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成市第二故乡

短篇小说

李萍‖著

第四章

地道的媒婆

        张龙和王岚领着静静回到了家，惊魂未定，张龙软坐在炕上，“这叫什么事呀，该死的狗，真险呢，怪不得昨晚梦见狗呢”，“去你的，就是赶巧了，该你做好事，俩孩子和家人都有福，碰见你这个大傻瓜”，“哈哈哈，一傻到底”，“她爸，要不说哄孩子这活不好干，幸亏你出手，不然今天事就大了”，看孩子千万得注意点安全，马虎不得，看电视新闻说，也是两个小孩子，她妈妈正洗衣服呢，边接电话边往外走，出去了，等回家一看，俩孩子都在洗衣机里，早就没气了，你说这大人有啥正事，坑人呢”，“什么事有时候不可想象”，“她妈，啥事情有时候就一瞬间的事”，福祸都在这，不说了，做饭去，今晚咱们吃手擀面好不好”，“姥姥我爱吃”，“姥爷听你的”小宝贝儿说了算。

        时间过的好快啊，马上过八月节了，工地上的活紧张有序的进行着，这天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工程队王队长来到张龙面前说“你和肖战先别干了，老滕才来电话让你俩去他村里干点活，手往西边路旁一指，看见了吧，那辆白色北京现代车”，你俩坐这台车就去老滕村里，张龙和肖战都明白，这是老滕的情人来了，王队长不知道也能猜到，俩人上了车，说不用拿工具，这娘们也不说话，车由慢而快直奔上庄镇而去，四十五分钟后到了老滕的村子，村子不大，一进村就看见老滕在那比划着，不知说什么呢，他俩来到老滕面前，“逼养地，这的活就是般东西装车，这超红线了，现在地方政府新规定，超线的一律拆掉，”干活吧，中午管饭，他小情人站在一旁直笑，张龙心想（这个王八蛋，牛鼻子里插大葱装象呢，道貌岸然的样，早晚得贪事，很快中午了，去老滕村里妇女主任家吃饭，看样子这个大姐有六十出头了，个头不高，略胖些，齐耳短发，像是很本份的农家人，给人精练的感觉，天很热，六个菜，男主人也在家，没有介绍环节，直接就喝，张龙一看没有吃碟，这和黑龙江老家不一样，吃饭时才可以看见碗的，这是山东老辈留下来的朴素传统没有人能改变它了，只好入乡随俗吧，张龙和肖战各喝了一瓶啤酒，吃了一大碗面条，这地方叫哈面汤，老滕的小情人伺候着，女主人偶尔从里间出来看看，老滕放酒量了，喝了一瓶白酒，男主人也很能喝的，比老滕有量。

        下午一点了，又开始干活了，这家在村子东西主道的南侧，主人的正房子后边有鸡舍，仓房这都超地方政府规定的红线了，下午四点多了，老滕和小情人在她轿车里还没亲热够吧，张龙正寻思着，老滕探出头来说话了，“我说，差不多了吧”，肖战答应着，“那收工吧”，张龙上了老滕情人的车，老滕酒劲还没过，不敢走主道，只好让肖战开车，他俩回了家。一路上小情人就和张龙说了二句话，”你是东北的”，现代人活着真累，张龙心想，我可没你那么累，没事儿扯犊子，把你闲的，接近四十分钟张龙回了家，一看王岚坐在炕头，“我下午去超市回家脚崴了，很痛，西院白大姐找了土大夫给我揉一揉上了他自己做的膏药，说过一宿就见效了”，“哦，加小心点呀，事已经出了，慢慢养吧，幸好明天是星星六，静静放两天假不用送了”，“这不，是白大姐把静静接回家来的，老大姐真是没的说，老两口都这么好，咱不能忘记了人家对咱家的好”，“是啊，我做饭”，“不用我能做饭”，王岚说着下了地，静静也过来扶姥姥，也像那么回事似的，张龙很心疼王岚，又没办法，帮王岚忙起了厨事。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王岚的脚伤也好多了，还是有点痛，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得需要时间。山东半岛这个秋天雨并不是很多，这天早上就下起了中雨，老滕通知张龙不去工地了那就家休吧。张龙没事儿和老家发小李明聊起了天，正巧老家也下雨呢，已经连雨都两天了，李明是张龙家从小的老邻居，光腚娃娃之间情谊很深，李明个子不高瘦小，但是能吃苦，虽然说家庭条件不好，他十五岁那年没了父亲，下面还有一个小他三岁的妹妹，李明小学毕业就不念书了，和他爸爸养绵羊，养了一只牧羊犬很管用，这得益于他训教的结果，牧羊犬就是比笨狗灵，这点科学是有明确解释的，他两家还有点亲戚，每逢春节李明家都会给张龙家送羊肉，张龙家回馈的是散猪肉，两家一直保持着亲密的关系，李明的婚姻还有张龙他爸爸做的媒，是张龙表叔的女儿，她叫张龙表哥，李明自然就是表妹夫了，李明媳妇婚后”争气了”生了一对龙凤胎，张龙好羡慕，微信那头李明说现在羊也不好养，有的养羊户两口子都得了布病，这种病又称布氏杆菌病，也称地中海驰张热，波浪热，是布氏杆菌引起的人畜共患传染病，一旦传染，很难治愈，发热，多汗，关节疼痛时常发作，给传染病者带来极大的痛苦，另外养羊地方政府早就说了不许散放生畜了，张龙这头说，那年底就挑了羊群吧，上我这来就可以了，老家打工活不好找，到时候你们俩来我这，俩孩子也都结婚了，李明的孙女她姥姥照看，张龙的表妹省心了……

        这边肖战又打来电话约张龙去羊汤馆去喝酒，说是喝酒就是说话吧，张龙爽快地答应了，十多分钟后肖战开的一辆本田小轿车来接张龙了，不一会工夫就到了街上一家酒店，牌子写着【李记羊汤】，进了屋，服务员很热情的招待着，茶水也倒满了杯，外边的毛毛雨节奏很快，润物细无声，秋凉皆有情。肖战开了口，“你喝么，这句话也是山东荣成方言，就是说你喝啥的意思，“我来一杯散白吧，你也不喝白酒”，“我真哈不了”，“逼养地完犊子”，“砸逼养地，没章程啊”，俩人笑骂着，羊杂上来了，俩人开始了酒话，“你请客咋不把嫂子带来，剩下她自己在家多孤单”，“砸逼养地，那年我去威海工地打工，去了三个多月她和孩子在家，为过日子没办法”，“把你憋坏了吧”，“逼养地，就那点事，有啥呀，来喝一口”，不一会儿热羊汤上来了，让气氛更活跃了，“张老弟我先干一杯”，“我是白酒我可不干呢”，“随你便吧”，俩人家长理短说了起来，话题就说到了肖战老婆头上。

        肖战小时候家里很穷，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一个妹妹，也只念了五年书，都快三十五了还没有媳妇，家里很着急，那是八十年代初的事，国家刚改革开放，有一天肖战的老姨夫来到他家，“外甥啊给你提亲，姑娘是我们邻居老刘老婆子的外甥女，今年也三十二了，家在云南，说是离国外不远，这得你去她家自己谈这件事，拿出了照片，你们看看，说着把照片递给了肖战，他一看，脑袋发热了，行啊，又拿出了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女方家的地址姓名，说是少数民族，在云南大山里，这件事就定了，你今天要写好信给人家姑娘，定好到她家里的时间……姨夫酒足饭饱回了家，肖战写了一封给女方的信，信的内容诚恳表白，有缘人不易，结婚后要好好待她，过了一个多月女方终于回信了，还夸了肖战的照片很帅，十分同意这门婚事，让他择日来云南商谈婚姻大事，这头肖战做足了准备，带上地瓜干，干大枣，生鱼干等礼品坐上了公路客车，需要到青岛坐火车去往云南昆明方向，那时候荣成没有火车嘛，现在有高铁了，肖战坐火车转汽车站走了半个月才到了女方家，那时候交通也不发达，特别是云南偏远的山区就别提了，女方家挺满意的，大小伙子挺好的，姑娘也是喜欢，第二天就去登记了，肖战在家走时把介绍信和相关手续都带来了这里，女方家就三个女儿，姑娘是最小的，还有两个姐姐，这时正值秋季，收稻谷干蔗，肖战的家乡没有这些农作物，眼下他家乡农忙重要，娶媳妇更是大事啊，第二天晚上肖战就被剥夺了处男的身份，登记了也没有顾虑了，俩人都放开了特有的激情，那年代性饥喝啊，白天帮媳妇干活，晚上还夜战，刚结婚都年轻，能消停嘛。给女方收拾完了秋，肖战拿着女方办好的手续，俩人又坐了半个月的火车汽车回到了家，家里把屋子也都收拾妥当，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就近选了一个吉日，把媳妇娶进了家门，第二年就生了女儿。那时候一年挣钱不多，肖战和媳妇一商量，保媒挣中介费好啊，这买卖划算的很，第一次就领了三个老光棍，都是本村的，到了云南很顺利的就促成了三对婚姻，女方都二十出头，三个光棍快四十了，这真是老牛吃嫩草，据说云南更偏远的地方，女孩十七八就嫁了人。肖战从此好运来了，几年光景，本村的，外村的，都找上门来，一开始的时候，保成一对五千元人民币，这是净利润，往返路费都由求婚者支付，不成功的话，只收往返路费，所以肖战在当地婚介这方面信誉极高，几年下来让三十多对有情人结了婚，云南女人大多数面容都是红黑，个头矮小，有胖有瘦，基因的关系吧。

作家简介

李萍（男）网名（松嫰灵鹰)黑龙江省绥化市海伦市人。绥化市作家协会会员，【都市头条】文学平台优秀主编。曾获相约北京全国文学艺术大赛二等奖及多个诗歌奖项，有多首诗歌发表于各家文学平台和各家报刊。畅享诗歌，与您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