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运河之夜 豪华游轮秀舞姿
美女举杯 袒露心扉托妙笔
走出岳王庙，我沉思良久……，其实，人生之旅就是一本书，你自己既是作者又是主人公，看你自己怎样去作，怎样去写！写好了名垂青史，写砸了粪土不如。
……
已是下午四点多了，“独立团”结束了它的使命，大家分手了，每个人都在安排着下一步的行程。
我和旅行社签的合同还没履行完，所以，我的行程由旅行社安排。按计划，我的下一站是苏州，走京杭大运河，在船上过一夜便能到达另一个“天堂”——苏州。
导游递给我船票，旅行社派车把我送到航运码头，我按着票上的船名和铺号对号入座，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艘船叫沧浪号，是一艘豪华的游轮，我住十三号舱四号铺，全程票价八十八元。
十三号舱是一间上等舱，两边是上下吊铺，能睡下四个人。我到的时候屋里已有一男一女先住在里面了，我的四号铺在下边。我放下旅行包，站在过道上刚要到外面去，门开了，从门逢里先挤进一个大包袱来，接着是一个戴着大墨镜的女人一手提着一个大包裹吃力地往门里挤，等她进来摘去墨镜，啊？太巧了！竟然是“北京舞蹈家”，她也感到非常意外。她非常开心地笑着，笑的是那样美丽！风趣地说：“真有缘，又碰上了，看来我是跟定你了，走哪跟哪！”我也附和着说：“百年修得同船渡，今天咱俩上下铺。”“看，还是艺术家呀，说话一套一套地！”她说着便把包裹往床下塞，我们象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无拘无束地唠着。我帮她安排完包裹后说：“你在下铺吧，我在上铺，”她担心地说“你那大坨别把床压塌了，还是我在上铺吧！”说着便爬了上去。
舱里的四个床位都有人了，没有事可做，都在床上躺着。船起航了，舱内寂静得很，只听见舱外的河水哗哗作响。这时，对面上铺的女人从铺上下来，坐在下铺男人的身边，把手搭在男人的肩上轻轻地揉着，当那个男人转过身来我看得很清楚，他们的年龄差距很大。那个女人二十多岁，长得很漂亮，男人有四十多岁，一脸疙瘩，赤红脸，脖子上挂一条很粗的金链子。男人把那个女人搂在怀里，女人顺势躺在那张很窄的小床上，他们旁若无人地搂在了一起……
舱内的空气似乎要凝固了，我感到很尴尬，好象是我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幸亏这时“北京舞蹈家”说话了：艺术家，听说这船上有餐厅，是吗！有，我上船时看见了。说着我就站了起来，她也从上铺下来，一看对面的景象，她吐了一下舌头，做了一个鬼脸，不容置疑地说：走吧，我请你，咱们吃饭去！
我们绕过曲曲折折的走廊来到餐厅，这是一间很开阔的多功能餐厅，不仅可以吃饭，还可以唱卡拉OK，而且还可以跳舞。舞池非常平滑，天棚上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灯光。
墙上时钟的时针正好指向六点，吃饭的人很多，大都成双结对，气氛浪漫温馨。我和“北京舞蹈家”找一个靠窗户的餐桌坐下，服务员拿来菜谱，“北京舞蹈家”非常诚恳地说：咱们先说好，你请客，我买单，我说：那怎么行呢？她说：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吃了！我无奈地看着她，只好默许。她拿着菜单先点了一个西湖醋鱼和东坡肘子，然后把菜单递给我：大艺术家，你再点俩个，我拿过菜单一看菜的价格才感到船上比地上的菜价要高两三倍，随便一个菜都在四五十元以上，一瓶几元钱的啤酒在这里卖十五。她看出了我的心思，一把抢过菜单，对服务员说：再来一个红烧牛肉，再来一个……口蘑娃娃菜，两瓶啤酒。服务员记完菜名走向厨房，我趁机问道：几次巧遇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她诡秘地一笑，没有回答，我们俩不约而同地把头扭向窗外，欣赏着大运河的美丽夜景。
你知道这条大运河吗？我顺便找了一个话题向她讲了起来：中国的大运河与万里长城一样被列为世界最宏大的四大古代工程之一，这是中国劳动人民和一大批水利专家利用自然与改造自然的伟大创造。中国大运河是世界上开凿时间最早，流程最长的一条人工运河。它始建于春秋时期，距今已有2400多年的历史。在1293年完成的这条由杭州直达北京纵贯南北的人工大运河，全长1782公里。它跨越北京、天津、河北、山东、江苏、浙江四省二市。沟通了钱塘江、长江、淮河、黄河、海河五大水系。比巴拿马运河长21倍，比苏伊士运河长10倍。比这两条运河开凿时间早两千多年。今天它不仅承担着繁忙的运输任务，同时还发挥着巨大的防洪、灌溉、供水、旅游等多种综合效益。
我口若悬河地向她讲述着京杭大运河的历史，她用一只手拄着下巴颏，两眼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我，全神惯注地倾听着我的讲诉。
这时服务员把菜和酒都端了上来，“北京舞蹈家”看着那瓶啤酒说：不要这样的，拿更好的！服务员转身拿来一种包装非常高级精致的小瓶啤酒，微笑着问：女士，这是船上最好的啤酒，每瓶三十元，您看行吗？我可能喝呀！我调侃道。你能喝多少？一箱！就来一箱！她果断地说。
服务员抱来一箱啤酒放在地板上，我们互相斟满美酒，同时举起了酒杯，她说：我叫郝梦茹，很荣幸能认识你，并与你同行，干杯！
干杯，在这具有两千多年历史的运河上，在这豪华的游轮餐厅里，在这浪漫温馨的夜晚，在这美妙的乐曲声中，有你这天仙一样的美女相伴，我感到无比自豪与幸福，祝你永远年轻美丽，祝我们友谊长存，干杯！我仿佛是在隆重的酒会上致辞……
一分钱一分货，三十元一瓶的啤酒确实是好，淡淡的，橙黄色的酒体晶莹剔透，丰富的泡沫洁白细腻，就象一团刚刚绽放的雪白棉花；在那透明的酒体中，不断向上升腾着均匀的气泡，让你看着充满无尽的遐想。喝一口在嘴里，那浓浓的啤酒花与麦芽香伴着微微的苦涩沁人心脾，让人陶醉，我们尽情地喝着，品着……
这时餐厅里飘来了交谊舞的音乐，舞会开始了，原来明亮的灯光变成了五彩缤纷的效果，若明若暗的舞池里走进了几对舞伴，他们伴随着舒缓的音乐跳着轻盈的舞步。
我和郝梦茹频频举杯，连连干杯。一会，我们脚下的地板上摆满了喝空的啤酒瓶子。一曲过后，接着响起了斯特劳斯著名的圆舞曲《蓝色的多脑河》。
欧洲有天然的多脑河，我国有长江、黄河，还有其它河流，但，不管什么河，此刻，在我的感觉中，都比不上这条人工开凿的大运河。同样是河，我们的大运河凝聚了我国劳动人民的勤劳与智慧。在这样的大运河上喝酒、跳舞让人感到无比的兴奋与自豪！
随着游船的摇曳，伴着那时强、时弱的节奏，那激动人心的旋律让整艘游船都在颤动，人们再也坐不住了，纷纷走进舞池。
我站起身来，伸出右手，微微地躬下上身，说了一声“请”，“北京舞蹈家”心领神会，站起来把她的右手放在我的左手上，我们双双来到舞池边。
郝梦茹站在我的对面，修长的身材差不多与我一样高，漂亮的脸庞在变幻莫测的灯光照耀下更加迷人魅力。我把右手放在她柔软的腰间，用左手的拇指和中指轻轻地捏着她的右手，她刚把她的左手放在我的肩上，我们不约而同地起动了脚下的舞步。随着音乐的起伏，我们跳起了标准的华尔兹，那美妙的音乐让人无法不激动！我们放开地跳着，逐渐地忘记了一切。渐渐地我感到舞池里就剩下我们两人了，舞会变成了我们俩的双人舞表演。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我们旋转着，旋转的速度更快了！她那鲜艳的裙子下摆在音乐中被转成圆圆的伞型，象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格外引人注目。
舞曲的高潮到了，眼前的灯在转，墙在转，天花板在转；身边的人在转，船在转，一切都在转！我们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一切！进入了真正的音乐与舞蹈状态……周围的座席上传来热烈的鼓掌声与喝彩声，音乐把我们带到了至高无上的境地！……，随着音乐的渐慢与停止，灯光转亮了，我们向四周鞠躬致意，她甜甜地笑着，俨然是世界体育舞蹈比赛的冠军凯旋而归，回到了自己的座席。
我们重新端起酒杯，豪放地喝着，很多桌的游客把目光投向我们，是对眼前这美酒、美曲、美女的羡慕，或是对那优美舞姿的嫉妒，还是兼而有之？
我由衷地赞叹到：你的舞跳得太好了！她谦虚地说：还是你带得好！
我忽然想起在西湖上她没来得及讲完的那个话题，问道：对呀！你自己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她陷入了沉思，接着说：我是我们市歌舞团的舞蹈演员，曾参加过中央电视台的歌舞演出，那是我人生最辉煌的时候，那次演出给我带来了无数鲜花与掌声，各种荣誉、奖励接踵而至，今天这小场面……
啊，难怪你跳舞的感觉这么专业，正规！我感叹道。
我在一所全国很有名气的舞校毕业，学的是现代舞。我的老师是欧洲人，长得人高马大，非常帅气，平时温文尔雅，但跳舞时只要音乐一响就激情四溢、热烈奔放，我被他迷住了！在我刚入学的第二年，暑假前夕一个夏日的夜晚，他请我喝咖啡。在一个非常温馨而又充满异国情调的咖啡馆里，他用生硬的中国话描绘着他家乡与多脑河河畔的美丽风光，还讲着欧洲文艺复兴的历史。他把舞蹈与人生诠释得是那样完美无缺，他倾倒了我，伴随着浓浓的咖啡我醉了……
已是午夜时分，在昏暗的灯光下，他把我带到了他的独身宿舍，在那个难忘的夜晚，我把我人生最宝贵的一切都献给了他……
一场欧洲人与亚洲人的急风暴雨过后，他答应一定要娶我，把我带到欧洲去。可是，没过多久，舞校又招进了新的女学生，他再也不来找我了，我亲眼看见他和别的女学生挎着胳膊走在校园的林荫小路上。我偷偷地把泪水哭干，任何人也不知道这些，逐渐地我忘记了这一切，后来我把一切精力都扑在舞蹈专业上了。
过了两年，也就是在毕业之前，别的学科的考试我毫不费劲都过去了，就是政治经济学没及格，我对那门学科说啥也不感兴趣，无论怎么学也记不住。眼睁睁看着这门学科就要影响我毕业，把我急坏了！时间距离毕业一天天的临近，很多同学不但找好了对象，而且都找好了工作甚至提前离开了学校。就在这时，教我们政治经济学的那个男老师叫我到他家去一趟，我喜出望外，什么也没想就去了。
他的家就住在校内，我按着他告诉我的门牌号码找到了他的家。我刚进屋，还没等坐下，他就把房门反锁上了，我马上意识到既将要发生什么，但已经晚了！
那个衣冠禽兽的色狼露出一付肮脏的嘴脸，我做梦也没想到在讲台上道貌岸然的他竟会是这付模样！他一步步向我逼近，在他那一圈一圈的高度近视镜后面，露出一双贪婪的眼睛。我正色道：你敢动我我就去公安局告你。他冷笑道：“你还没毕业呢，小傻瓜，你要不怕影响你的一生你就去告吧，我陪着你去！”他一只手里拿着我的学习成绩单举到我的面前，一只手掐着我的脸蛋儿说：“我告诉你，我要是不让你毕业，你永远也别想毕业！”说着把那张学生成绩单一条一条地撕得粉碎。我彻底瘫塌了，象一堆烂泥倒在他们家的地毯上，任凭着那罪恶的一切……三天以后，我没用补考，就顺利地通过了那张可恶而肮脏的卷子！
总算能毕业了，但我的心情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很多同学都找到了非常理想的工作，而我的工作却一点也没有着落。
有一天下午，一个青年人和一位很绅士的中年人来找我，说是他们单位急聘高级舞蹈人才，待遇优厚，并拿出一份聘用合同和相关文件。我看着他们那种堂堂仪表和彬彬有礼的样子，感到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那位中年人说要带我到他们首长那里去面试，我心里想：就怕你们不面试，就凭我的条件一面试准成！我跟着他们来到一辆豪华的奔驰轿车前，年轻人打开后门请我上车，我坐在车里发现里面还有一个男人，那个年轻人上车后把我夹在中间。汽车在路上狂奔，大约半个多小时，汽车绕了几个圈子，然后停在了一个院子里。
这是一幢豪华的独立别墅，建在半山腰，宽敞的院子里有人工湖、假山、凉亭、弯弯的小溪上有一座小桥，整个院子被毛茸茸的草坪所覆盖。墙外是一望无边的森林，一条专用的柏油路通向外界。高高的院墙上面拉着电网，让人望而生畏。他们把我交给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并悄悄地和她说了些什么，然后开车就走了。
那位女人把我带到一间豪华的会客厅，我没心思注意会客厅里的陈设，我问：在哪面试呀？”那个女人说：“首长现在很忙，你先坐一会，等首长有时间就来面试！我只好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候。
我揣摩着这位“首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能住这么高级的别墅？难道是哪个名导演？或者是哪个演艺界名星大腕？还是是高干？还是大款……
我象参观故宫博物院一样在客厅里对每件家俱都仔细地观赏着，忽然，我在一个茶几上看见一份厚厚的文件，文件上面放着一张制作非常精美的烫金证件：“中华人民共和国第╳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证”。我拿开证件再看下面的文件，那份文件上面写着：《╳╳市百年城市规划设想草案》，我的心头为之一震：我的妈呀，莫非是……
这时外面传来汽车声，我赶紧回到原来我坐着的地方，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儿，蹦蹦乱跳。
奇怪，我等了十几分钟也没有人来，这才逐渐恢复了心里的平静。
过了一会，走廊传来脚步声，我的心再一次紧张起来，我想这回该面试了吧？可是进来的还是那位女人，她毫无表情地说：小姐，该吃饭了！我说：吃饭？我是来参加面试的，吃什么饭那？吃饭和面试同时进行！她的脸上依然是没有表情！好吧，怎么面试都行，就怕不面试！我心里打定主意和她走了出来。
走下铺着红色地毯的旋转楼梯，串过摆放着各种风格雕塑的走廊，她把我带进一间餐厅。在一张长方形的餐桌顶头，坐着一位略显拔顶雍容富贵的中年男人。我猜想，他应该就是那位“首长”吧。见到我时，他的眼睛一亮，表情怔住了：“……嗯……”，嘴里含糊不清地不知说了句什么，显得有些突然，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我来面试这件事。这时，那位女人的脸上露出无比丰富的表情，殷勤地说：首长，我还没来得及汇报呢，这位小姐是刘总下午送来的，说是搞舞蹈的，请您“面试”，说完，那位女人就走了。
那位“首长”恢复了常态，象突然想起来了似地，非常热情地招呼到：好，好，好！快请坐，快请坐！
我提了提神，调整了一下心理，然后说：首长您好，我是来参加面试的。说完，我就地转了两圈，尽量地展示着全身的线条，并非常自信地绕着桌子走了一圈模特步，然后，端庄地站在他的面前，脸上露出我在镜子里不知练过多少遍的，最具魅力的微笑，接着说：是不是还需要跳一个舞蹈？
“首长”并没有那种正规面试的感觉,连连说:坐,坐,坐,先吃饭!等面试完，我回学校吃去。我推辞着说。不，不，不！吃饭要紧，今天你陪着我吃！看着他诚恳的样子，我没有别的选择，恰巧肚子也饿了，于是，就坐在了他的对面。这时我才发现，餐桌上早已被各种叫不上名来的山珍海味摆满了！
“首长”自己不吃，却不停地给我夹菜，并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直看得让我抬不起头来。
我急三火四地吃了一碗饭，忙说：首长，我吃好了，如没事我该回学校了！
“首长”说：不忙，不忙！接着喊道：阿姨！那个女人应声赶到。“首长”看了他一眼，她心领神会地对我说：请你跟我来！
看着她很神秘的样子，我猜想着还会有什么其它程序，但不管怎样，此行一定要有个结果。我顺从地跟着她走出餐厅，串过走廊，这时窗外已漆黑一片。那位女人把我带到二楼，领进一间宽敞的卧室，屋里陈设着整套的仿古硬木家俱，空调、电视、冰箱一应俱全。一张雕着龙凤呈祥的红木双人床摆在屋地中间那张厚厚的纯毛地毯上，成为核心主调。几种不同风格和用途的吊灯、落地灯、旋转灯、射灯从不同的角度对着那张龙床，床边长长的衣架上挂着十几种丝绸睡衣，好象睡衣专卖柜台。两双情侣绣花拖鞋静静地摆在门口……
我愕然了！
……
也许是啤酒的原因，郝梦茹讲到这，脸上泛起了羞涩的红晕。我善解人意地端起酒杯忙说：“喝酒！”
她用双手把啤酒杯举到自己的脸前面，尽力地挡着那过于粉红的面颊。
后来呢？我追问道。
后来“首长”把我送到一家大型歌舞团，在那里，我成了一名台柱子。在歌舞团里追我的人很多，但我和一位“男高音”结婚了。由于“首长”总找我，我丈夫受不了，没过二年就离婚了，也没有小孩。“首长”把我捧红了，并把那幢别墅送给了我。他是我们市的付市长，主管城市建设。今天我去苏州，就是“首长”给我打来的电话，他来苏州开会，今天刚到，明早他在码头接我。
啊……？我的脸上显出惊异的表情。
怎么了？她感到有些意外。
啊……没什么！我尽量掩饰着内心的复杂。
听完她这番话，我心里象打翻的五味瓶，一言难尽，我沉默了，长时间的沉默着……
她看我长时间不知声，突然放声地大笑起来，笑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吃醋了？说完，她继续笑着！
我死死地盯着她的双眼，象似在她的眼睛里寻找着珠宝，直把她看得莫名其妙，不知所措。
她不笑了，顽皮地说：你看啥呢？
我微笑着说：我想透过你的眼睛，看到你的心里，去验证我对你的分析，去判断你的人生哲理，是对是错，是福是祸。
她又咯咯咯地笑了，笑得是那样的放浪，一边笑一边说：哎呀妈呀，你也太复杂了，你真是艺术家，艺术家都你这样：三顿吃不上饭，楞装打饱嗝，三九天穿不上裤子楞说天儿热！咯咯咯……你可笑死我了！
她这一笑，这才让我感到自己真的有些穷嗖嗖的，除了一张破嘴值点儿钱而外，其它一无所有！我抬起手来不自然地挠着脑袋瓜子，脸上的肌肉局部惊挛，拧在了一起，鼻梁子上出现了三道深深的褶子，嘴唇和牙齿“啧”的一声碰在了一起……
舞池里的人比原来少多了，灯光变得很是柔和，音乐和灯光一样，轻柔而缓慢地在空中弥漫……
我离开座位，推开餐厅的房门，来到甲板上，甲板上三三俩俩地坐着几位游客。东方的天际已渐露出鱼肚白，两岸的建筑物由原来的模糊轮廓变得越来越清晰。夜风徐徐从耳边吹过，把我的醉意吹醒了许多，我舒展双臂，扬起脖子，深深地，贪婪地吸吮着这拂晓时分的清新空气。
郝梦茹一阵风似地，又“飘”到我的跟前，和我并肩站在了一起。
晨风穿过河面从她的身上吹过，在迎风的一面，把她的裙子紧紧地帖在身上，充分显现出她的曲线美；顺风的一面上下飘荡，哗哗作响，伴随着游船的汽笛长鸣迎接着新一天的第一缕曙光！
她的两眼充满深情地望着我说：大艺术家，求你一件事，我早就有想法把我的人生经历写出来，但又怀疑我的能力请你帮帮我！你的经历和你的追求和一般人是不一样！是吗？是，它反映出了现代一些人的人生观、价值观、爱情观、甚至是世界观的不同，我认为还真有写头！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吗？说着，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我说：这是一张联银卡，作为润笔费送给你了，上面有密码和我的手机号，以后需要了解什么你直接给我打电话，我去餐厅结帐。说完，冷不防在我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象一只轻盈的蝴蝶飞跑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惊呆了，待我定过神来，她已没影了。我用手摸着刚才她吻过的地方，觉得很热，很烫！
我自己默默地站在船的甲板上，看着绿色的运河水，翻起层出不穷的波浪拍向两岸，然后又被两千多年前的先人用料石砌成的河堤送了回来，发出哗哗的响声。络绎不绝的运货船从眼前游过，很多船舱的烟囱已冒出了缕缕炊烟，证明船上那些勤劳的主人已做早饭了！
我举起手腕看了看表，已是零晨四点多了，距离到达苏州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一丝困意袭了上来，我径直朝舱内走去，推开舱门，那位戴金链子男人的酣声立刻传进我的耳膜，郝梦茹已经躺下了，不知睡着没睡着？我悄悄地走到床前，用手轻轻推她的肩膀，她一点反应也没有，看来她是睡着了！没办法，我只好将那张联银卡放在了她的手里，然后也躺下了！
当我躺在床上，困意竟跑得一干二净，说什么也睡不着，说不清的思绪在脑海里萦绕，直搅得头有些发涨，索性再一次起来，走出舱门。
……
过了一会，天已大亮，太阳还没露出地平线，但东方的天空已被灿烂的朝霞映照得红霞满天，万缕金辉普照大地。大运河在朝霞的映射下象一条金黄色的彩带弯弯曲曲从船尾飘向远方，两岸的江南美景尽收眼底，苏州那白墙灰瓦的特色建筑展现在眼前。
船上的广播告诉大家，人间天堂——水城苏州到了！
我回到舱里，大家都已洗漱完毕，提着包裹准备下船，我告诉郝梦茹说，那张卡已还给她了，她依旧象上船时一样笑，答非所问地说：后会有期，电话联系！
我要帮他提一个包，她谢绝说：他说上船来接我！啊，那我先下船了，再见！再见！我听出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未完待续】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