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姓名:沈晓琪,笔名:战士,男,北京人,满族,爱好诗歌,偶有所感,以情寄诗,抒情自励。

黄花城的春天
文/沈晓琪
在春天的一个清晨
山村睡醒了,飘起袅袅炊烟
我和知青伙伴们肩扛锄头走出山村
走向一碧如洗的山野
走向轻洒下片片晨霞的山坡地
沿途各种莫名的野花开了
有红的,有紫的,也有蓝的
一束束花瓣上挂满晶莹的露珠
闪耀着太阳的光芒
满山满谷的杏花怒放了
大山里弥漫着一股浓郁杏花的芳香
宁静的山谷装满了农人们的梦想
期盼着硕果累累的丰收
黄花城的春天是美丽的
美丽的春天里也留下了我青春的足迹
爷爷的四合院
-----流年小记
文/沈晓琪
奶奶去世后,我和全家人从东城根那所低矮破旧的红砖房搬了出来,搬到了爷爷家去住,陪伴照料着精神有些忧伤的老人。从此我的童年生活就在爷爷家的四合院开始了。
爷爷家的四合院座落在东直门北小街一条叫大菊胡同的街道里,院子古香古色,朱门石狮,进了院子,青砖上雕刻有花鸟图案的影壁墙隔开了前后两院。里院东西厢房,北面正房前檐后廊,宽敞明亮,当时爷爷就住在那几间老房子里。东西厢房前各长有两棵海棠树,搬过来时正值秋天,海棠树上结满累累的果实,有红的也有白的,大院里充满浓浓秋天的景色。
听爷爷讲,这所院子是曾祖父留下来的,曾祖父在清朝做过官,家境殷实,后来到爷爷这辈没落了,前院几间房子和后院东西厢房租给了外来房客,爷爷这辈人只住在这几间北房里。这个院子曾发生过两次风波,一次风波是听爷爷讲的,一次风波是在我眼前发生的。
听爷爷讲,在北京解放前夕的一天晚上,四合院里突然闯进来一伙国民党兵,为首的一位自称是郝司令的副官,中等个,黑胖脸,一副气势凶凶的样子。他带着几名国民党兵急匆匆进来后找到爷爷,说是要让全院居民限期三天内搬出这个院子,那位郝司令要占有这个院子做为军用。爷爷是个生性耿直认死理的人,听了这位国民党郝司令副官蛮不理讲的强盗要求,气得差点没跳进起,指着这位副官破口大骂,骂他们没有人性没有王法,说就是死也不让那个郝司令霸占这个所院子。这时院中的房客也纷纷凑上前帮爷爷助阵,向这伙国民党兵据理力争。这伙不速之客一看这阵势,害怕在闹下去会出事,况且眼下国民党的局势危在旦夕,后来在众人一片谴责声中灰溜溜的走了。临走前那位副官撂下句狠话,说三天后要带人来占房占院。三天里的时间是在一种紧张气氛中度过的,爷爷写好绝命状子,带领着家族人和那些房客,准备用老命保卫这所祖传的房产!足足等了四天,夕阳已经沉落,天渐渐黑下来了,也没看见那帮想霸占房院的国民党兵的影子,月光下的四合院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另一场风波是在文革的年代发生的。记得在一个冬天的下午,我从外面下学回来,刚进院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爷爷和一群青年人争吵的声音。走过那道影壁墙,看见爷爷站在院子中间,正和一群臂带红兵卫袖章的青年人争吵着什么。我近前一听才明白原来那群红卫兵准备要在这个院子里进行“破四旧”活动,要拆除前院那道影壁墙,还要砸掉门前那对石头狮子。爷爷情绪激动的说影壁墙和石狮子是过去工匠们留下的文物,不是“四旧”不能破坏。那群红卫兵骂爷爷是老封建,要爷爷必须和他们一起大破“四旧”,否则就要对爷爷进行“专政”。这时又进来几个街道革委会的人走到爷爷身边轻轻说了几句什么,我看到爷爷不在争执了,默默地走进自己的老屋。
没过几天,在黄昏的夕照中,四合院里那道影壁墙被人拆除了,院门前那对石头狮子让人凿掉了,不久院中的那两棵海棠树也莫名其妙的让人锯掉了。
那场风波过后,爷爷一下子变得更加苍老了,那一年的冬天每到夜晚,我常看到爷爷一个人在院内那道被拆除的影壁墙空荡荡的墙基旁默默地站立着,有时眼里流淌出来的混浊的泪水映着寒冷的月光。
那年春节过后爷爷患上急性肺炎住进医院救治,没过几天就走了,留下的是一个凌乱破败的院落......

顾问:李振刚 刘成宏
主编墨客刘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