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第922期
诗经故里文化传媒总第2003期
作家简介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者,《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等多个平台的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中国青年报》、《作家驿站》、《作家前线》、《世界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湖南写作》、《当代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及各文学公众号发过诗、文二千余篇、首。
中华诗经阁编委

只识衣衫不识人
铁裕
人是树桩,全靠衣裳。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如果都脱得一丝不挂,你能分辨得出他们各自是什么职业、什么民族?是穷还是富,是工人还是农民?是文学家,还是科学家?
那赤条条的身子除了裸露出性别、健壮、消瘦之外,那些人身上的外部器官是否能告诉你,他们是智者还是庸夫?是医生,还是学生?是警察、还是军人?是小偷,还是学者?
在封建社会,皇帝穿龙袍,文武百官衣衫有别。不然怎会分得出一、二、三、四、五、六、七品官来?又怎能分辨出元帅、将军、军师、副将、兵卒来?
在民间,衣衫会告诉你谁是农民、商贩、医生、先生、学生、货郎、和尚、道人、侠客、艺人、算命、卜卦的。
形形色色的衣衫,昭示着形形色色的人生;
形形色色的衣衫,裸露出形形色色的性格;
形形色色的衣衫,章显出形形色色的爱好;
形形色色的衣衫,代表着形形色色的身份。
在封建社会,衣衫可不能胡穿,除了皇帝老儿,谁敢穿龙袍?那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随着社会的进步,龙袍、官服消失了,穿着也自由了。除了部队、执法部门以及一些特殊职业的服饰外,只要有钱,只要想穿,随你的便。无论是中山装、民族服装、西装、茄克、休闲服、运动服等等都可以穿,甚至龙袍也可以穿。你别担心会招来杀身之祸,你走在大街上人们至多会说是在做广告或是在演戏,充其量说是个疯子。
现代人的衣衫,穿着虽自由了,无形中又显示出它特有的功能:那就是衣衫能区别穷与富。
你看那些新贵族、大款、老板、商人、名人、明星们穿的衣裳是何等的气派,其价格昂贵的令人咂舌。
据说中国某女明星穿着一身价值1500万美元的衣衫在巴黎的大街上溜达了一圈,背后有十余名警察为她保镖,怕她横遭不测。她的这种穿着,是要显示她的富贵吧?
而普通的小老百姓,特别是贫困山区的农民们的穿着,就差劲多了,几十元、十多元、几元的衣衫都穿。哪怕是当一次新娘、新郎,有的也只是穿套百多元的衣衫。我结婚时,也只订做了一套百元左右的西服,属于低层的寒酸。

我是个不大讲究穿着的人,穿的原则,只要合身、得体、舒适、不脏、不破、不难看就行。一般情况下,我只穿几十元的衣服、裤子、靴子。如果从穿着来划分“阶级”,我当属于无产阶级,已经是穷人了。
我不会下海经商,没有机会挪用公款,没有人行贿,又不敢去当大盗、去诈骗,一心只读圣贤书,一心一意只爬方格子,孰能不穷?白天黑夜冥思苦想,孰能不瘦?常常在孤灯下夜读,孰能不苦?
只是老祖宗几千年的遗传,导致了现代人类中,还有不少人有那种心理,那种只识衣衫不识人的白内障、近视眼,势利眼、青光眼,将人看白、看模糊了;将人看扁、看小了;将人看没、看淡了。
我一身朴素的穿着,使我看尽了世俗市阱、世态炎凉,惹了不少麻烦。记得十几年前,有一次我到某机关单位开会,看大门的保安歪着头审视我老半天,问我是干什么的?我回答后,保安仍不放心,在查看了有关我的证件后,他才恩准放行。而其他的人可是大摇大摆进入,保安似乎没有看见,或是看见了也认为那些穿得起高档衣服的人才像开会的人。
我参加过一次婚礼,其他宾客都穿得衣冠楚楚,手里握着三星、苹果、华为,屁股下坐着宝马、奔驰、奥迪,一派贵族、绅士风度。我寻常打扮,走到新郎、新娘面前,恭敬地递上红包,还未转身就听新娘冲着新郎娇嗔道:你怎么有这么个穷朋友?是不是请错了?我当然受不了这般凌辱,安慰一番肚子走了。

在一次宴会上,有人言及我喜爱文学,是个业余作者,陆续有豆腐块见诸报刊。但许多人向我投来不屑的目光。那目光演绎成一句话:就你这样穷酸还搞文学?唉,看来文学要被新贵族独霸了,人穷,就不能搞文学了吗?
还有一次,本单位的前任正、副领导,因贪污,挪用公款双双被捕,公审那天我也随人流前往去旁听,竟被维持秧序的保安人员拒之门外,个中原因,不说也清楚了。
记得我第一次谈恋爱时,我借了件挺高档的时髦的衣服,一双名牌皮鞋去和一位姑娘去约会,地点是在公园里的一棵大柳树下,四周的花草散发着阵阵芬芳,树间的鸟儿呢喃、低唱,阳光温暖的照射在身上。一会儿姑娘来了,步步莲花、莲脸生春,真是太美了!我不由赞叹,心想:自己竟有这等艳福,也算是造化了。就尽情的发挥,姑娘亦是飘飘而然,初次见面,她竟充许我吻她那娇美的玉面。
几天以后,我们又去约会,还是在老地方。这天我是寻常打扮,没有刻意包装。姑娘先到,她四下张望,我走近了她也没有认出。直到我呼其芳名,她才反应过来。她问:怎么这种穿着?那衣服呢?我说:那是借来的,还人家了。谁知她一听撅着嘴嘟囔几句,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子,那番滋味实在不好受。
最要命的是一次我去开会报到,负责登记的小姐杏眼 圆睁,冷漠地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脱口说出笔名:一荒玄。
她慢慢的打量了我一番,歪着头对另一位小姐说:人家一荒玄的名字在报刊上我见过,他也傻帽?看他那德性。上苍,看来不亮底牌是不行了,我只有将身份证拿出,才算得到证实。

你看,在当今社会,除了钱,衣衫是何等重要。我穿着讲究时就有人抬举我,我穿着穷酸时就有人踩踏我。像我这般的遭遇,我想其他人也会遇到的。
我要奉劝的是,那些只识衣衫不识人的先生、小姐们,千万要注意,许多盗贼、骗子、坏人、梁上君子、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几乎都是衣冠楚楚的。
别让他们钻了你们眼睛的空子,偷了钱、骗了财、放了火、投了毒、拐卖了你们的妻室儿女,断了你们的香火,还总认为他们是正人君子、是名星富豪是达官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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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凤云-中华诗经阁副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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