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独立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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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越森:作家,小说家。著有中短篇小说《劫匪》《诗人之死》《一个觉醒的故事》《污人传说》《幽冥》《死手怪谈》《发达屏蔽时代的爱情》等,诗歌《朝鲜》《当代录鬼簿》《庆安县废物徐纯合之死》《亡命之徒雷洋》等,文论随笔《奴性之笔尚未诞生过一部杰作》《给一位青年文学批评家的信》等。
那些声名显赫的批评家,总是带着令人炫目的白左气息,在鸟巢杂志上欢快的跳跃,他们会把自己想象成交响乐的指挥家,尤其是强势的批评家更能体现出一种强有力的索求,他想象的文学图景,是统一的、雄辩的、纯美的、崇高的、再祟高到——通向画出辽阔的一条直线,以供他们无限尖叫。 通常,我们的中华田园文学批评家,论述一个作家,会在文章结尾后列出一长串:某某刊名,发表时间。 这对我来说,如今真是写作者最好的年代,你完全用不着考虑去发表,去出版,只管使劲地写就行了,尽管文字会时不时消失。比如,我的文章一发出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写了许多文章,但许多人怀疑我根本就没有写过任何文章。只有作家在引领批评家,那有什么批评家引领作家的可能,那些在象牙塔里的批评家,用他幼稚的文学阅读经验预测未来杰作的以何种形式(面目)诞生,殊不知真正的杰作从来就是不可控的,真正的文学大师从来不是靠计划而来的。 “我之所以写,就是不满意他人的写作”,这句是个废话,如果满意那还写什么呢。写作的过程,没有任何可借鉴,破墙裂土,全凭一个接着一个不起眼的字从无到有打出来。我相信文字节约与克制的力量,唯简朴,能致森罗万象。诗之意象是无可穷尽的。但真正的诗歌永远与当时的空气和人群站在一起,不可须臾离开。玩意象,好像可以套得上任何时代,但必定不诚实。没有什么比那些充斥着低智,造型及颂体的诗歌更让我厌恶的。请允许我对这个时代诗人与这个时代的诗学保持距离。主流作家们主要成就就是把我国写的不像是我国……诚然,中国现在的作家和诗人非常聪明,甚至过了头,他们身上体现了两种力量:贪婪和专制。由于他们总处在审查机制下,故而对自由和独立则充满了敌视和警惕。中国作家写不出好小说,主要原因是没有跪在女人的裙底,而是跪在权势者的脚下。才华重要?才华并不重要,有才华的人多的像手纸一样寻常……
何谓诗人,即那些勇气佩剑的人。吉奥乔•阿甘本说,诗人,同时代人——必须坚定地凝视自己的时代。同时代人是紧紧凝视自己时代的人,以便感知時代的黑暗而不是其光芒的人。成为同时代人,首先是勇气问题,因为这意味著不但要能夠坚定地凝视時代的黑暗,也要能夠感知黑暗中的光——尽管它奔我们而來,但无疑在离我们远去。别让那点可怜的诗艺蒙蔽了你的双眼,让你既找不到你的存身所在,也无法叩响未来。一个作家价值判断有误,则其思维能力存在极大问题,一旦认定的话,其作品虽轰动一时也归于废品,这在现当代文学现象上屡见不鲜,过去有浩然,郭小川,现在有……新闻即时写作是文学的伟大且核心的传统。从古到今,新闻即时写作,一直绵延不绝,几乎任何一个大作家,大诗人,都具备的体现的力量。一个诗人,拥有对具体的历史事件的判断能力和写作能力。在某种意义上具有对现实的预言和干涉的诗艺表达。伟大的作家创造着作品,同样,伟大的编辑创造着作家。我们似乎活在同一时空,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这也是我越来越倾向保持孤独,以及缄默的原因。尼采的真实?塞利纳的真实?卡夫卡的真实?布尔加科夫的真实?海格德尔的真实?阿伦特说,如果人们不知道一个时代的整个政治光谱,不能区分不同国家的基本状况、不同的发展阶段、传统、生产类型和等级、技术、心智,等等,那么,他们也就不知道如何在这领域中行事和表态。人们只会将世界打得粉碎,以至于到最后只剩下—件事——纯粹的黑。还是哈维尔的活在真实中的真实?文学的真实?哲学的真实?人心的真实?什么是真实,王小波抵达过部分的真实,鲁迅也抵达过部分的真实,什么是文学的真实,就是你阅读时,如在梦中被人指出你在梦中时的那种悚然而惊的真实。你重复着主题,甚至主题先行,或无主题,你重复着情节内容,简陋的,或烂透了的故事,你重复着陈旧的执念,糟糕的人情冷暖的圈套,……但这一切,对一位小说家真的无关紧要,也危害不了文本的杰出与独特,如果你明白,所有的真实,都是部分的真实。自媒体体现了文学的自由。读者打赏比官方认可更能说明文学真正存在的力量,因为作家本不是圈养的宠物。拉康所言,能指与所指总是两失中。在我们这个国家,现当代文学可能呈现更多的是某种扭曲、或变形;自现代以来,文学的审美过程并没有得到自由土壤的滋养和成长,而中间杀戮交替,扼制或禁忌,导致民族灵魂挫伤到不可修复;现代小说的命运较比之现代诗歌,可能生存空间更广,成绩也显突出。这倒不能错怪现代诗歌,小说更为隐晦,出现的方式更为繁复多变,而诗歌则短兵相接,需要的勇气必然大于它的技艺。在我国,一个作家能够用他的作品让民众发出笑声来,无疑,他就是我们的最杰出的作家。我自知自己的诗歌惹恼了诸多人士,让淑女们花容失色,让绅士们愤怒不已,让道德家们捶胸跺脚,让诗评家们无所适从,让宫廷诗人们落荒而逃,让御用文奴五毛们对我狂吠不止,——但,这正是我所愿意看到的。这个一本正经又十分滑稽的世道,我们每个人都应该被嘲讽。 那些说当代文学某某可以留下来,可以传世,皆为虚妄之言而已。一些原想具有启示性和时代概括性的著作,会有持久的影响力,这种虚妄的猜想,随着无法预防分水岭的出现,又让它们变成前尘影事,连隔靴搔个痒都算不上了。在文学世界中,为何悲剧比喜剧更具有永久性和接受住时间的考验,不是说悲剧的作品更显艺术或更具价值,而是说它反映了人生的本质——人的一生能笑的时候并不是很多。因而珍惜那些天才的喜剧作家,他幽默文字里有着深层的悲悯。小说是唯一一门可以胡说八道的艺术,自古至今,概莫能外。正因如此,才产生无与伦比的梦想世界,这也是任何艺术无法与之匹敌的力量和不可替代的价值。我见过些中文系学生或其导师,几乎脑袋被洗残了,也许对求得一张饭票以寄生的方式,是件体面幸事;但如果视其为志业,绝对是人生的悲剧。有两种文人我是不待见,一是传统文人,所谓藏之名山,传之后世,这种张狂十足的傻逼让我恶心,另一种是裆下文人,极尽馋媚跪行之态,终其一生无非是行走的肉喇叭而已。阅读新儒家作品时应备上老白干和花生米,因为最适闲暇意淫。中国偏向传统的知识分子有种极其虚妄的执念,即立功立言立德,所谓藏之名山传之后代,这股恶臭会伴其终生,郁郁不得志,郁郁不得意,美其名曰”痛苦代表”,那若得志得意呢,即仕途美女和一本正经的装逼。扶植文学,奖掖文学,振兴文学,发展文学等等都是极傻的话和做法,真正对文学有益的就是不去管文学,取缔一切文学机构,任其自生自灭。 我倒希望金瓶梅的世俗生活。虽然金瓶梅的世界是恶,但也比澄明的善,要好一些。以此为言,我是非常害怕海格德尔的所谓的“澄明”的诗意。 所有标榜着伟大的道性、诗性,不如常识,最基本的常识。 王小波是继鲁迅之后中国最伟大的作家,也是唯一可以与鲁迅相提并论的作家,在小说艺术上,甚至超越了鲁迅。只是中国主流作家群体,御用的文学评论家对此视而不见,因为我国的作家们不知道作家居然是独立的。卡夫卡是继莎士比亚之后最伟大的作家,是文学星球的核心,但博尔赫斯,卡尔维诺等,都是很一般的作家,很一般作家的命运就是缺乏原创力量。我们一生绝大部分的说话都是人云亦云,同样,写作亦是如此,真正达到原创文学是极其罕见的、稀少的。对小说家来说,一部小说写的恰到好处的完结,是一种创作的惰性和意志的匮乏,杰出的小说往往是绝地求生,穷尽它的可能性。如果你写粗陋的,最好用华丽的文字,如果你写最美幻的,最好用简拙的文字……大致如此吧。非虚构并未能够表达真实,况且虚构的真实,能抵达一部分真实就可以了,虚妄全部的真实往往是失败的。一部短篇小说集有一两篇能看的,就己经了不起了,大多数短篇小说集连一篇都没有……好的作家是不会走期刊路,在期刊上活跃的都是些平庸之徒。现在机器人都可以写诗著文,我很是怀疑目前官刊上的诗歌和小说都是它们所为。对我来说,没有比参加各种形形色色文学笔会更荒谬的事情了,几个人,十几个人,几十个人,几百个人,几千个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板紧着脸唾沫横飞,就好像一群阉人们在谈论阉后的幸福生活,你能想象这他妈的得有多恶心,你不仅恶心要死,关键你他妈的还要装着与他们一样地一脸发贱的幸福和谈着充满貌似振振有词的白痴话题。某一些混世的诗人,把喋喋不休的蠢话视为美德,这种基于原始状态的野蛮(不负责任的)毫无天份的分行写作,自我命名为废话体。论科塔萨尔——当小说成为一种炫技的存在,小说价值也就无从建立,科塔萨尔或新小说、实验小说等等,是把实验放到第一位,正如某些孱弱的诗人往往会把语言放到诗歌的第一位,这种玩法如同自我阉割,追求一种纯净的“存在”之境。至于小说的价值判断,在于你确立处于某种坐标——如阿伦特所言,你需要明白自身处于的历史政治环境,这是你必要的确立,就像你之为人一般确立;如果科塔萨尔小说不是一种炫技,我实在是找不出另一个像他如此把小说炫技当成真本领的小说家了。他的万火归一,尚且可看,他的游戏的终结,就是为炫技而炫技了。杜甫如果转世到现代社会,或许像冯内古特式的或许像赫拉巴尔式的作家,但肯定不是你们想象的一幅苦大仇深的忧愁满面的样子……小说的常态是写梦,非常态才是写现实,如果一部号称现实主义的作品没有让你产生眩晕感和觉醒,那么这部小说仍然在写梦……我没有指非虚构作品。托克维尔说,你看这些人呢,他们不是在受苦受难就是在为非作歹。——这真是一个险恶的世道,骗吃、骗喝、骗钱、骗炮……还有骗命的。当我们对所有恶行习以为常,不知愤怒为何物之时,无疑,我们每个人都是脏人。大多数的文艺男女终会变成庸夫俗妇的,剩下的寥寥无几的一条道跑到黑的狠心家伙,那才是真正的天才。读一位作家的作品最好读他的代表作,否则会被他不好的作品误导了,毕竟像托尔斯泰那样具备非凡能力的作家是稀少的——每一部都能达到经典的程度。在一个内循环文学的地域里,一些人是蔑视和敌视产生任何有思想的作家和诗人,他们只允许一些像高级泔水般的歌德派文学工头和其麾下的文学工人,赞美和颂扬是需要的,来自跪媚于他们的宠物作家的那些美妙言辞,如餐桌上的佐酒必不可少。
在主流没有文学,只有集体说谎的文学精神谱系。大大小小的刊物,形成一种奇特的名利链,新话文人与圈养的评论家连环寄生,互相吃屁捧屁,这让我想起一部重口味电影《人体蜈蚣》,一位邪恶医生绑架了一男两女,用一种异常可怕的手术将他们“连接”在一起。通过他们体腔内部的循环和消化系统,然后把他们的身体一个接着一个的进行缝合……而新话文人与圈养评论家是自甘结成人体蜈蚣同盟军。批判精神的诗人和作家,在当下愈显突出。突围和反击的精神,让真正的文学诞生了,这比被神话了的八十年代更为可贵。但这些年看到的同道之间的诗或小说,还有其它的文体,总是有用力过猛的感觉。这就好像是创伤后的应激障碍,或疤斑。在美学上是一种残缺,或对美学是一种破坏。在难以言状的破碎疆域中,任何身居其间的人,渺小到随时随地就被屏蔽,如同打上永久封印。由应激障碍导致的过激行为是有些滑稽,也让写出来的文字缺乏精准度,我想,不妥协的同时,何妨不能幽默一些,用玩笑对抗,用荒谬消解呢。这本不是文学繁华的时代,我却看到了虚张声势的繁华,在花团锦簇下呈现出异常的虚幻和病态;这本是出杰作的时代,但我没有看到能有一部堪称其是的作品,大都是些鸡零狗碎之徒轻飘之作。文学在当代的消亡。中国的台面上先锋小说家,无一个是真的,都是自欺欺人而已,如马原、残雪之流,真正的先锋其实是独立写作,即自由写作,许多人把技艺当成先锋一个特征,其实技艺仅对门外汉来说,充满着好奇,技艺只是作为表现的手段,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把写作技艺当成炫耀资本是非常幼稚和不入流的。在本土土壤一流是存在的,只存在于抽屉内,散见公众号,网络的吉光片羽。如果说没有一流,那只能说,没有看到而已,而且我相信不仅有一流,也有杰作。比如俞心樵、汪建辉、郑义、马建等人的诗歌与小说。只有我国,文学是一种愚蠢的事业,将文学人分为三六九等,这是体制内的划分,如怡红院对妓女的定级;体制外呢,分为打工的、草根的、说相声的、盖房的、掏下水道的等等,还有以疾病划分,如脑瘫诗人,阳萎小说家,痔疮散文家……在外国,只有畅销书作家与严肃作家,而且彼此自如转换,毫无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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