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那盏灯

文/老湾

诵读/咚儿

      去年这时候，也是个周末，按照太太的旨意去买洗衣机。在商场绕了半天，洗衣机没买成，却被灯柜里新摆出来的一款护眼灯吸引住：造型精致，色彩大方，有两个光亮档位，上面还配有一个电子钟。一问价格不菲，要一百三十五元，虽然小摊上的价位仅八十元，但考虑货真价实，还是心甘情愿的掏了银子买下，一路悠着打道回府。

      我小时候点的是煤油灯。山里人用的煤油灯很简单，随便用一个小瓶子，在瓶盖上扎个孔，用铁皮卷个细筒穿孔而入，筒中间插入火纸或棉纸芯，瓶里灌上煤油就可以点了。也有比较讲究的煤油灯，一种是由铁皮匠专门加工而成的带铁皮托的，有点象蜡烛台；还有一种是大家所熟悉的美孚灯。美孚灯对于多数山里人来说是奢侈品，它全身玻璃，晶莹剔透，上面还有个灯罩，即美观，又防风。姑娘出嫁时它算是一件倍受亲睐的嫁妆，今后的日子里，这盏灯将陪伴着她们缝缝补补事女红，度过那漫漫长夜。

      我们家兄弟姐妹七个，加上爷爷、父母共九人吃饭，劳动力却只有父母两人，母亲还经常生病。我小时候身体极差，一场病就是三年，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所以，象美孚灯这样的奢侈品一直到后来我们兄弟姐妹考取院校也没有。我们家点的灯就是那种最简单、谁都会做的自制瓶子灯。

      就是这样简单的煤油灯也并不能保证随心所欲的点用，记得二哥二姐到中学读书、我和弟弟妹妹读小学的那段日子，为了节约煤油，邻里家的孩子们每天集中在一起，轮流到各家在煤油灯下读书。那年头煤油凭票限量供应，哪够孩子们一年到头读书用的？好在生在山里，大山上的松明给我们提供了廉价的光明。徽州人叫松明为“松皮油”，就是松树含油脂特别多的部分，树死后这部分不易腐烂，我们从山上采下松明，在煤油告罄的日子里，我们就用它来照明。点燃后火苗一跳一跳得，冒出滚滚浓烟，发出滋滋响声，闻起来还有一股特殊的芳香。在松明灯下念书、作业、读着司马光借光读书的故事。两个小时下来，小伙伴的脸上都被熏得一道道黑痕，鼻子里抠出来的全是那种墨黑的烟迹。

      读中学时，寄宿的乡下中学经常停电，母亲让我带上一只墨水瓶做的煤油灯。我和同学们不仅在灯下学习，还用它来帮助逮臭虫。那时学校的条件不好，跳蚤、臭虫横行霸道。一到晚上夜深人静电灯熄的时候，我们就在宿舍地中间点上一盏煤油灯，幽暗的灯光诱得一只只小东西象小偷一样轻轻地从各个角落里爬出来，侵扰小弟兄们。于是，宿舍里的哥们统一行动，赤脚上阵，手持布鞋对着这些万恶不赦的小东西一阵穷追猛打，叫它们有来无回，真是其乐无穷！

      光阴似箭，岁月如歌，在那盏小油灯的照耀下，我读完了中学，走出了大山。那点跳跃着的火光，又激励着我读完了大学、读完了研究生课程。那是一种什么意义上的灯光哟，它给我指引着光明、看清了自己、照亮了前程，引导我一步步走向未来的人生。许多年过去了，在我的书橱里还一直收藏着那盏母亲当年送我的小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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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青，向东是大海，梦露，原来是你，七色云彩，星空，温道来，黑骏马，月儿，雯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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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文字校对、审音、文宣、电子编辑团队

快活林，雨亭，红妪，张培义，李红琴，并非不同，七色云彩，梦回楼兰

            ［苏河清音］有声文学平台编委会

                        2021年9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