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北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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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写的冬天,是童年时家乡的冬天。
我的家乡在黔北。童年时家乡的冬天飘满了纷飞的雪花,如今思念所及,仍有一丝雪花融化在颈脖的凉意。
印象最深的是读小学时,学校还没有放假但大雪已至,我最喜欢看从家到校园的路上大雪过后行人踩出的清晰的脚印。好多次,为了看到只有一两个人走过的雪之印迹,我特地起得很早,小心翼翼地踩着前面那双大鞋或小鞋踩出的洞口,生怕破坏了别人的脚印,蹑手蹑脚地走到学校。有时也会站在路之中央,看前面,路在无限延伸;看后面,一串串经过的往昔,那种特别的感觉难以言表。

寒假来到以后,大雪常常封住了村庄,也封住了我童年的记忆。
童年的乡村,大人在家时,我们还可到户外去放肆一下,大人若是不在家,我们便把门和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垫着板凳或者从木屋的缝隙里看外面的世界。只因那时节我们乡村常有一些异乡流浪的“朋友”前来拜访——他们服饰与众不同,或腰挂弯刀,或手持芦笙笛子类乐器,吹一个小曲,便需主人家给点钱或粮食。不能得罪,不便招惹,所以大人外出时,常告诫孩子把门窗关好。封在屋子里的孩子听到笛子芦笙响起时,便会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流浪的朋友离开… …
在玩遍了所有的游戏之后,苕洞便向我们张开了诱惑的嘴巴——那时几乎农村每家的屋子里都会挖有苕洞。洞深人许,上面用木板盖住,洞里常贮藏着红薯白苕。对于缺少糖果和玩具的农村孩子来说,冬天的苕洞实在是我们的天堂。我们从洞里取出红苕,或切片在北京炉子上烙,或整个放进柴灰炉膛里烤。最妙的是烙片了,苕片滋滋地冒着热气,颜色由白转红,用筷子将其夹着翻转再烤,待颜色都已变红后,夹起苕片对着窗户亮光,眯着眼一照,能略微看到一点光亮时,苕便熟了。偶尔火大了不慎烤糊,苕片表面烤成了碳,却仍照吃不误——只是吃了之后,脸手俱黑。更有猴急者吃时不待苕片冷却,烫急了从左手翻到右手,又从右手翻到左手,往复几次,便往嘴里塞去,有的舌头烫了泡,有的嘴唇烫红了,边吃边哎哟作响,便成了兄弟姊妹以及伙伴间的笑料,若干年后还像老咸菜一样被慢慢咀嚼……

烙苕片是极有趣的事情,其实之前的取苕更有味道。苕在苕洞里,装满时靠近洞口,取之极易,掀开木板做的洞盖,伸手可及,可是随着冬天走向深处,洞亦渐深,取苕就需要下到洞底了。苕洞一般是葫芦形,肚大口小,进出极为不易,小孩虽然身手灵活,但下洞容易出洞难。于是有的借助小木梯,有的借助独凳下到洞内。此类脏活一般都是年岁大的逼着小的下去,但我却是个自愿下去的特例,因为我特别喜欢洞内温润的气息,混合着红薯甜甜的清香,那感觉让我沉醉。只是有几次下去把红苕扔上地面,哥哥姐姐们把苕片烙好吃了才拉我上来,让我在洞内哭嚎了很久。后来我便不愿下去了,我们便将捅火炉用的火钎取来,把手柄处系上一根长绳,一手握住绳端,一手将钎尖对准洞底,只一掷,便可插上一个苕,然后慢慢收绳,像钓鱼一样,我们那时称之为"钓苕"。也有时一刺二刺均不中,或力道过大,或过小,也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和冬天游戏。间或一掷串起两个,我们便高兴得手舞足蹈。稍大一点以后,我又下到苕洞去捡苕,只因实在喜欢洞里的气息,温润、清香,仿佛春天就藏在洞底,不等窗外雪融,我便可以自由呼吸……

如今已有多年未见苕洞了,苕倒是常见,一个个排在路边烤苕摊的铁桶上,洗得干净,烤得通体流油,只是再也吃不出往昔吃过的味道了。
而冬天,雪花是愈见稀少了,大人们守在麻将桌前砌墙,小孩子们刷着手机抖音,或者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里大雪纷飞的画面,疑惑地问:我们的冬天,为何不见雪花?
不知道多年以后,他们童年的记忆里,还有没有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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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绍红的诗歌与朗诵】又一次,转折
作者.朗读者

陈绍红,男,中学语文高级教师,贵州遵义人。喜朗诵、爱写作、擅演讲,系贵州省职工读书演讲协会副秘书长、贵州省演讲研究会会员、遵义市演讲研究学会执行会长。文学作品散见于《遵义日报》《遵义晚报》《遵义师范学院报》《播州文艺》《沙滩》《微播州》等报刊。
迄今为止已为中小学生开展励志演讲20余场,直接受众20000余人。
朗诵作品多发表在喜马拉雅听书网(主播名:声音中国)、“微播州”等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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❷ 本期编辑:南方豺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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