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简介:
孙静波,浙江宁波人,作家,电影编剧,著有《千步沙之恋》、《激荡的海岸》、《青鸟的奇特的故事》等影、视剧本选集,摄有《女岛》、《心桥》、《捕鱼的汉子》等影视剧。出版的学术著作有《海滩拾贝集》等。诗作《沈家门渔港》获“渔港抒情”全国征文大赛优秀作品奖。

长篇传奇小说连载
《海鹦》连载(二十四)
作者|太虚小囡(中国)
(五十四)
紫宇看完这篇旅游散文,不禁哑然失笑,为作者的机智和主编的圆通成熟所打动。
这篇署名海龟的旅游散文,介绍了海山壮美的海景和奇特的礁石。作者笔下的各类礁石,任凭海浪吞噬和撕裂,一切疼痛犹如低沉悠扬小夜曲,抚慰礁群豁达坚硬的心灵。延绵的礁石,尽情享受海的清澈和辽阔。
作者笔下的东鸥岛,嶙峋的岩石,白色、黛色、黑色交错,色彩鲜艳。成群的白头海鸥和黑头海鸥,有的在岛的四周翱翔,有的悠闲地休憩在岛礁上,在进行无言的亲睨对视。
紫宇知道,一个文学天才,并不一定是故事的天才,文学的材料是话语,故事的材料是生活,故事是主要,文采是次要。这则游记的作者,对那晚发生在东鸥的事件,进行了戏剧性的改变,重点描绘他们在寂寂的岛上,听到了一对青年渔民夫妻进行夜捕时的对唱:
“海鸥是死亡水手的精灵,
只有同航的水手,
能读懂她的心声。
她的翅膀,
掂量过无数巨浪暴雨重量,
柔韧飘逸。
她的眼睛,
闪烁无数电闪雷火光焰,
纯净如晶……”
夜捕渔歌互答,在海岛是常有的事。许多鱼儿是在夜间游动、觅食的,渔民就进行夜间捕捞。
如夜捕带鱼,渔民反映夜带鱼产量要占总产量的80%。由于随着气温的变化和带鱼的昼夜垂直移动的特点,晚上带鱼起浮,正适合渔民捕捞。
作者在对海山的渔谣、渔民号子、渔民画作介绍的同时,并着重提到,这首歌曲,正是在巴黎某剧院演出引起轰动的交响乐《海》的主题曲,柔美而感人。并提到交响乐《海》演出结束时,热情的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献上的花束叠加到乐池的高度,整个剧场飘荡着各种鲜花的怡人的芬芳。
紫宇看过他的游记散文。他以城市,渔村,名山,海滩,渔港,灯塔,海湾,古刹为背景,既有规模宏大的谢洋节,又有生机盎然的开渔节,既有充满想象、笔法稚朴夸张的渔民画,又有雄浑高亢的渔民号子,既有虚无缥渺的海市蜃楼,又有七彩变幻的莹光夜潮。游记中有独特细腻的风土人情,气候环境,文字平实,通俗,流畅,雅俗共享。他是有知名度的青年才俊,紫宇对他的文章,留有深刻、美好的印象。
随着这篇游记在各报刊的授权转载,和歌曲《海鸥》的广泛转播,欧洲各歌剧院纷纷联系《海》的剧组去他们国家演出。从西北球到东半球,亚洲的各国歌剧院也发出了热情洋溢的邀请函。
《海》的主演已换成了杨秀月,她是王海马的未婚妻,她由B角转为A角,同样出色完美地胜任了主角的主演任务。
这篇游记散文,也让这个风光独厚,历史底蕴深厚的千岛之城,进入了世界各地热爱海洋、海岛的旅游者的视野。
在看完旅游散文的当天下午,紫宇带夏森、马骏两位青年刑侦,穿便装驾游艇去东鸥岛进行“复盘”。现场复查是一项十分重要的工作,破案和截私现场,敌对双方的对峙、智斗和态势的瞬息突变是常有的事。百密一疏,也是常有的事。有丰富的现场经历的紫宇,常会在复盘后发现案件的新线索,并肯定正确的部署,纠正工作的疏漏,把教训及时转化为经验。
他们先后到达与东鸥岛成犄角之势的两座无名岛礁。
从左侧的礁岩可以看到“云雀”号右舷的情况;从右的礁岩,可以看到“云雀”号左侧的地方。紫宇就是在右侧巨礁上与两位法国青年相遇。他们出示了身份证,护照和工作证。男青年中文名叫赵海龟,女青年中文名叫岳海燕,都是法国马赛人,在北京某旅游学院取得硕士学位后,被北京某国际旅行社聘用,成为导游,主攻北欧、西欧的线路;并是法国巴黎某旅游杂志的兼职记者,发表过系列反映中国东海海岛风光的游记散文,文章产生了较大的反应,催化了欧洲游客到中国东部海岛旅游的热度,是有一定知名度的青年才俊。
紫宇的爷爷作为四十余年在法国货轮上的工作大副,并且在马赛定居,现已九十八岁高龄,拉近了紫宇对这对恋人的距离。
两位青年导游在无名礁夜宿时,全程目睹了“云雀号”上的撼动人心的场景,避开涉案的敏感话题,十分巧妙地演化为一篇夜游东海无名岛,听到当地渔夫夜唱《海鹦》歌曲的富有戏剧性的游记。
后来,他俩向紫宇提供了一个拍摄到的有关“云雀号”走私分子活动的视频,为破案提供了十分重要线索。
(五十五)
地中海因介于亚、欧、非三大洲之间而得名,是世界上的陆间海,是沟通大西洋和印度洋的重要交通要道。地中海航运发达,是联系欧洲南部和亚、欧、非三洲的重要水域。
这里的气候,温暖湿润。王永健有严重矽肺,且时时疼痛发作,因此,他喜欢住在这里岛上别墅。这里属法国的科西嘉岛。岛上有宽大美丽的海滨公园,是他散步、健身的好去处。
今天,他在这里与沙矿长、罗船长有重要的事进行商讨。
王永健:“近来海上黄金运输船出现了三次事故,已引起警方的重视和介入,我建议关闭西北金矿中我们操控的小金矿,以免夜长梦多。”
罗船长:“我也有这种担心,已有二十多年的开采历史,我们也取得足够的酬劳,见好就收,免除后患。”
金矿长:“关闭小金矿,实际上就关闭了整个矿区,几千个工人的工资怎么发放?矿区中小金矿的贮藏量是最丰富的,以前我们一直是以小养大,如今要关闭它,就等于让整个矿区停产,矿井报废。”
王永健:“近几天,有几个担任领导职位的董事,纷纷退出董事会。上面有文件,党政干部不准在企业挂职,否则要受处分。我们能否感受到形势在变?”
金矿长:“这个情况我已知晓。有位领导暗示我,毁掉所有帐本,调离相关财务人员,以重金安抚他们,让他们今后生活无忧,安排他们新的职业。”
罗船长:“金矿是国营企业,有法人代表,承担着几千工人的生活重担,还要办下去。小金矿可以归大矿区,实际上就是废了一个小金库,舍卒保车。”
王永健:“安排他们另谋高就,这可以办到;要保证他们一生能守口如瓶,却非易事。”
金矿长:“你的意思是……”他作了一个“杀”的手势。
王永健:“虽是下策,却是永远平安的非常之策。”
金矿长:“王总,此事要慎重,万不得已,切不可行……”
王永健阴沉着脸,对他的两位知友说:“我从内线了解到,前几年我参加一次道上冲突调解会,经协商大致分配了各自船只的航线。这是一个绝密的会议。但内线朋友通过高层渠道暗示我,会上各船代表的发言,被人秘密录音。目前,最值得怀疑的是会议主持人,他是H·K号船长埃利克的内弟,现在这人神秘消失。因此,今后行事要格外小心。”
晚餐后,金矿长和罗船长同时离开了王永健的别墅。
王永健很晚才入睡。
深夜,他驾着一艘快艇,向海面驶去。海水在飓风的鼓动下,浪丛重重叠叠,浪边沿白色的条状带,会突然变成爆发出诡异的灼眼的白光。伴着风声,他隐隐约约听到海滩上有女人的呼唤声:“快回来,快回来,台风来了,台风来啦……”
王永健回头看时,却被白茫茫的水气蒙住了双眼,是红玉?是海鹦?还是出卖他的碧莲?他看不清楚,仍旧在迷惘、痛苦中向无边无沿的深海冲去。依稀的灯塔的光亮了,——这是“地狱之光”?啊,是地狱之光!看守灯塔的人,将建在陆地的灯塔为“天堂”,建在岛屿上的灯塔为“炼狱”,建在茫茫大海中的礁石的灯塔为“地狱”。他感到自己来到了地狱之门,那里有许多高高低低、奇形怪状,中间镂空的礁石群……
王永健突然在噩梦中醒来,一缕明亮的月光照在深蓝色的窗帘上。
本期荐稿:白曼(香港)
本期总编:静好(英国)

注: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