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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荒郊鬼影( 2)
作者;朱海明
播讲:黎明
音效:老歌

此时的杨家的客厅里,气氛越来越紧张。爸爸人不见回来手机又关机,杨小琴真的有点儿心虚了,忙取出手电筒,冲母亲点点头,准备到村头去迎一迎,看一看。可是她刚走到门边,突然一声惊叫——元宝来背上驮着杨大宽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
“爸,你这是怎么啦!”
“小琴,别着急。”元宝来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说,“快,帮我一把。”
杨小琴定了定神,忙帮着元宝来把浑身瘫软面色蜡黄呼吸急促眼睛发直的杨大宽扶到沙发上躺下。尚玉荣一把拉住丈夫的手使劲摇晃着,带着哭腔说:“老杨啊,老杨。你咋啦,又喝高啦?”
杨大宽惊魂甫定地环望着四周,张大着嘴巴“啊,啊”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杨小琴直盯着元宝来, 问:“哎,我爸这是咋的啦?”
元宝来打个手势把杨小琴叫到门边,小声说:“我去东村同学家办事,回来晚了,抄近道儿走到坟场那儿,见大叔满身酒气躺在地上,好半天才把他叫醒。他说,他说遇见了什么吊死鬼。我——”

“什么?”杨小琴几乎蹦起来,转身走到沙发前,说,“爸,爸。你别怕,我是小琴。你到家了,别怕,到家了。”
尚玉荣忙问:“你爸到底是咋回事儿?”
杨小琴不动声色的说:“没事儿,喝高了,摔了个跟头。”
尚玉荣点点头,又问:“老杨,钱取来没有?”
杨大宽回过神儿来,左顾右盼:“钱,钱,钱——”
“哦。看我光顾说话了。钱在自行车车把上,我去拿。”
元宝来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取来一个小皮包,递给了杨小琴。
“丫头,看看钱丢了没有。”尚玉荣悄悄溜了一眼元宝来,冲女儿使着眼色。
“妈, 你看你,真是。”杨小琴瞪了母亲一眼,把小皮包往写字台上一扔,说,“没劲。”
元宝来忙上前拿起小皮包,掏出几沓钞票认认真真的点了点,说:“大叔,大婶儿,一共3万6千7百32元。哦,对不对数儿?”
杨小琴冲元宝来莞尔一笑,说:“你啊,何必这么认真?”
元宝来轻轻摆了摆手,把钞票放进小皮包,说:“不好意思。天不早了,大叔大婶儿,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丫头,送送你宝来哥。”尚玉荣想找回刚才的面子,冲元宝来一笑说。
元宝来连连摇头说:“不,不,不。留步,留步。小琴,快去照顾大叔吧。”
望着元宝来的背影,杨小琴忙追过去一句话:“哎,谢谢你啦。”
元宝来走出客厅,只见院门外倏然闪过一个高大的人影,忙跑出去闪目睃寻,那人影踪迹不见。怪了,咱也活见鬼了不成…… 元宝来一阵狐疑,暗怀着一种扑朔迷离的心事往家里走去。

再说杨大宽,由于酒后心急又闪了汗,再加上猛然间猝不及防极度惊吓,从下半夜开始出现了呕吐,高烧,浑身抽搐等症状,次日一早住进了石门镇医院。办完住院手续,病人逐渐稳定下来。杨小琴留下母亲照顾病人自己骑车赶回家。想着突如其来的怪事,她多了个心眼儿,自行车一拐上了土路。土路上,一条依稀可辨的自行车车辙弯弯扭扭的向前伸去,显然是父亲昨夜留下的。眼前就是永红林了,杨小琴到了坟场旁,下车低头凝视着:自行车和人体倒地的痕迹还有杂乱的脚印还在。无疑,这是父亲和元宝来留下的。哦?对面还有几个脚印,只是浮土太少看不太清。这就是吊死鬼的脚印吧?真的有吊死鬼?笑话!可是——
两天后,心怀疑虑的杨小琴拿着几件换洗衣服来到医院探望父亲。哦,元宝来也在。
尚玉荣半真半假的嗔怪道:“丫头,看见了吧?你宝来哥来两次了,买了不少营养品,还有鲜花,你瞧。比你这亲闺女都强。”
杨小琴冲元宝来粲然一笑,说:“谢谢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元宝来轻轻摇了摇头,说,“我到同学家办事,顺便来看看大叔。”

杨大宽的病情已经好转,神志也基本恢复了正常。杨小琴剥了个橘子递过去,假装漫不经心地问:“把那天晚上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这——”杨大宽余悸在心,抚着胸口长吁口气,说,“那天下午从银行出来,正碰上几个鱼贩子,生拉硬扯把我拽进醉八仙酒楼。喝完酒天快黑了,我急着抄近道往回赶,刚到了坟场,一个大吊死鬼蹦出来,我,我——”
尚玉荣瞪了女儿一眼,说:“看你,又提这事儿。老杨,别说了。”
“不嘛。”杨小琴追问道,“爸,大黑天的你看准了没有?”
杨大宽喘口气,说:“看得真真切切。穿着白袍子,劈头散发。嗯,好像许三愣子媳妇儿。舌头这么长,眼睛这么大,冒绿光。我脑袋嗡的一下,来到黄泉路上,就要到阎王殿了。要不是宝来——”
“大叔啊,别说了。”元宝来打开饮料递过来,说,“现代科技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嗯?人类都走向太空了,并且开始探测茫茫宇宙的奥秘。可是谁看见过鬼啦,嗯?再说,科学领域这么广阔,什么什么都有人研究,咋没人研究鬼啊,嗯?大婶儿,小琴,你们说是不是?”
尚玉荣连连点头称是。杨小琴则睁大了眼睛盯着元宝来,脑子里不知怎么的飞旋起来……
杨大宽却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说:“这道理我懂。可是那天晚上,离着不到几步远,我没看错啊。”
“哦,这我相信。”元宝来微微一笑,说,“不过,据有关材料上说,酒喝多了会麻痹人的中枢神经,甚至使人产生幻觉。我估计,大叔一定是喝高了,心里又急,也许前面过了一条狗,结果看走了眼—
“宝来说的对啊。一定是看走了眼。”尚玉荣轻轻拄了拄丈夫,说,“你忘啦?那年也是喝高了,抱着大树又是哭爹又是喊娘,招了满街筒子的人瞧稀罕。事后你又不承认,硬说你爹你娘还阳了。有这事儿没有?”
杨大宽呆愣片刻,旋即咧开嘴笑了,说:“得,得,得。就算我看走了眼,行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