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第1018期
诗经故里文化传媒总第2099期
作家简介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者，《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等多个平台的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中国青年报》、《作家驿站》、《作家前线》、《世界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湖南写作》、《当代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及各文学公众号发过诗、文二千余篇、首。
中华诗经阁编委
那淡淡的一笑
铁裕
在我孩提时，有一次跟着母亲到一个亲戚家串门子。
去亲戚家有十多里山路，一路上长满了山花、野草、灌木、苦蒿、藤蔓、杂树，还有悬崖、怪石。蓝蓝的天上不时掠过一群群飞鸟，那小巧的身影像一个个跳动的音符。幼小的我对这个自然界充满了一种好奇的心境。
到了亲戚家，只见翠绿的竹林前有一间老式的黄泥小屋，门上贴着一对大红的“囍”字和婚联。这家亲戚的儿子刚完婚不久，那种喜庆的气息还在弥漫着。
我们进了屋，只见里面虽然简陋，但摆设十分有序，而且十分整洁，这在农家是十分难得的。主人唤出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出来倒茶。我抬头看时，只见那女子身材苗条，莲脸生春，长长的黑发半绾在头上，淡红的衣服配着蓝色的裤子。那长相具有一种东方古典之美。我想:也许这就是新娘了。
新娘提着一个笨重而漆黑的茶壶为我们倒水。那壶的龙头左右摇摆，像一个四处巡视的蛇头晃动着。
忽然，一股清冽而透着香味的茶水，如喷泉一样倾泻在杯子中，少得可怜的几片茶叶也随之而出。不知是因茶壶笨重，还是新娘有点不好意思，竟将茶水倒洒在我的手背上，我疼得喊了起来。新娘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流露出羞愧的神色，连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时，我清楚地听到她的公公长长的哼了一声。由于慌乱，新娘又将茶壶弄掉在地，她慌忙又去捡茶壶。
而在这时，我又看到她公公用愠怒的目光注视着她，新娘并不在意公公的脸色，没有走开，也没有吭声，只是淡淡的一笑。
那种笑很自然也很轻松，没有半点的造作，丝毫的乖巧;
那是一种来自心灵的笑，那是一种沉浸在幸福之中的笑;
那或许也是一种对美满婚姻满意的笑，或是一种莫名的笑。
在几十年前，我们村里住着一个疯女人，我不知她是从哪里来的。后来，我听大人们说，她来自贵州省威宁县一个偏僻的地方，名叫嘎利苹子的勒沟。
那疯女人常常在灰堆上乱蹦乱跳，而且歇斯底里的喊叫着。那满头的乱发由于长久不洗，枯干而粗硬，肮脏而蓬乱。疯女人的那双浑浊的眼睛不时的仰望着天空，嘴里念念有词。只要仔细观看，就能看得出是一个正当妙龄的女人。她因何而疯？我不知道。但我看到一些野孩子们，总是喜欢戏弄她。
有一次，疯女人在沙沟埂的一棵老槐树下睡着了。风将其破烂的衣裤吹开，从不远处即可看到一般女人不敢随便公开的身体秘密部位。
有几个小女孩走近疯女人，先是指着那阴部小声议论着，然后蒙着嘴笑。疯女人并没有被笑声吵醒，依然甜甜的酣睡着，且在嘴角边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她是进入了一个美妙的梦乡，才这样欣喜？
她是正对少女时代的追忆，才这样惬意？
她还是想起了一段曾经甜美的爱情，才这样兴奋？
那种笑意是刚毅而痴迷的，那种笑意更是一种毫无顾忌的，无需做作的笑。
春天来了，疯女人常常跑到村前的桃树下面，将脸贴近桃花;
夏天来了，疯女人悄悄坐在那棵老槐树下，坐着纳凉，或啍着小调;
秋天来了，疯女人常常来到树下，摘果子吃;
冬天来了，疯女人找个背风的地方，抚摸着她那渐渐凸起的腹部。
也许，是因为某个男人在欲望的冲动下，将人间那种最快乐的时刻给了疯女人；
也许，疯女人还沉迷在那欢快的境界之中；
也许，正因为那精液流进了尚存温热的子宫，营造了一条生命，从而抑制了疯女人的歇斯底里的狂喊;
也许，那淡淡的一笑，也许折射出她对生活的热爱，对未来的向往。
笑是生命的花朵，笑是人生的诗歌。
没有微笑的世界，将是多么暗淡；
没有微笑的人生，将是多么抑郁而凄凉。
因此，哪怕是淡淡的一笑，都能让人感到生活的美好，人生的欢愉。
编辑-莹心 李华
美编-惜缘郑翠利
审核-付凤云
制作-瀛洲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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