜寻情的野猫,到是新鲜。村民己不种粮食,不烧小麦玉米等植物杆做饭,不烧土炕,水电有供应站专人管理,天燃气到户,买米面油菜调料也很方便,环卫好,绿化美,新农村己是休闲旅游村,还将继续开发新景点。
买烟,来时睡意亦浓,发出惨淡黄色的路灯,己经熄灭,头顶圆亮的月亮,满天繁星,一脚一个响声地回到住处。已夜里九点半,家家关了院门,行人无几,村里没有外出的、留守不多的村民已经入睡。我躺在床上,想入睡,却被窗外天空上的月亮刺眼,被天空的繁星闪烁的挑动,被习习的凉风透骨,被太寂静的环境骚扰,因没有杂吵声音的催眠,无法入睡!啊!神往己久寂静的夜晚己经来临,我却难以珍惜这乐土,随遇而眠,尽情享受。我已不是现实的我,这就是"宜家小院″的寂静,使我的梦想与现实的分离!
我回想几年前这个村子的原貌,一些人家住窑洞,一些人家住砖瓦房,一些人家住厦房,村庄街道曲曲弯弯,房子参差不齐,道路高低不平。傍晚,在城里上班和打工的人,沿小路爬坡上塬回家,牧童骑牛赶着羊回村,传来鸡鸣狗吠马嘶牛叫,人的高喊声。夕阳西下,天空一朵朵火焰般燃烧着的晚霞,家家户户炊烟和烧土炕的烟雾袅袅笼罩着村庄,绿树村边合,想烟散回巢的鸟儿还在鸣叫在飞翔。这简直就是一幅优美的油画,元代白朴″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宋代雷震"牧童归去横牛背",就是这幅画的题字落款!
新农村就是安宁的乐土,如果把城市的繁华繁衍到这新农村,让村民的自由和休闲何处安放?
我想,那位长期被噪音尾气围绕的交警朋友,如果迁居我老城区的老楼房,他在近乎的"寂静夜晚″,是否也会难以入眠,穿着睡衣站在床前,想方设法遥望被高楼挡住的明月和繁星,满脑里却是林立高楼挡不住的许多回忆和梦想?
魏龙
中共党员,西安市周至县楼观人,硕士研究生,在职公务员,【当代新诗苑】联盟组织机构顾问兼评论部长、宝鸡市作家协会会员,热爱写作,阅历丰富,功底扎实,许多有哲理的诗词、杂散文、小说、文学评论等在省市级以上报刊杂志及多家公众号平台发表。刚荣获金秋杯中国鲁迅文学创新奖优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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