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勤笔硬 苦耕远行:熊继雨丁继同“立冬”练笔记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酷热的夏季,如果开着凉风,吃着冰饮,读岑参 (唐)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那是恍若隔世的;而如果在刮了一夜寒潮的昨天,也就是立冬,再读岑参同样的诗句,那种漫天飞雪、风云激荡的感受,便恰如身临其境!

南国的立冬,少有体验,但北国的立冬,却如铆足了劲的发条,你胆敢听,它也就硬生生不差分毫地响了起来。之先,还是18到20度的春秋天,不想,一夜之隔,“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直线降至0到-1度。

北侧,从来尚未关严的窗子,你要关了又关,生恐留下针尖大小的缝口;衣架上,向来少有问津的冬装,却莫名其妙地掸去粉尘,披在身上……加之那冰风冷雨的怒吼,夜未歇,昼不休,足足让人领略了一把立冬的威严!

北国的立冬,正像铆足发条的闹钟,准得不行;山东的立冬,却宛若遥控在远天的卫星,毫厘不差,令人心生敬畏……年复一年,立冬,便被北方人敬为“神日”!
既为“神日”,则有敬畏的道理与方式。别的不说,在山东,家人们一般要聚在一起,围炉而坐,煮一壶老酒,下饺子,吃火锅……取意为:天冷,人却热;外冷,而内热!

是围炉而聚享小家之欢?还是迎风斗雨寻同道之乐?其间,并不乏彷徨者,下文的舞文弄墨客李清发、丁继同、熊继雨诸兄便是其例。
上午,笔者原本与继同、继雨二兄相约,在齐鲁油画院论道书法,再启江湖。不想,大约10分钟后,继同兄的电话便直追而来,其意大白:风雨交加,冰冷刺骨,实难成行,不如改日再聚?!

笔者深以为然,便电话继雨兄,却不想以认真和勤奋蜚声书画圈儿的继雨兄,早已展纸研墨做好了准备……恰在此时,由兄弟四人组群的“鹰燕同发”微信圈里,发来了清发兄的一个邀请:“继雨老弟,下午想到齐鲁油画院练练笔,并请教一些书写中的困惑,晚上请三兄弟吃‘立冬’火锅,可否?!”

一石激起千层浪!
骤冷的心,却忽然又被这火苗一样地“立冬小聚”点燃了……下午3点,不见不散!
于是乎,兄弟四人,披挂上阵,策马“冬”征!
清发兄练笔心切,到得最早,笔者到时场,他已与继雨兄论道甚欢,且小有所成:竖联,斗方,字与字的变化,点与横的配合,起笔立魂,收笔入仓,竖因瘦而生险,撇因柔而生媚……继雨兄口若悬河,纵论书道,从竖联“精气神”击鼓开道,中闯斗方“见贤思奇”、“茶能清心”、“书中悟道”、“墨海游龙”、“室雅兰香”五关六将,终以“海纳百川”鸣锣收兵……“坐而论道”,太平;“立而论道”,太硬;唯“习而论道”,甚切,甚欢,甚用!

不可不论者,乃是继雨兄上午清心苦耕的一幅对联:观山观水观天下,品茶品酒品人生。
七字,两联,一联“三观”齐聚,一联“三品”卓立……大诗人李白说“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而对书家而言,“同字易写,笔笔不同”,则与“蜀道之难”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书道,书道,身陷其中“不知道”……不知不觉,匆匆乎已至下午4点40分,正当清发与继雨二兄煮墨论道不知何为归途时,继同兄才踉踉跄跄地撞将进来。
姗姗乎迟焉?!在不解的目光中,继同兄讪笑着解围:“小孙子久不相见,缠我陪他吃饺子,君子之约,相望于江湖,只好借口打车跑出来……”

好一个“跑出来”……
遥想当年,几多英雄儿女,跑出小家,奔赴延安,成就旷世功勋……立冬之季,谈书,习书,论书……书道之乐,看来,足可以乐天下……不然,继同兄又何以要“跑出来”呢?!
特立此文,是为记之,权曰《立冬练笔记》!
(王长鹰)
2021年11月8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