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第836期
诗经故里文化传媒总第191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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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者,《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等多个平台的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中国青年报》、《作家驿站》、《作家前线》、《世界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湖南写作》、《当代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及各文学公众号发过诗、文二千余篇、首。
中华诗经阁编委

一路风雨一路歌
鲁甸小冲菊花多
铁裕
中秋节小长假,山野群的一部分群员在马老师的带领下去走长途,其余的一部分则选择走短途。
我因有事,没有参加长途,只好走短途了。这次的走法是:
自行乘坐公交车到达鲁甸站,9:00正集合出发。经过砚池山、岔湾水库、小冲、桃源水库,然后,在返回的时候,沿着昭鲁大河一直行走到老鸦屯,徒步结束。
我想:今天可以到山上奔跑几趟了。可天公不作美,我们刚坐上7路公交车就下起了雨。
当我们到达鲁甸站下车时,雨依然下个不停。这时,有人说:雨太大,不必爬山了,沿着公路走28公里,就算完成徒步。而有的人则认为,在困难面前不能退缩,还是应当走山路。似乎不爬山就不能显示山野的精神、意志、恒心、勇气、胆略。经过协商后,我们还是沿着泥泞的山路向前迈进。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声音悠扬而清脆,甜美而悦耳。我想:
这是天公的低吟浅唱,在抒发对万物的恩赐、布泽;
这是大自然的物语,在启示生命的意义、人生的艰辛;
这是在考验山野人,是否有毅力、有勇气、有信心向前迈进;
这是在告诉人们,无论有多大的困难,都难以阻挡山野人的步伐。
开头,我们沿着乡村公路行走。我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峰峦起伏、重叠连绵,高矮对称,错落有致。在雨雾中的群山,依然裸露它的苍翠、雄奇。只因是在绵绵雨雾中,那些稍远的山岭显得朦朦胧胧、恍恍惚惚、若隐若现。
有的半卧静仰,似睡非睡;
有的在濛濛细雨中,舒展自己的千沟万壑;
有的悄然静立,似在冥思默想,在看变幻的风云;
有的连绵起伏,纵横驰骋,一显山野的雄风、威风。

虽然那如织如帘的雨雾时而缠住山野,将其轻盈罩住,时而又涌泻在山脚,露出峰顶;时而又云涌雾荡,掩去大地的轮廓。但还是能恍惚看到:山中有水,水中有山,山水相依相偎,犹如一对对情侣,亲密无间。
雨中的山水,仿佛在互动、在亲吻、在拥抱。从雾气缭绕中,依然能看到清澈的秋水映照着风度翩翩的山野,山野拥抱着情意绵绵的秋水。天地间,裸的是静静的和谐,露的是淡淡的孤寂。
此时,岑寂的心境早已把世间的一切烦恼淡忘,惟把那逝去的岁月怀念,惟将那流年追忆。有个群友喜欢啍小调,他一边走一边唱着流行歌曲。那优美的歌声伴随着清脆的雨声悠扬的风声一同在大自然中传荡、跌宕,真是天籁人籁一同讴歌,一同抒发各自的情怀与梦想,各自的夙愿与企盼呵!
路十分难走,有的群员鞋上沾满了泥巴、泥水。有的群员摔倒了,爬起来又向前迈进。群友们没有谁叫一声苦,喊一声累。其实,吃点苦,受点累有什么不好?培根说:“苦难是人生最好的老师”。是呵,有许多知识是在书本上学不到的。

只有在艰难困苦中,才会品尝到人生的滋味;
只有在风风雨雨中,才能感受到人生的艰辛;
只有在坎坎坷坷中,才能够领略人生的风景;
只有这不断进取中,才能创造好人生的价值。
我们打着雨伞风雨兼程。我想:这才是真正的风雨人生。人只要不畏惧艰难困苦,任何时候,心情都是晴朗、愉悦的。其实,在风雨中行走,别有一番情趣,不同的心境,不同的经历,就有不同的感受。
一雁下投无尽处,
万山浮动雨来初。
这是查慎行在野外观看下雨后,心情愉悦时对雨的吟咏。
杨柳阴阴细雨晴,
残花落尽见流莺。
这是武元衡在树前看雨,心情烦闷时而流露出的一种情绪。
秋风万里芙蓉国,
暮雨千家薜荔村。
这是谭之用眼中的秋雨,也是心情愉悦时的放歌。
女娲炼石补天处,
石破天惊逗秋雨。
李贺在观看大雨纷飞后,怀着兴奋的心境,以超然、大胆、奇妙的想象吟咏而出这诗句。
自在飞花轻似梦,
无边丝雨细如愁。
秦观斯时已是失魂、落魄,心情郁闷了吧,不然怎会有此消沉的诗句呢?

我边走边想,边想边看。只见山野中的云雾如汹涌澎湃的惊涛骇浪,时而倾泻在沟壑中,时而又向山上滚涌而去;时而只见大地白茫茫的一片雾海云浪,将一切都淹没掉;时而又见雨雾似奔泻的江河,向着远方以排山倒海之势,狂泻而去。
群友们并不畏惧,一个个打着色泽各异的雨伞,迈着坚运的步伐,走在弯弯拐拐、坎坎坷坷的泥泞山道上,翻过一个又一个的山坡。脚下的水在流,泥在溅,鞋子、裤脚几乎是稀泥。这情景真有点像当年红军长征时的情景。正如毛泽东诗云:
五岭逶迤腾细浪,
乌蒙磅礴走泥丸。
我们走到小冲后,雨渐自停了。这里是菊花种植基地,数百亩的菊花满山遍野的开着,一片连着一片。在好几个山头都种植着菊花。远远望去,真可谓一片又一片花的海洋。

这里的菊花大多呈黄色,品种也不多,一朵一朵的盛开着,色泽虽然有些单调,每一朵菊花都有其特色。在微风的吹拂中,这些菊花有的或仰或倾,裸露出其妩媚;有的或聚或散,显示其妖娆;有的或摇或拽,似在舞蹈;有的或大或小,裸露其娇艳。
菊花虽然没有牡丹雍容,但也优雅;
菊花虽然没有百合清洁,但也浓郁;
菊花虽然没有兰花空雅,但也深情;
菊花虽然没有月季清丽,但也纯洁;
菊花虽然没有梅花色艳,但也清秀;
菊花虽然没有荷花漂亮,但也烂漫。
看着看着,我不由得想起了古人咏菊的诗。
我仿佛看到白居易在一边赏菊,一边吟咏:
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
还似今朝歌酒席,白头翁入少年场。
我仿佛看到明代诗人于谦在菊花前独自欣赏着菊花,他感叹地说:
杖履逍遥五柳旁,一辞独擅晋文章。
黄花本是无情物,也共先生晚节香。
我仿佛看到明代风流才子唐寅在菊花前,一也饮酒,一边吟道:
故园三径吐幽丛,一夜玄霜坠碧空。
多少天涯未归客,尽借篱落看秋风。
我想:要是那些爱菊咏菊的诗人们,来这里到这么多菊花,不知要吟哦出多少传世佳作啊!

没多久,雨停住了。那些露出云雾的山野,就像一座座岛屿,在云雾中悄然伫立。而稍远的一些山野,犹如一叶叶扁舟,在向着遥远的天涯漂泊而去。
群友们边走边摄影、谈笑,而我却边走边仰望那些山野。我们转过一个弯后,又见山野连绵不断,恰似一条条蛟龙、蟒蛇,或腾空而起,飞向广袤的天宇;或盘绕在地上,注视着过往行人。只因走在山中,因而处处是山,走的是山,看的是山,亲近的还是山。偶尔看到妖艳的野花悄然绽放,散发出些许的芳香,仿佛在向我们微笑。这真如陈羽诗云:
处处看山不可行,
野花相向笑无成。
再拐过一个山坡,只见前面的山峰似一朵朵从水中浮出的荷莲,在轻漾慢摇。另外几座苍翠的山野逶迤而来,却是一山比一山高,一山比一山险。让人望了叹为观止。正如《诗经》所云: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我想:我们怎能将所有的山野爬完呢?有的山,只能向往;有的山,只能梦想;有的山,只能仰止。想来也是,人生总不会都完美,总有缺憾。正如杜牧诗云:
人道看山归去好,
青山曾有几人归?

行走人生,要有所悟;活在世间,要有所追求;能来到这个世间,就是一种缘份,只因了这个缘份,才使得我们看到: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也才能使我们有所悟:一曲一场叹,一生一为人。
我们看完了菊花,补充了能量后,又开始上路。我们沿着昭鲁大河一直向老鸦屯走去。当我回望那些曾经爬过的山峰时,只见它们还是那样的雄浑、洁翰、神奇、巍峨,还是那样云雾浓浓,莽莽苍苍。山野也仿佛在俯视着这纷繁、斑斓的世间。想想这短暂、多舛、坎坷的人生,再回首来路,几度春秋伴风雨,几度梦后空长叹。真如杜甫诗云:
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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