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屏晚钟
文/二月
净慈寺,位于杭州西湖南岸的南屏山主峰。山上怪石争奇,绿树葱茏。是五代以来的佛教圣地,别称“佛国山”。南屏山钟灵毓秀,净慈寺香烟氤氲,是历代文人雅士聚会观景吟咏的好地方。
净慈寺的钟声在历史上久负盛名。清乾隆皇帝赞叹不绝:“净慈掩映对南屏,断续捕捞入夜声,却怀姑苏城外泊,寒山听得正三更。”
净慈寺的大钟重两万斤,明太祖洪武年间(1368一1398年)铸造。每日傍晚,夕阳西下,暝色苍茫,苍穹空寂之时,悠扬的钟声越过湖面,在群山碧空中回荡。“初始如天宿轰鸣,继而象波涛流动,余音似丝缕袅袅。”响彻云霄,传播到十多里以外。西湖十景中,南屏晚钟最享盛名。
不论春夏秋冬,不论阴晴雨雪,钟声总是在指定的时间响起,响遍杭州城。净慈寺激荡悠扬的钟声,已经成了杭州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和江南的水一起温润滋养着这一方人。

清朝末年,铜钟在战乱中消失,钟声沉寂。
现在的这口铜钟,是1984年10月重新铸造的,悬挂在净慈寺重建的二层三檐的钟楼内,高3.6米,直径2.3米,重一万公斤。造型古朴,外面铸有赵朴初等人书写的《大乘妙法莲花经》,6.8万余字,铸造精致。每敲一下余音袅袅,达2分钟之久,十分浑重动听。使绝响百年的南屏晚钟重新鸣起,为祖国美丽的山河壮色增辉。
净慈寺铜钟的失和得,见证了历史的兴衰、民族的沧桑。
每当黄昏,夕阳将落,宿鸟归林,晚霞映满天空的时候,雄浑悠扬的钟声,飞越暮色苍茫的湖面,在暮霭萦绕的群山间迴荡。伫立于暮霭之中,你会产生无尽的遐思和凝想。
我走进净慈寺的时候是上午,自然感受不到南屏晚钟的悠扬。吸引我走进净慈寺的,是一口古井,道济和尚曾经用来运木建寺的那口古井。
传说1204年一场大火 ,几乎将寺院烧光。重修净慈寺木料不足 。传说中“罗汉转世 ”、“应化人间”的道济和尚 ,接受了住持和尚的指派 ,筹集木料 。

济公饱食一顿酒肉,大睡三天,源源不断的大木便从寺中香积厨的醒心井中运出。小和尚一根一根地往上拉,一直拉到第九十九根,旁边估算木料的木匠随口说了声“够”,井里的木头就再也拉不上来了。从此,醒心井被称为“运木古井”。那最后一根木头就留在井底,成为净慈寺最吸引人的古迹。游人到净慈寺,都要到井口去,借助蜡烛的点点微光,看一看永远守候在井底的神木。
用过早餐,我们就来到了净慈寺。时间尚早,游人稀少。净慈寺门外看不到游客和香客,显得有些冷清。和其他寺院比起来,总是有一些异样的感觉。进寺院的门也有些不同,走的是旁边的偏门。进得门来第一感觉,就是宁静、庄严、肃穆。
这里没有拥挤的人群,确切地说,是没有游人。到这里来的都是三三两两结伴而来的香客,或许愿,或还愿,行走也都是轻手轻脚,语无高声。香炉里的香烟在无声的飘渺。看不到请香的摊位,香都是自带的。侧边店里有香,又没有师傅导引,也看不到请香的人。
转过一个角门,就是报恩堂,两个女香客打开包袱,无声的焚烧纸钱,眼角眉梢都透着虔诚。角门被两旁的翠竹掩映,一位老师傅静静地立在门旁,脸上挂着微笑——净慈寺的空气中都飘动着空灵。

看不见有人拿着大把的票子祈求荣华;看不见什么人花钱去为自己消灾……没有拥挤的人流,也嗅不到铜臭——这是一片心灵的净土。
隐没在南屏山丛林里的净慈寺,被翠柏环绕着,这里真的是佛门净地,与其他寺院大不相同。似乎有些空寂,于空寂中更显圣洁。
大雄宝殿雄伟巍峨,翠柏环抱,单层重檐,黄色琉璃瓦脊,更显庄严宏伟。偌大的香炉里,香火正盛,里面插满了各色的柱香、线香……香烟在大殿前缭绕。大红拜垫端端正正的摆在香案前,向人们昭示着神圣。
禅院钟鼓和鸣,伴着僧人们的诵经声,梵曲、禅音缓缓地在空气中流动。

站在廊檐下,听着梵曲禅音,心灵的污浊似乎被荡涤的干干净净。
朝圣路上,那些用自己的身体丈量里程的人,用起、伏、跪、拜表现自己的虔诚。那永远不灭的酥油灯,那沙沙作响的转经筒,还有拨动经筒的那双手……一切执着和不弃,为的都是一个“追求”,一个“神圣”。
一个民族的文化,就是这个民族的灵魂,这个民族的“图腾”。
我历来不拜庙,不拜佛。这一次,我情不自禁地跪了在拜垫上,双手合十,封闭了自己的视听,默默地祈愿:愿天下没有纷争,愿人与人之间永不结怨,愿我的儿女们,以及全天下所有的儿女们永远康宁。我祈愿:祈愿净慈寺的钟声,在晚霞漫天的时候,飞越激荡在迷蒙的雾霭中,年年岁岁不停,日日月月常鸣。
2021.08.20
作者简历
李淑清,笔名二月。辽宁省新宾县人,现居辽宁省抚顺市。大学学历,中学高级教师职称。中共党员。《抚顺市作家协会》会员,《当代文学家》特约作家,《全球华人文学社》主编。在多家文学媒体平台发表作品,并获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