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鼓组诗：木鱼是乳

十鼓，原名宋文军，生于70年代，辽宁庄河人。有诗歌作品见《诗刊》、《星星诗刊》、《绿风诗刊》等多家报刊。有诗作入选《21世纪中国最佳诗歌（2010-2011）》等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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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寺墙上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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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佛号，把我带入山来

同时带来墙缝里的鸟

露出的白色羽毛

我瞧见，一朵云也有盘坐乘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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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进去，里面很窄小

一个诗人的世界

无人理解他要的清风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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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问题来了，墙缝外面的星空

是否大于墙缝里面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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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鸟如何感悟

飞出是天

不飞出也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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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命运出现两个天空

我们被简单的争夺耗尽肉体

而对虚空的精神

不得相见而抱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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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墙缝内的鸟暗藏飞翔

看不见秋水之上，白苹向月坐如群僧。

2017.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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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熄灭的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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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灭之后。秘密暴露为灰

自始至终没有蝴蝶飞来

只有几只喜鹊

发出芒果登台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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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黄昏的蒙古栎，像曾经的把总

还在守着辽远的国度

仓啷啷返身前往点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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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这样怀古的人，眼里没有惊喜

总是悲哀于秋日暖阳的光线

似乎世界全是伤心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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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褐色小虫如流放的诗人

看不见风暴中心

在香炉的旧身体上

镌刻的名字丢失头颅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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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拜与不朝拜

寺钟皆用声音录刻下

祈求的人还在锁了的禅房

或早已拾阶而去

空余浅浅石痕贮雨。

2017.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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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寺钟在水里扩散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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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把辉光交于鸟嘴上

发出钟的声音

鸟衔月飞万里关山

我在东北边陲用目光致敬

世间灰烬万物

但凡出世就难逃欲望泼染

向因果俯首

我握紧一棵树尝试撼动

却被野鸽子撞击

捷足而登

山寺的瓦黑如照耀的灯油

软软地不甘。却又从不隐藏风的脏污

寺钟置于高处

势在必得惊动所有求佛人

不要瞌睡。瞌睡的结局是混沌

寺钟是隐于山水的诗人

发出救赎的惊世之语

看山游山，每一座山

都有光普照民间保存善念

只要你经过并且去爱

而不是虚情假意

2017.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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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鱼与麻雀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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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鱼在案上落满灰尘

房间黑暗已久

月光像棺材反光

睡在窗外走过的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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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并不全是坏主意出现

但的确有人变坏

想着生命长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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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就是舒缓一口气后

忘记站起来安慰哭泣的人

好好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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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悔悟必将被悔悟者敲响

落在木鱼身上

提醒走神的人从张望中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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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像远离山水的小铺

在木鱼旁边

带着足够的风

等候解衣抚慰停止飞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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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脸红那一刻：

木鱼是乳。

2017.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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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山林见蝶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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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里绑紧了足

欲抓住变脸金黄的冷淡

有脊梁的树和无脊梁的灌木

季节安排他们热情消退

只好隐藏起生理的流水

蝴蝶飞在中间

这掉落的星辰

一一用黑色身体接住

保护某些消息震荡着闪耀

和发出黑暗的信号

它扭动的极度痛苦使你决心

离开死亡回忆──

还是那面孔躺在那里

要你去趴到上面

拥抱的叫声淹没死掉的身体

接吻逐步下沉

这回光返照的一刻

人类永远不知道，蝶又一次

在黑暗的聚光中舞蹈，双眼变亮

2017.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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