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

——谨以此文悼念远在天国的九十四岁的父亲

文║刘昌国

      今天是父亲生日。

      清晨，遥对父亲埋葬的山岗，烧几片纸钱，放一挂鞭炮，寄托对父亲的哀思。

      随着纸灰飞舞，香烟飘渺，儿时顽劣悲伤画面历历在目。

      那是一个贫瘠的年代。

      又是一个金秋十月，桔红橙黄，一群放牛娃嬉戏行走在田间小道，牛群悠然地啃着青草。忽然，一牛友突然拿出一个橙子，嬉嬉地走到跟前：“看，这是什么？”我惊奇：“你什么时候搞的？”他不屑一故地说：“你来之前。”说着，不约而同地牵着牛向山边走去，因为那里才是我们的自由王国。

      忽然，不远的身后，从村里传出咆哮的声音：“是谁偷了我家橙子！”这一听不要紧，要是父亲知道是我偷的，肯定是一阵胖揍。

     在山边，我们三下五除二地剝掉皮，你一瓣我一瓣地塞进嘴里，虽有酸苦，却如同山珍海味。

      吃完，我心有余悸地说：“狗友，我今晚可能挨揍。”他说：“怕什么，不关你事，我偷的，我天不怕，地不怕，敢跟皇帝来打架。”唉，真是哥们义气啊！

      日落西山，夜暮降临，鸟雀归巢。一天的喧嚣渐渐变得平静。我关好牛，却不敢回家，    我知道父亲的脾气“粗暴”。

     夜深沉，我摸索着回家，门虚掩着，我蹑手蹑脚爬上床，想躲过那一刻酷刑。

      然而，不想要的总会出现。

      只听“啪”的一声火柴响，一盏昏暗的油灯亮起，父亲像抓小鸡一样把我从床上拎起，摔在屋中央，从墙角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羊角刺，丢在地上，怒气冲冲地说：“你今天做了什么，跪下。”

      我不作声，怒目而视。

      这样，我更激怒了父亲，他一脚踹向我脚弯，我扑通一声跪在羊角刺上，痛彻心痱。

      “我没有……我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声穿过屋脊，飘向深空。

      我徒然站起，羊角刺刺进肉里，也随着升起。

      我的反抗更使父亲怒气冲天，狠狠地抽出羊角刺向我后颈打去，一边打，一边说：“叫你学坏，叫你贪吃，叫你嘴馋。”

      我咬着牙，鬼哭狼嗥，高喊着：“我没偷！”就是不认错。

      “没偷，为什么要吃？贪吃长大会有什么结果吗？”

      我倔强把脸转向一边，相泣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父亲上床歇息，辗转难眠。我知道，他那也是心痛，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心痛。

      随着嘤嘤嘤的哭泣，我倦缩墙角，任蚊虫叮咬，慢慢进入梦乡。

      竖日黎明，随着几声鸡鸣，我摸索着打开门，消失在清晨的黑暗中。

      “啪”的一声爆响，把我拉回现实，望着远处青秀的山峰，眼角泛起几滴清泪。

      凄风苦雨，时过境迁。儿时的磕磕绊绊也早成了过眼云烟，那些伤心的回忆犹如断片的电影时隐时现。可父亲的冷酷，严历，正直，善良，心爱使我终生受益。他使我学会吃苦，独立，奋斗，坚韧，关爱。

      我深深敬佩言语不多的父亲！

作者简介:刘昌国，退伍军人，农民，喜爱书法，酷爱诗词歌赋，为人正直，做事认真，乐善好施，求在学习中提升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