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 民 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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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剧:王亚平 李梦昭

农 民 工
第二十三集
〔1〕
县某招待所。日。
福生:“请问,经理是哪一位?”
服务员不经心地一指。
福生客气地向经理问候,敬烟。
经理:“什么事?”
福生:“听说你们需要现代化的家具,我们厂生产的……”
经理摇手不迭:“不要不要!”(定格)
主题歌起:
走过多少路,这路最漫长。风雨真情,有时也失落。爱也是歌,恨也是歌。心曲无言,伴随天涯不寂寞。
走过多少路,这路最坎坷。匆匆人生,谁都有困惑。苦乐生活,难改执着。回首无言,微笑品味都不错。
不停地走,风一样洒脱。
不停地走,每天都是新你我。
字幕(叠):《农民工》第二十三集。
〔2〕
县城街道上。日。
骑车的黄牯看见了街头踯躅的龙棍子。
黄牯停下车:“龙哥!”
龙棍子:“黄牯?”
黄牯:“你怎么……”
龙棍子不支地:“快,快!”
黄牯大惊:“你病了!”
龙棍子有气无力地:“有钱吗?我饿坏了。”
〔3〕
小饮食店。日。
龙棍子面前摆着两个空碗,他正狼吞虎咽地吃着另一碗面条。他的吃相把黄牯看呆了。
黄牯关切地:“还要一碗吧?”
龙棍子含混地说着什么直摇头。
黄牯戚戚地:“为了给我娘治病,我,我又回到他这儿来了。他现在也变了,口口声声没文化不行,要我刻苦读书。”
龙棍子揉着肚子,看着桌上三个空碗,叹了一口气,抹着嘴:“去,给我买包烟来。”
黄牯买来一包烟。
龙棍子手忙脚乱地抽出一支,吞云吐雾。
黄牯:“我当然要刻苦,我有我的打算,能考上一所什么学校,毕了业就离开那老东西。”
黄牯:“你不回家具厂,以后怎么办?”
龙棍子:“你爹为什么要吞掉家具厂?”
黄牯:“他这个人心肠毒,仗着他有钱。”
黄牯想起:“昨天我看见好把好厚几叠钱放进保险柜里。
龙棍子:“是买家具厂的钱?”
黄牯:“不知道,也可能是。”
龙棍子咬咬牙:“你敢不敢,把他的钱偷出来?”
黄牯吓了一跳,连连摇头。
龙棍子:“你忘了你弟弟是怎么死的啦?忘了你娘受的什么罪了?不中用的东西!”
黄牯惊恐地看着龙棍子。
龙棍子:“我告诉你,钱是万恶之根!你想想,自从你爹成了钱罐子,你们家过过好日子吗?”
黄牯你头沉吟。
闪回:
还未发达的德孝从外面回来,抱起几岁的小水牯,脸上的胡碴扎得水牯哇哇叫。德孝疼爱地抚摸着黄牯,从口袋摇出一支铅笔给他。
黄牯娘倚在门口,深情地看着丈夫。
德孝满心喜悦地迎向黄牯娘。
一家人亲亲热热地围在一起吃饭。
闪回完。
黄牯犹豫地:“我想想。”
龙棍子阴狠地:“心不狠点办不成大事!为了给你弟弟、给你娘报仇,也为了救活家具厂,必须这么干!”
〔4〕
陈家段德孝住房。日。
德孝进了屋,放下包,喊着:“碧玉,碧玉!”
碧玉进来,淡淡地笑笑:“你回来了?”
德孝抱着碧玉亲了一口:“可想死我了!”
碧玉似笑非笑地:“是想钱想的吧?”
德孝:“对,都想!来,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他打开包,拿出两件衣服。“来试试?”
碧玉:“还是等会再试吧。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点。”
德孝:“等会再做吧,看见你,我就不觉得饿了。来,陪我坐会儿。”
碧玉看了德孝一眼,倒了一杯茶,递到德孝手里,紧挨着德孝坐下,也理了理德孝的衣服:“看你,衣服都不得脏成这样了,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德孝:“当农民的,那么讲究干啥!”
碧玉:“讲究点好,不然的话,什么珍啊、秀啊的,见了不喜欢。
德孝在碧玉脸上拧了一把:“醋罐子!酸掉牙!”
德孝有点迷惘地:“你今天好象特别高兴,是不是想我了?”
碧玉:“我想钱。”
德孝:“想钱?那就对了!说,要多少?”
碧玉:“你真的给?”
德孝:“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碧玉:“那,就算我替人家借吧。”
德孝:“替人借?替谁?借多少?”
碧玉:“十来万。”
德孝一惊:“这么多!你想干什么?”
碧玉吱唔着:“是这样,家具厂要借这笔钱,如果借不到,那他们,恐怕会垮台。”
德孝沉下脸:“我说今天对我这么好呢,原来还是为了福生!你干吗操那个心?”
德孝叹了口气,想了想,委婉地:“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就是借给他也没关系。不巧的是,这几天资金周转不过来,实在没办法。”
德孝在屋内踱着,他拧着眉头想了想,对闷闷的碧玉:“既然是你提出来的事,就是上刀山我也得办!这样吧,我有个办法,既给了你面子,又能救家具厂,这事我本不愿意,你知道我和福生不痛快,也是为了你,只是事成之后,你不能再和福生藕断丝连了。”
碧玉希冀地:“什么办法?你说呀。”
德孝:“我新承包的工程,要制大量的门窗、壁柜,还有一大批办公家具,这些话,够他们赚一大笔了。”
碧玉高兴地站起来:“谢谢!我这就叫他们来找你!”
〔5〕
县城街道上。日。
福生闷闷不乐地走着,突然他呆住了,前面不远处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正是龙棍子。
福生惊喜交加:“龙棍子!”
龙棍子一回头,见是福生,拔腿就跑。
福生急了,厉声地:“站住!”
龙棍子一楞,本能地站住,又拔腿猛跑。
福生连喊叫几声,龙棍子跑得愈快。
〔6〕
县城街上。日。
走投无路的龙棍子跌跌撞撞地躲进一家饮食店,正在吃饭的食客躲避不迭,都厌恶地看着他。
服务员急走过来:“走、走!我们这里没有残汤剩饭,别来影响我们的生意!”
龙棍子躲躲闪闪,从门后紧张地窥测外面。
另一服务员从地上拾起一个半截包子,塞到龙棍子手里,两人一齐推着龙棍子:“快走,快走!”
龙棍子被推到街上,他一扬手,狠狠地把半截包子扔进饮食店:“去你妈的!”
龙棍子一扭头,正与福生打个照面。
福生一把抓住龙棍子的胳膊:“龙棍子!”
龙棍子用力一甩,挣脱了福生的手。
福生扑过去,死命地抓住龙棍子另一只手。
龙棍子一拳把福生打了个趔趄。
龙棍子“刷”地拨出一把尖刀:“你敢再过来一步!”
福生楞住了,痛苦地看着龙棍子:“龙棍子……”
龙棍子大吼:“别过来!”
福生盯着尖刀:“你会杀我?”
龙棍子凶狠地:“再过来我真的杀了你!”
福生绝望地:“杀吧,今天我死也要把你拉回去。”
龙棍子:“别动!”他一扬手里的尖刀,逼住了福生,从牙缝里挤出:“你走吧,我会对得起你!”
福生哀求:“你要对得起小芸,她找得你好苦!”
龙棍子惨然地:“你告诉小芸,我配不上她。请她另找好人。”
福生还想说什么,龙棍子突然转身狂跑。
福生痛苦不堪。
〔7〕
陈家段,家具厂。日。
福生放下包,坐下来无精打采地抽烟。
黄雯雯给福生倒了一杯水,在他对面坐下。
黄雯雯:“不用说了,白跑了一趟。”
福生:“我的感觉是,连要饭的都不如。”
黄雯雯:“那怎么办?”
福生:“怎么办?我知道怎么办?大概没什么指望了,分行李散伙吧,你回你的花果山,我回我的高老庄。”
黄雯雯:“你呀,还有心思说笑话。”
福生:“那又怎么办?总不能找根绳子吊死!”
黄雯雯:“告诉你吧,厂里接了一批活,这次搞成了,除了能按时归还贷款,还能创一笔利润。
福生:“真的!”
福生:“这个老支书,怎么老糊涂了!我找他去!”
黄雯雯:“呃!”
〔8〕
陈家段村委办公室。日。
福生推门进去。
村支书:“哦,是福生啊,坐,坐。”
福生:“老支书,我想找您谈件事。”
村支书:“正好,我也正要找你。”
福生:“您是……”
村支书:“还是你先说吧。”
福生:“水库边上那片林子,我们不买了。”
村支书惊异地:“不买?福生,你怎么能这样?”
福生:“老支书……”
村支书:“福生啊,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地直觉得你是个讲信用的人,我们收了你们的钱,这笔钱打算用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翻修学校!修学校是千秋大业啊,我们不能再让孩子们冒着生命危险坐在那破房子里上课了!”
福生:“可是,您也知道,那片林子不能砍啊。”
村支书:“我知道!我知道的比你多!那片林子就是我和你爹小时候亲手种下的!”
福生:“可那下边是水库的大坝,咱们要考虑国家利益!”
村支书:“咱们不侵害国家利益,可树是村里的,是集体财产!”
福生:“支书!”
村支书:“你不用再说了,这件事咱们谁也不能反悔!”
福生:“那不行!”
村支书:“福生,你不要再找借口了,二虎都跟我说过了,你是想趁着村里急用这笔钱,杀杀价!这事,你办不到!”
〔9〕
陈家段村口。日。
老支书领着几个青年扛着斧、锯走着。
福生气喘吁吁地赶上来:“站住!”
大伙不约而同地停下。
福生:“大伙儿听我说,那片林子不能砍!”
老支书:“走!”
福生:“不能走!”
老支书:“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福生:“老支书,听我说一句,那片林子不能毁,林子一毁,就会造成水土流失,水库大坝就会保不住了!要是水库一垮,咱们的几万亩良田,咱们的身家性命……大伙儿想想吧。”
几个青年面面相觑。
老支书自知理亏,声音低了许多:“就你说得玄乎!照你这么说,这片林子咱就永远不能却了?”
福生:“老支书,至于买树的钱……”
黄雯雯气呼呼地赶来:“福生,你要干什么!”
福生:“我不准他们砍那片林子。”
黄雯雯:“那合同怎么办?你要眼看着咱们厂垮台吗?”
福生:“再想想办法嘛。”
黄雯雯:“还想什么办法,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福生:“人不能只顾眼前利益!”
黄雯雯:“我就是要顾眼前利益!”
福生:“这片山林一毁,就会造成水库水土流失!”
黄雯雯:“什么水土流失!你别吓唬人!我知道,这片山林是你爹亲手种的,你舍不得砍!”
福生:“你别扯上我的死爹!”
黄雯雯:“请大伙往前走吧。”
福生:“不许走!黄雯雯,你也太自私了!到时候,你往城里一住,我们这里出了什么事,是死是活,都不关你的屁事!”
黄雯雯气得发抖:“我自私?我来到你们这鬼地方,整天为你们累死累活,到头来落个‘我自私’!”
黄雯雯泪水夺眶而出,她扭头就跑。
福生怔怔地看着。
〔10〕
陈家段德孝家。日。
碧玉和德孝在吃饭。
碧玉慢慢地扒着饭。
德孝面前的碗筷未动,闷闷地抽着烟。
碧玉:“吃吧,饭菜都凉了。”
德孝:“你先吃吧。”
碧玉胃口不好,勉强吃了两口也放下了碗。
碧玉:“你一回来就不高兴,是生意上的事有麻烦了!”
德孝:“嗯。也不全是。”
德孝突然抬起头:“碧玉,跟我到城里去住吧?”旋即又变了主意:“不,城里也不好。”
德孝又点燃一支烟,烦闷地抽着。
碧玉奇怪地:“你今天怎么啦?”
德孝用力挫熄烟:“碧玉,你实在让我伤心!”
碧玉:“我怎么了?”
德孝:“你知道人家说你什么?我可不想弄一顶绿帽子戴!”
碧玉:“我怎么让你戴绿帽子了?”
德孝:“你这一向天天往福生家跑,跟他拉拉扯扯,你当我不知道?”
碧玉:“他妈病了,我去看看他妈,怎么是拉拉扯扯?你别以为人家都和你一样!”
德孝:“你,别嘴硬,你敢发誓说你现在心里不想福生了?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碧玉噎了一口气:“我反正没做亏心事!不象你,明明知道家具厂没有木材,还要跟人家订那么大的合同,让人家完不成好受你的罚;明明知道那片山林不能砍伐,还要唆使村里卖,明明是让人家去犯法坐牢!你的心真毒!”
德孝“腾”地站起来:“我把你!”他咬了咬牙,又忍住了,扔掉手里的半截熄烟,走出屋去。
屋外。
德孝拧着眉头思考着,他摇出裤袋里的那份“离婚报告”,脸上掠过一丝阴狠的冷笑。
德孝返回屋里。
德孝温存地替碧玉拭去泪痕。
德孝:“其实,有些事你还不太清楚,我也不怪你。我拼命地赚钱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有的事可能有点这个这个,但我早说过,唯独对你,我确实是一片真心,没有掺半点假!我想了,还是跟我到城里去住一段吧,我带你去好好玩玩,散散心。”

〔11〕
家具厂。日。
福生愁眉苦脸地抽着烟。
雪妹子也楞楞地看着别处。
福生:“你……你雯雯姐,到底是怎么说的?”
雪妹子:“还是那句话,她说她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福生喃喃地:“走了,再也不回来了,都走了,都走了。”
雪妹子:“对了,她还说了一句什么?”
雪妹子:“她说她太自私,配不上你。”
福生一楞。
雪妹子:“我都莫名其妙,她怎么自私了,她为了帮我们,自己的损失可是太大了。呃,是不是你说了她什么?”
福生牙关一用力,把烟咬断了一截。
阳秘书和老支书走过来。
阳秘书:“福生,今天真该对你说一句‘谢谢’,这片林子能保全下来,真是亏了你呀。”
老支书:“福生,我现在也通了,你是对的,你也不要怪,我是老糊涂了。”
阳秘书:“这事我也向县委书记和县长汇了报,他们也很受感动,让我代他们转达对你的谢意。县长还说,他过去错怪了你,要让你原谅。”
福生眼里滴出了泪水,他急忙掩饰地抓抓头发,把泪水揩掉了。
〔12〕
市某饭店德孝房间。夜。
德孝坐在沙发上,喝着饮料,心事重重,愁眉不展。
德孝:“碧玉,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
他拉开一罐饮料,插上吸管,递给碧玉。
德孝:“我现在碰上一件很为难的事。哎,你先别看电视。”
他关上电视,坐到碧玉身边。“你还记得那个张科长吗?我现在被他害死了。我有一笔数目很大的钱被他扣住了,死活不给我,就因为我有把柄被他抓住了。”
碧玉:“什么把柄?”
德孝:“呃,就是工程上一些小问题。碧玉,咱们得把这笔钱弄回来,这是咱们夫妻的共同财产。我想来想去,碧玉,这事恐怕要靠你了。”
碧玉:“我?我能干什么?”
德孝:“你听我说,先别急,我想,我们也得抓住他的把柄,到时候,不怕他不乖乖的听我的。”
碧玉:“要抓你自己去抓,我搞不清你那些鬼事。”
德孝:“你听我说嘛,这个姓张的是个好色的家伙,对你,”他偷瞥了碧玉一眼,“他早就想打主意。我们就给他来个金钩钓鱼。”
碧玉警觉地望着德孝。
德孝:“我约好了他今晚来这里,等他一来,你就……”
碧玉:“腾“地站起来。
德孝:“你别急,听我说完。你就装得象一点,要引他上钩!只要他一脱光衣服,我就冲进来抓住他,决不让他占你的便宜!”
碧玉:“你,你!”
德孝:“你放心,我不会计较这些,我一心是为了我们的生意着想。”
碧玉气得打颤:“你是人吗?不要脸!”
德孝:“你看你,我在跟你商量嘛。”
碧玉:“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
德孝:“要办大事,有时候就得不要脸!”他看看表:“我们没别的选择了,只能这样干!张科长一会儿就来,别板着个脸。”
德孝走到门口又扭过头:“记住,咱们两口子必须一致对外,你尽管放心,我会暗中保护你的。”说完将门带上。
碧玉倒在沙发上掩面哭泣。
碧玉从口袋里摸着手帕,没摸着,就从沙发上拿起一张纸来擤鼻子。
碧玉展开纸片一看,原来是一张“离婚报告书”。
碧玉绝望地哭了又笑。
〔13〕
饭店德孝包房内。夜。
西装革履的张科长按了按门铃,不见反映,就推开虚掩的门。
屋内,因凄楚而更加楚楚动人的碧玉在沙发上孤灯独坐。
张科长一楞,喜出望外地:“哦,碧玉也来了?”
碧玉冷眼看了看张科长。
张科长:“德孝呢?哪儿去了?”
碧玉不语。
张科长道貌岸然地四处扫视了一番,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
张科长:“他这人真是!约我来,自己倒出去了,什么意思嘛!”
碧玉冷笑:“这意思你难道不明白?”
张科长疑惑地看着碧玉,忽然好象明白了什么,乐颠颠、色迷迷地看着碧玉傻笑。
张科长凑近碧玉:“碧玉姑娘,没想到你结了婚,倒是越发漂亮啦!”说着试探地用手搭上碧玉的肩膀。
电话骤响。
张科长一惊,慌乱忙放开碧玉。
碧玉不接。
张科长疑惑地看着碧玉。
碧玉:“你的。”
张科长拿起电话,嗯嗯啊啊:“德孝啊,这样不好嘛,起码一点,太不礼貌了。那我只好马上就走啰。多玩一会?这成什么体统?孤男寡女的!你不在乎?哈哈,你老兄真是有意思,你虽然不在乎,我可没这个福份!我必须马上走,对,什么?不行,不行,马上走!再见。”
张科长放下听筒,瞟了碧玉一眼,有点神魂颠倒。
〔14〕
某饭店服务台。夜。
德孝放下电话,差一点喷出笑来。瞥了一眼楼上,蹑手蹑脚地上楼。
〔15〕
德孝懈房内。夜。
张科长乐孜孜地:“德孝说,他碰上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今晚不能回来陪你了。”
碧玉:“那不是正好吗?”
张科长惊喜过望,向碧玉更靠近一点,小心地:“呃,你的意思是……”
碧玉:“这么聪明的人,这会儿就在这方面蠢得象头猪了”
张科长:“我知道,这么大个房子空荡荡的,等到了夜半三更,你一个人怕。”
碧玉似笑非笑地撇撇嘴,独自认真地把德孝一盒烟拆开,把烟丝倒出来堆好。
张科长试探地:“你要是怕的话,我倒是可以来陪你。我,嘿嘿,反正没什么事。”
碧玉抓起一团烟丝朝张科长脸上一扔:“算了吧,说得好听!你勾引的漂亮女人多的是,还有闲功夫来陪我!”
张科长急切地:“我真的没事,我的时间多的是!而且,我喜欢的女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碧玉打开张伸过来的手,扭过脸去,含羞不语。
张科长抓耳挠腮,又挤近碧玉:“嘿嘿,其实我知道他那些鬼事。他准是又和那个相好的女人睡觉去了。”
碧玉冷冷一笑:“我不在乎。”
张科长:“真的?你这么大方?”顺手在碧玉乳房上摸了一把。
碧玉打开他的手。
张科长忘形地:“嘿嘿,现在有的男人成天在外面乱搞,却要求自己的女人安份守已,这不是好笑吗?而且也太不公平了!”
门外,德孝竖起耳朵偷听。
德孝听到张科长的高谈阔论,捂着嘴窃笑。
屋内,碧玉微笑不语。
张科长欲火难抑:“碧玉,你今晚一个人,不,不害怕吗?”他吞咽了一下口水。
碧玉妩媚地侧过脸:“你真的愿意陪我?”
张科长不能自持地媚笑着。
碧玉:“你是不是想和我睡觉?说呀!”
张科长意外地一惊:“别,别开玩笑。”
碧玉柳眉倒竖:“哦?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走,快走!”
张科长忙不迭地:“不,不,我……嘿嘿,是这个意思。”他观察着碧玉的表情:“我,嘿嘿,求之不得哟,就不敢说。”
碧玉娇柔地:“那你就快脱衣服呀,快点脱呀!”
张科长陪着笑,不敢相信地看着碧玉。
碧玉:“不愿意就算了!”
张科长手忙脚乱地脱衣:“我愿意,我愿意!”
碧玉娇嗔地:“嗯,先脱裤子嘛。”
张科长脱下长裤,只穿着三角短裤,就迫不及待地来搂碧玉。
碧玉一闪声躲过,一把抓起脱落在地上的衣裤,转身厉声地:“姓张的,不要脸的畜牧!你仗着你有权,德孝仗着他有钱,你们就以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你们这是白日做梦!国家会有法子来收拾你们的!”
碧玉愤怒地把那团衣服扔出窗外。
张科长大惊失色而气极败坏:“你,你这是——”
碧玉:“你等着吧,蠢东西!德孝就在门外,正等着抓你这个流氓呢!”
张科长惊愕片刻,猛冲过去拉开门。
门一开,德孝猝不及防,一个跟头滚了进来。
德孝倒在地上大叫:“好小子,你敢强奸我老婆!”
张科长提起德孝:“你,你竟敢设圈套来陷害我!就凭你干的那些事,我可以送你进十次监狱!”
德孝抓住张科长的领带:“你小子的事我也清清楚楚,进监狱你也跑不了!”
两人扭成一团,大打出手。
碧玉一声喝:“别挡路!”
俩人楞住了。
碧玉慢慢地过来。
德孝、张科长慌忙放手让路。
碧玉慢慢走出去。
俩人楞楞地看着她的背影。
德孝转眼换了一副面孔:“对不起,刚才多有冒犯。”
赶紧用手弄平张科长被扯皱的衬衣,领带。
张科长:“没什么,我的脾气也不好。”
张科长系领带,下着三角短裤,颓然倒坐在沙发上。
德孝忙着给张科长敬烟、倒酒。
张科长喷了一口烟,一眼瞥见自己的大腿还赤条条的,跳起来大叫:“快!我的长裤,楼下!”(定格)
叠显演职员表。
(第二十三集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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