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第878期
诗经故里文化传媒总第195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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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简介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者，《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等多个平台的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中国青年报》、《作家驿站》、《作家前线》、《世界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湖南写作》、《当代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及各文学公众号发过诗、文二千余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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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鸟音
文 /铁裕
在几十年前， 我的故乡八仙营时，常常会从山林中飞来一种鸟，看到水牛和黄牛时，就飞扑在牛背上捉虱子吃。待将肚子填饱后，竟站在牛角上惬意的啼鸣着。
那时，年幼的我还不谙世事，常常站在家门前，树荫下，篱笆旁聆听这种声音。但是，这种鸟的尊容并不太好看，但声音却很好听。那音质非常清纯、悠扬、悦耳，近似那盈盈天籁。
它在天空飞翔时，常把一串串美妙的声音洒给绿茵茵的田野；
它在树上栖息时，常把悠场的声音洒给那些忙忙碌碌的人们；
它在岸边寻食时，常把婉转的声音洒给那流淌清幽幽的河水；
它在山野流连时，常把激越的声音洒给正在吃草膘肥的牛羊。
在那苍白、枯萎的年代，物质极为匮乏，更不用说有什么电影、电视、手机、电脑，以及各种书籍来让人们消谴时光，化解孤独，升华孤独。
因此，在农闲时，人们常常陶醉这种鸟音，仰头望着湛蓝、广袤的天宇，冷不防一泡鸟屎落下来，不偏不倚，正中嘴唇、鼻尖，有时还会糊住人们的眼睛。人一生气，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打，鸟飞走了，鸟音也没有了。在打鸟时甚至还打着自己的头。有句话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叫抛起石块打自己的头。
人有时就是这样荒唐可笑；
石头就是这样的冷漠无情。
还有一种鸟，不知叫啥名，模样也不大好看，这是一种生性孤独的鸟，一种有些与世俗不合群的鸟，一种有些傲气的鸟。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鸟两只在一起飞过。因此，非常孤独。它常在枯树上、岩石上、深壑前啼鸣。声音也是很孤独的，一声又一声传荡在原野间、山谷里。
没有谁知道它在啼鸣什么？
没有谁知道它在渴求什么？
没有谁知道它在讴歌什么？
没有谁知道它在思想什么？
人在孤独时可以用一种叫文化的东西化解孤独；
鸟在孤独时只能用一种叫无边的冷涩化解孤独;
人在寂寞时可以去寻找伴侣与知音来倾诉衷肠;
鸟在寂寞时只能四处飞翔或是茫然的对天啼鸣。
有一天，我在一棵枯树前看到了这种鸟。它对着我仔细的看了看，许久，它似乎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个叫一荒玄的人吗？他不是在宣扬人伦大爱吗？他不是在讲授道德慈悲吗？他不是说要普渡众生吗？
啊，有灵性的鸟，善解人意的鸟啊！我不禁感叹着。鸟急切的对着我鸣叫着，声音有些沙哑，有些伤感。
我静静地听着，仔细地揣摩着它的意思:
它是在祈求我替它寻找失散的伴侣？
它是在诉说心中无尽的冤屈和悲伤？
它是在哭泣那位不幸夭折的小子女？
它是在啼鸣自己的遭遇不幸与艰难？
它是在诉说自己的落魄失意与困苦？
可是，面对鸟对我的信任，我又能怎样？我对鸟说:鸟儿呵，我我帮不了你的忙，我化解不了你的孤独，我只是一个普通而卑微的读书人，我没有在天上飞过，也没有在树上栖息过，我也无法听懂你的语言呵！
人就是这样在别人把自己当知音时，
自己却在无情的拒绝着别人的乞求。
大概这只鸟认为我不是它的知音，嘎然停止了鸣叫，向着远处飞去。
在好一段枯萎的岁月里，我没有看见这只鸟。因此，我竟产生了一种失落感。
过了几个月，我还是在那棵枯树上看到了这只鸟。它的模样也十分苍老，仿佛历经了数千年的沧桑风雨，声音更加沙哑、深沉。
它看到了我，仍然对着我急切的啼鸣着。我猜想，此时此刻，这只鸟的心灵是多么的凄凉啊！我朝前望去，只见漠漠的苍宇下面，一棵棵枯树在秋风中瑟瑟摇晃着，那些四处攀爬的长藤早已枯萎，天上没有一只鸟影。
清冷的小桥边，仅有三两间农舍，一如沧桑岁月中的古船在漂泊着。那清幽的水，以一种伤感的声音流淌着。
面对着满目苍凉的景象，鸟感受到了什么？在它的心中又是怎样一番境界？
许多年后，那鸟的声音从一个人的嘴里发出，也是那样的孤独、沙哑。没有一个人能听懂，它那天才而忧伤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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