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1辛丑年亡夫25周年祭
文/愫仐 主播/蝴蝶兰
一直想写一首长长的诗
一首最不像诗的
幽幽无尽 缠扰于
命定的 凄美沧桑
只写你 我的亚民
只写你 天的骄郎
写你 就那么突兀的来
写你 就那么突兀的去
一阵风卷来了你
又一阵雨 裹着甜蜜漾溢的 我中的你
竟被一声凄厉 挟你而去
被撇下的孤灵 你无法想象
那是何等的 一幕幕 无以的 名状……
头一遭 你突兀现身
我正在膏肓中的病榻上
我根本无力在意到你
那时的我 已然倒了
我的躯体 以及我的心房
我倒了
凄惶中 我被撂倒在
衣着白大褂儿的
蒙面人手持的刀柄和一堆
带有钢针的几案旁
我曾被那刀 剌走了
我曾被那针 灌入了
我默默的死去
我又昏昏的醒来
我的躯体 我知道
我再不是 我的原装
哦 好像 我实在未曾想过
应该探究一下 我本初
皮囊里的 根底模样
但我却明明白白知道
被修理过后 皮囊里的我
只剩了 身的痛 心的殇
运命 虐了心 然后
心 便做了虐的帮凶
通过悲与恸 情的死结
将我本就孱弱的躯体
拱手交与了 病的魔王
我被病魔蚕食 几近殆亡

你突兀地来了
陌生的你 与殆亡的我
有啥关系
我已在苟延残喘
只剩了濒死 痛的呻怅
你却是那旭日 初霞的光
你却是那蓝蓝的天空 云之
上 勃勃翱翔的 老楞的王
你竟全然的不管不顾
一头扎进了 我悲戚的 命殇
从此 我的头顶 支起了
你老楞健羽的伞
我被全然拂覆在 你的羽下
从此 我的世界 一派
柔柔暖暖的 畅爽
你生命的炽热 温吻着
我所有的 痛之殇
那么悉心的 憨润
那么和合的 阳漾
你说我
我本就不属于这世界
我就是你的 前世不忘
而你 就是我命里注定的亚当
我信你的话 信一切都是
早已 命定的未央
我很乖 很乖乖的
我认了命 乖乖与你
鸳鸯嬉戏 鸾凤合厢
从此 我曾的痛 褪了
从此 曾虐我的 躲了
在你健硕的羽下
我鲜活活成了 你眼里的女王
我怡然的心 只为你 烁烁容光
而你老楞的醇厚 更加馨香
而你老楞的翅膀 更添俊朗
可是可是 为什么
你竟然突兀的去了
你竟然如此狠下了心肠……

二十五个三六五轮渡
尘世的风刀剑雨
人性的寒凉难当
老楞你怎能想象
孱弱至极的我 竟一并
奇迹般捱过了
你的妻 犹如涅槃的重生
天上的你 看见了吗
你的妻 无愧于你的爱
我在一径从你的爱里 汲取能量
愿你在天犹如在世的老楞
拂佑我余生 风霜雨雪
一径 素面向天 本真飒爽
…………
小注:
1. 2021辛丑年正值亡夫仙逝25周年,特以此诗表达寄祭之情
2. 有关“老楞”一词的运用:
我一向不大喜欢老鹰 因为它看上去很凶残很暴戾,我是不可能将性情敦厚朴实、外刚内柔,做人宽宏仗义重情大气、行事干练果决的亡夫喻成它的,但那天无意中学到“老楞”这个极富东北地域特色的词儿,那种别样的音韵 让我对老鹰的感觉 瞬间改观 ,赶脚 老楞的质地特性 更像亡夫生前的模样!

颤栗
文/禾乃愫仐(加拿大)
我喜爱仰望星空
其实是不由自主的
其实我当然知道
其实我在如饥似渴 渴求着你
对你的渴求
是那样的强烈
是那样的无以遏制
就像你第一次 突兀的
拥抱我
你的拥抱
你拥抱着 颤栗
你那紧紧拥抱着的 颤栗
那颤栗 排山倒海 气吞万里
你颤成了一幅 柔棉的荆条
我被这荆条 颤栗得 窒息
这被荆条窒息的欢愉
惊世骇俗 盖天覆地
你颤栗着 失魂落魄 灭了寰宇
被窒息的我 失了淑女
我便成了 你的妻
我与我的夫君 一团颤栗 魂魄附体

爱的露 让我化成 一潭春水
倚着你的爱 我
碧波荡漾 泛着婪漪
我
层层叠叠 无止无息
后来 我曾问你
还记得那个拥抱吗
你羞得 涨红了脸 你说
永远不可能忘记
可是 那一次你咋没吻我呢 我再追问
你说 那颤栗 已将积蓄的
全部勇力 泻泄殆尽
世界已没了我 只剩了 你
那一刻 我已不由自己
我融进了你 我的妻
说着说着 那颤栗 再次
将我 裹成 窒息 .…..
后来 竟突兀的 没了你
你走得那么突兀
你何曾想过
没了夫君 我何以 为妻
尘里 再没了你
我又如何能自处

你果真 离我而去
尘里再没了那相拥的颤栗
我被无辜 绝了幸福
我被失去你的殇 困扼窒息
为此 我曾试图 去找你
但尘里再没人 像你……
我开始仰望星空
我痴痴的在云雾缭绕间找你
不管春的花间 冬的雪里
我在星空中 找你
无论晨的晖余 夜的幕里
我在月日中 找你
找你的痴狂 和着与你
相拥的 颤栗
排山倒海 气吞万里
我仰望星空 一径找你
我找你 失魂落魄 灭了寰宇
爱的渴 让我 失魂落魄 灭了
寰宇

禾乃愫仐,来自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历史系硕士研修班毕业,在京执教,退休后定居于加拿大多伦多,喜好音乐、舞蹈、文墨,写作尤重文达心声、情致与尘世常理间的人性探究和现实社会人文生活趋向性前瞻,已在多家媒体发表了多篇各类诗歌、散文、杂记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