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回忆

作者：张乐然

       2012年第一次去纽约。那年纽约的冬天很冷但是很温馨。没有做所谓的攻略，住在布鲁克林，见了朋友的朋友，法拉盛吃过好吃的川菜。2014年冬天第二次去纽约。和睿哲约了大都会博物馆。逛了一整天意犹未尽。睿哲因为处理实验室工作，第二天匆忙返回新泽西。接下来的五天，自己逛遍了SOHO，又去了MOMA和MET.  

      博物馆确实是落单人的好归宿，沉浸在特制灯光中，可以穿越历史，也可以看到很多达达主义。2017年第三次去纽约，和我最好的作曲家朋友。他带我去了卡耐基音乐厅，曼哈顿音乐学院。我们在那里合影。我又因为ANNA SUI压遍了SOHO, 还在那里一家私人沙龙染了头发。那是一个盛夏，时代广场熙熙攘攘，第五大道在夕阳中琳琅而简约。

      我记得我穿一身黑色的裙子，还在脏乱差的地铁里拍了一组照片。 2018年，2019年，又因为博物馆和追星去了纽约。 今天我妈妈在看911的回顾报道，突然想想，是哦，每一次去纽约，都路过那片归零地。在旁边教堂展厅，看过最纪实的最惨痛的照片。在墓园，看过最震撼的墓碑林。雪中，夕阳中，雨中，清晨，盛夏的夜晚- 经过，那片土地，在新鲜的宏伟的建筑中，透着磅礴的悲凉；在巨大的各色种群的人海中，夹杂着并未被时代破解的阴谋。

       《北京人在纽约》那个年代一去不复返；我猜如今MET门前的鸽子都有可能啄了有病毒的小食。不知道纽约和华盛顿特区的地铁，现在是否还在循环播放“如遇可疑的人，事，请拨911”。 归零（Ground Zero）这个名字想想的确很有回味-  “归” 并不意味一个漫长的过程，而是一个瞬间- 瞬间的消亡，崩塌，陨落，毁灭。 “零”也是非同寻常的一无所有- “零”之后有新，却不会再有那个唯“一”。  

       2021.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