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远行的乔山兄

文/史会生

    春雷炸响，天地昏暗。惊闻乔山兄与世长辞的噩耗，一时悲痛欲绝，肝肠寸断……

     秦岭低头，渭河呜咽。公元二〇一九年的三月二十六日凌晨，年届六旬的乔山兄，溘然长逝、撒手人寰。他走得这么急促，这么凄凉，连一句话都没留，那怕是只言片语。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我的好学长，同学们离不开您。我们患难与共，您的音容笑貌己深深地扎根于同学们的脑海之中；我们历经坎坷，彼此所积淀下的深厚情感、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乔山兄：四十几年我们从小到老，四十几年彼此不分你我；你离不开我，我离不开你；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你一言一行幽默可爱，你一举一动总惹得大家好笑，常常给老同学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愉快和欢乐。你性格豪爽、做事仗义；不畏权势、乐于助人。当那位同学遇到难处时，你会毫不犹豫，挺身而出，帮其走出困境；宁忍痛割爱，牺牲个人利益，也不让对方吃亏为难。

    曾记得，有位同事因做生意赔了本，日积月累，债台高筑。债权人上门讨债，当他走头无路时，只好求助于您。情急之下，您取出了自己仅有的几万元存款，又通过亲朋好友，左邻右舍以个人名义东拼西凑，总算解其燃眉之急。但事过不久，当您急需要给人家还借款时，这位同事却一走了之。从此便销声匿迹，杳无音信。在万般无奈之下，您只好忍痛以个人的房产做抵押，才免强为此人还清了债务。然而，却给自己身上背负了沉重的贷款压力。也就是从那时起，您本应和谐的家庭却出现了不和谐的音符。此事直至病危，也尚未了结。这也是您生前无法抹去的一块心病。

    乔山兄：你我兄弟昔日里的历历往事，兄弟我至今记忆犹新。那是七十年代某年的一个秋季，你我去县城办事， 街上遇见窃贼正窃取一位农妇的钱包，您二话没说就要冲上去，我急忙拦着您说：“咱俩不是这伙人的对手，不敢去”。您让我闪开，话音未落，便眼疾手快地擒住了窃贼，并人脏俱获。当您把失而复得的钱包归还给这位大嫂时，只见她潸然泪下，双手颤巍巍地捧着钱包哽咽着说：“谢谢小兄弟，谢谢小兄弟，多亏了你。这钱是我给娃上学交学费的，如果被坏人盗走，我就无法活了”。随后，您阴沉着脸，押着小偷去了县城关派出所。此仗义之举在我的心灵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光阴荏苒，斗转星移。四十余年我们风风雨雨一路走来，从豆蔻年花的青春少年，到银霜雕颜的沧桑老人；尽管岁月无情，青春不在，但我们的童心未泯，活力不衰，友谊长在。

     乔山兄：您还记得我们七零级全体同学三十年后，首次聚会的情景吗？那是一个风和日丽，春光明媚的日子。此次聚会在您的精心筹划和按排下，大家在祥和、温馨、愉快的氛围中，度过了最美好的一天。那一天，您跑前跑后，忙左忙右；一会儿按排住宿，一会儿又联系就餐，累得不亦乐乎。聚会期间，为活跃现场气氛，您时不时的给大家讲段子说笑话，惹得大家前仰后合，开怀大笑。聚会的大厅始终洋溢着热烈的气氛……在聚会即将结束时，一首耳熟能详的抒情乐曲在大厅内缓缓响起，同学们不约而同得地唱起了《难忘今宵》同一首歌：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无论新友与故交

明年春来再相邀

青山在人未老、人未老 

青山在人未老

青山在人未老

共祝愿祖国好 

共祝愿祖国好…… 

大家难舍难分，依依惜别。

     自从上次聚会之后，不知为什么，乔山兄的身影渐渐地远离了同学们的视线，而且愈来愈远…...后来听说，乐观、可爱、可敬的学长，因深陷生活困境和遭遇意外厄运的不幸，几年来，饱受孤独和痛苦地折魔。故心力交悴，积劳成疾，病入膏肓。

     闻此讯，同学们心急火燎、立坐不安。经再三打听，才知乔山兄已回到故乡母亲的身边。公元二〇一九年的三月二十六日午，老同学们终于在您的故乡久别重逢。但出乎意料的是，几年未见的乔山兄，前后判若两人，令大家难以置信。他面容清瘦，眼眶凹陷，沙亚的声音里明显听出了气息的不足。但他依然强打起精神，与大家微笑着交流，并动情地说：“回到了母亲身边，我的心就踏实了。老娘才是我唯一的依靠；我这一生亏欠老娘的太多了。”乔山兄几句十分伤感的言语，道出了他最后的心声。无比关切病情的同学们，一个个语重心长地说了好多鼓励他的话。大家心里清楚，尽管这些发自肺腑的挚诚之言，已显得苍白无力、无济于事。但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也只能如此。

     临别时，乔山兄饱含深情，凹陷的眼眶里溢满了泪水，且欲言又止，恋恋不舍的与大家一一道别。

    真是天煞好人！

     让人最揪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上次的匆匆而别后，乔山兄便撒手人寰，远离我们而去。噩耗传来，如五雷轰顶、万箭穿身，让人难以承受。

      公元二〇一九年的四月十六日午，天空阴云密布，田野荒凉寂静；渭河北岸，哀乐低回，哭声刺心贯耳。今天，是乔山兄追悼会的举行之日，近百位来宾怀着悲痛的心情前来参加悼念仪式。老同学古风在哀乐声中迈着沉重地步孑來到遗像前，作了即兴发言。他強忍着悲痛泪水，讲述了乔山兄生前鲜为人知的动人事迹，并深切回忆了同学们在那个蹉跎的岁月里，风雨同舟、相互扶携、肩并肩走出泥潭的非凡人生历程。他几多回忆，几多哽咽，使在场的來宾们无不为之感动！

     尊敬的乔山兄：你刚直不阿，宁折不曲的坚强意志；您做人处事乐观向上的热情态度；您一丝不苟地奉献精神和难能可贵的高尚情操，将永载史册、流芳百世。

感言

苍劲挺拔乔山松，风吹雨打铁骨铮。

 一生刚毅不畏难，悬崖险境正气生。

坚忍不拔融残雪，溪流汩汩润君心。

四十余载同窗情，醍醐灌顶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