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年”与“未来可期”

北京市三帆中学  王子翌

        “如果当年”听着像是来自垂暮之年的叹息，像是疲倦中年人的自我安慰。其中饱含的气息毫无功成名就的愉悦，更多的似乎是对曾经的追忆与悔恨。像夕阳下的昏鸦鸣叫，如月光下对天空发出的无限感慨。

        年少如我，词典里似乎尚不该出现“如果当年”。毕竟初为少年，还未经人间的那些阴晴圆缺，离合悲欢。曾几何时，这应该是一个天真、浪漫的年纪，但现在却已不是曾经。在这个互联网信息泛滥的社会，少年们也早早成熟了起来。一到这个理性与感性开始结合的年龄，不经意间在他们的嘴中也会时常听到“如果当年”这样不符合年龄的话语了。大人们将自己的人生托付给理性的大脑，感性的初心似乎慢慢隐去消散。他们忘乎所以的为各式各样的人生目标忙碌，无比慌张的在时间的道路上奔跑，甚至对沿途的风景也不屑一顾。直到时间的尽头，方才幽幽的说出“如果当年”。但少年却不同，嘴角初生的胡须让他们自诩已体味到成熟的滋味，但他们依旧无时不刻的打量着、思考着、观赏着、憧憬着此刻和未来的道路。他们偶尔会回望刚刚走过的路，也会对着天空说上一句“如果当年”，但转瞬间便又在当下的世界里乐不思蜀。不要忘了，他们仍是少年。他们有时间去展望未来，他们有心情去欣赏世界。他们也许还会写下几篇小文章，对自己报以微笑，给他们所爱的人以温暖。

        我也曾对自己说过“如果当年”。还记得一个枯黄的深秋，球场上，伴随着哨音落下，我们与三甲失之交臂。我望向停留在“28：37”的记分牌，无情的宣布了我们在主场的失利。只要是竞技体育，就终要去面对输赢。但没有打过比赛，没有在球场上拼杀过的人，永远无法体会输球的痛苦与遗憾。我第一次深深体会到一种到坠入崖底的失落与压抑。全情付出拼搏后，面对失败的结果，让我第感到这样的无助和无能为力。失败的结局，无人喝彩。队友们已纷纷退去，留下我一个人趴在这寂静的球场上。不知何时，一束刺眼的、让人心慌的阳光射了下来，尽管眼前心中依旧一片茫然，不知为什么我却双手撑地，迎着光慢慢站了起来。一年半过去了，我再一次拿起篮球，望着高大的球架，似乎已察觉不到心痛。时间抚平了伤痕，却也让人每当回忆时，便心生无法逆转时光的遗憾。正是此刻，心中倏然响起“如果，当年”。但未来呢，未来的我还会再有遗憾么。

        天边又一次划过了流星，也许又有人在许愿了吧。雾蒙蒙的天空中下起了雨，秋天的落叶又一次随风起舞；转瞬间白茫茫的一片盖住了落叶，冬日归巢的昏鸦不时发出一两声啼叫。时光流逝，空间变换，如轮回般，一遍又一遍。寒来暑往中，我却不曾改变。无论周遭多少次的响起“如果当年”，我却坚信那只是属于过去的回忆。

        很快我也会长大，会像当下眼中的大人一样为了生活忙忙碌碌。我希望当我青丝变华发时，我已有机会去跨越山河、大海，经历过属于自己的人生风景。回首往事时，亦不必诺诺的说起“如果当年”，而是如少年般直言“当年的我”！惟愿“流年笑掷，未来可期”，人生勇进如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