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生活回眸（二）

       ——第二站：红星小学

文/徐跃前

（原创首发）

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可我却是个逆行者。被父亲要求从长铺辅导小学调回自家所在的联合大队后，被分配到就近的红星小学。我家在上杨冲，学校在下杨冲，一听就能想到上下杨冲是隔壁邻居，离家就一里多路。学校之所以没叫杨冲小学而叫红星小学，可能是出于两个因素：一是杨冲有上下两个，怕歧义；二是当时流行取名带有红色意义，所以取了“红星”为校名。我的小学毕业班就是在这里渡过的，因为当时扩大农村办学，既利于农村孩子上学，也利于普及小学教育。学校四间瓦房：东边的一间是个小教室；中间的一间一分为二，后面是宿舍兼办公室，前面是厨房兼司铃室；西边是两间房子的大教室。

      学校四个年级，根据学生数搭配成两个复式班，一、三年级合班，二、四年级合班。三个老师，张裕泰老师、徐正保老师和我。张老师是位年过半百的公办教师，任学校负责人，带二、四年级语文兼班主任。徐老师是民办教师，带一、三年级语文兼班主任；他年龄比我大六七岁，也比我长一辈，我叫他叔叔。我自然也是民办教师，带全校四个年级的数学。可能因为我是从辅小来的，所以全大队小学成立的革命领导小组，成员有三人：完小校长姚笔飞，主任李泽元，再就是红星小学的我。也就是说，红星小学负责人张裕泰老师的管理工作要与我商量，辅小是这么安排的，张老师也是这么做的。完小每星期都开革小组成员会，有什么工作或任务，我参会回来就向张老师传达，由他具体落实。有时事务比较多，就开革小组扩大会，各教学点负责人都参加。

执教数学

回顾自己二十余年的一线教学生涯，除了另有两年半的兼带数学，就只有在这里专职带了两年数学，其余都是语文课本陪伴着我度过一个又一个的春夏秋冬。想起来也是一种补白，具有丰满自己教学科目的实在意义，也为后来的教学管理工作打下了不可或缺的坚实基础。

欣然受命。从长铺辅小到红星小学，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差距都太大了。如果形象地打个比方，那就是从米箩跳到糠箩。但不管怎样，既来之，则安之，搞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教学，总是没有错的。在长铺小学是教语文，但在这里的三个人都是语文老师，我年轻些，自然只有我来带数学，这是工作的需要，要顾全大局，我欣然受命。好在我的教龄不长，教学科目还没有定型，教什么都可以，且也应该全面尝试，了解各学科特点。接受了教数学，就要努力教好，不能误人子弟，我也暗暗下定了决心。根据“要想上好课，必须先备好课”的经验，我先熟悉1-4年级的单册教材，再从学生那找来双册教材熟悉，然后再熟悉毕业班单双册教材，这样，一边备课，一边教学，一边把小学数学教材全部梳理了一遍，心里就初步有了底。该讲些什么，不该讲些什么；哪些内容前面年级讲了，后面年级还要进一步深讲等等，都做到心中有数。语文和数学最大的不同是：语文以形象思维为主，形成画面；而数学则以抽象思维为主，讲清数理。大的方向掌握了，教学内容清晰了，在一路的教学中还算顺利，有序推进着。

          因“级”施教。一年级的学生最难教，他们的形象思维高于抽象思维很多，依样画葫芦写汉字，那问题不大。但要引导他们懂得数理，知道计算，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懂的同学一说就通，能考满分；不懂的同学反复讲解，还是不知所云。于是我改变教学方法，使数学语文化，使抽象形象化，用日常生活中看得见摸得着的实物引路，帮他们建立概念，事实证明有明显的好转，不懂的也基本懂了。二三年级的学生比较好教，一是有前面年级的基础，不是从一张白纸开始；二是积累了一定的学习方法，也算是轻车熟路了；三是每个年级真跟不上的学生留级了（那时不是义务教育，是允许留级的），升级的学生都是该年级及格以上的学生。所以只要把课备好了，这两个年级费的力气不是很大。四年级也是一个有难度的年级，首先是内容上概念性东西多，不容易在运算中转化；再就是由中年级到高年级了（那时四五年级就是高年级），在知识层面上比前面的年级有一定的拔高，增加了难度；接着是对红星小学来说，没有毕业班，四年级的学生就是大哥哥大姐姐，是“学生王”，他们有时会对小同学做些欺负性的小动作（现在叫霸凌行为），不得不随时另眼盯着他们；还有是要向完小或辅小输送一批合格的本校“毕业生”，也需要在知识上、行为上有个标准的把握，多费些心思是可想而知的。有种有管就有收，经过努力，教学上各年级的成绩是可喜的，每年期末考试都不负众望。

体育活动

在辅导小学上体育课，有许多教具可以利用，称得上随心所欲，得心应手；但在这里，体育器材却是空白，可谓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思来想去，天无绝人之路，有条件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校园开发。条件有限制，体育活动器材就因地制宜。首先从山上捡来些石头，有人捐了两包水泥，叫个石匠义工（那时没有义工叫法，反正是免费做事），按照在辅导小学量来的尺寸，做了个敦敦实实的乒乓球台。干了后在台上两边各立一块砖头，上面放一根竹竿，球网也就有了。学校也花了几元钱买了一副一面胶的球拍和5个乒乓球，算是齐全了。有的男生自己还用木板做了不少简易球拍，这样，孩子们下课除了跳绳、抓石子、斗鸡，就多了个打乒乓球的活动，大家很兴奋。我和正保叔也经常跟孩子们一起打，整个学校当然算我的球技最好，正保叔也还行，还有几个学生的水平长进很快，因为他们星期天也经常来打。以致后来打四个球考资，我也经常会下台或考不了资。看着孩子们的成长，心里很高兴。后来感觉光球台还不够，于是，我们又在操场的旁边挖了个沙池，叫个手扶拖拉机师傅从荆桥河里拉来一车沙，填好就成了一个很不错的沙池。也做了踏板和跳高木架，在升降格上放一根竹竿就成了。从此，体育课和下课的跳高、跳远也不用愁了，大家的兴趣很浓厚。

校外拓展。跑步比赛和游戏活动就要到学校左侧斜对面的下杨冲生产队的大稻场上。如接力赛，把学生分成两组，男女大小搭配，在远处蹲两个孩子。两队前面的第一个孩子各拿一根小木棒，口哨一吹，两个孩子就像离弦的箭一样迅速冲出去，绕过蹲着的孩子，又往回飞奔。各队第二个孩子早作好了准备，身子前倾，一只手伸出去。当顺利交接棒后，第二个孩子又向前冲去……就这样，赛场情绪高涨，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赢了的队雀跃欢呼，全队庆贺；输了的队永不言败，高喊重来。整个一节体育课下来，大家还不尽兴，又企盼着下一次体育课早点到来。更有一些“贪婪”的同学，恳求立刻加一节体育课，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比赛活动花样繁多，游戏活动也种类不少。就说丢手帕吧，大家围成一大圈蹲下，选一个同学拿着手帕扎成的球，绕着同学们围成的圆圈转，然后看准一个同学，将手帕球不动声色地轻轻地丢在他（她）背后，如常继续向前跑。如果等跑一圈抓住了没发现手帕的同学，那个同学就要被罚唱歌、讲故事或讲笑话等；如果那个同学发现手帕快，并且拿起手帕跑着抓住了还没有跑到自己原来位置的丢手帕的同学，丢的同学同样也会受罚，当然也不外乎是唱歌、讲故事或讲笑话等。还要注意的是围圈参与的每个人都不准向身后看，只能凭听觉和自己的敏感来判断是否丢到了自己的背后；别的人看见了更不能有所示意，看见了当没看见。哨子吹起，活动就开始了。丢的同学像猎鹰一样物色对象，蹲的同学像警犬一样高度警觉，同样的聚精会神，同样的惊心动魄！这种丢手帕的游戏能锻炼同学们敏锐的感知力，大家也十分乐意参加。

        拥抱自然。除了校园内的活动与校园外的拓展，我们还组织爬山和游泳的活动。先说爬山吧，离学校最近的海拔也比较适中的就是大青山。因为是复式班，我们对不同的年级有不同的要求，低年级爬到半山腰大石头处即算成功，中高年级爬上山顶才算好汉。这是一项锻炼体质与毅力的活动，每次需要两节课的时间。好在都是农村孩子，他们在家放牛、捡蘑菇等就有爬山的经历，男生一般没有多大的问题，少数女生需要协助完成。前三个到达大石头的低年级同学，我们发一枚观音泥搭的刻有“攀登童星”字样的勋章；前三个到达山顶的中高年级同学，我们发一张手写的“我是好汉”的奖状。有鼓励，他们的积极性特别高，即使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要求经常去爬山。游泳就是在学校旁边的水塘后梢，因为这里水浅，也平坦，是天然的儿童浴池。水面不宽，我们拉两条浮标线，最浅的一块水面是低年级区，略深的一块水面是中高年级区。我和正保叔都会游泳，每当游泳课就调课配合，两人分别在两边注视着孩子们，随时准备着下水“施救”。而孩子们在这里尽情地玩击水，学游泳，钻咪咕鳅，小小塘后梢记录了他们快乐的童年。

裕泰先生

张老师五十多岁，个子高高的，只是背有点驼。他对工作认真负责，学校里的事，班上的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为我们做出了榜样。我和正保叔只在学校里住宿，吃饭就回家。张老师的家在佐坝，隔了区，离家远，平常食宿都在学校，有时周末都不回去。他炊饭就在小厨房里，柴火我和正保叔都协助从生产队里弄来，晒干放在大教室的一角，用土砖砌个围栏，以免弄得满教室都是。张老师有时出去，也顺手捡些柴火回来，甚至连干牛粪都捡回来当柴烧。

生活俭朴。张老师从不讲究穿着，总是一身暗黑色的旧旧的粗布衣服；饭菜能吃饱就行，不论好与差。杨冲人都喜欢他的平易近人，不时端一碗菜给他，不管是什么菜，他都很感激，拿自己的碗装上，然后把碗洗得干干净净还给人家。要是抽烟的，他还会递上一支自己经常抽的廉价的香烟。下午没学生，他喜欢带我们一起家访，老屋、上下杨冲、宋垄、方屋、赵畈几个生产队的学生，几乎家家都到过。要是到了傍晚，有家长留吃晚饭，我和正保叔都会推荐张老师留下，我们回家。张老师从不推辞，就等吃完饭再回学校。有时我和正保叔从家吃完晚饭都到了学校，他还没有回来，因为他习惯跟人家拉拉家常。下杨冲的家长看见他难煮饭，有时中午也叫他去吃饭，他都爽快答应；有时候人家煮的是粥，问他吃不，他说粥更好。他的随意，别人并不觉得厌烦，反而把他当成自家的老人一样平平常常地招待。

絮球作笔。张老师的字写得很大气，像他人一样，随意不做作。他写什么公文类的东西向上汇报，都会先拿给我看看，征求修改意见。除了内容，我更欣赏他的字，整页整页的，笔划不圆润，大小不一致，但搭配起来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美感。他的毛笔字一定也写得很好，之所以是预测性的“一定”，是因为没有看见过他用毛笔写的字，倒是有幸看见了他用破絮球写的字。那时教室后面都要求出专栏，他是在西边的大教室，出了一个较大的专栏，自然专栏两边需要写副对联。学校只有墨汁和小字毛笔，没有买大号毛笔，他从自己睡觉的棉絮上撕下一撮，随手捏成个小球，然后蘸上墨汁，略一思考就写起来，内容是除“四害”方面的，因为那时的专栏离不开宣传大政治。内容且不说，关键是几十秒钟的时间，一幅7+7字的对联就落笔了，洋洋洒洒，妙“絮”生辉，让人看了还想看。四十多年过去了，这事却历历在目，只要想起张老师，就会想起他那特殊的絮球“书法”。

          待人热情。不管是谁有什么事，张老师都会力所能及地帮忙。那个时候的农村家家都养猪，而养猪的米皮糠却是极其难买，买猪糠的人都要起黑早到长铺粮站去排队。排队的人群中若有人不够安分，想捡个便宜，看见队伍的前面有早到的熟人，于是搭讪着就想插进去。这还了得，排在后面的那些血气方刚的小伙便会破口大骂，甚至指点着鼻子拳脚相加，长蛇一样而又不整齐的队伍，吵声骂声混杂一片。但也有些人与粮站的职工熟，就可以不用排队也能从“后门”拿到糠票买到糠，普通百姓对这种现象是没有办法的，那时的粮站、食品站和合作社的职工，是没有人惹得起的。因而攀亲戚，托关系就是家常便饭。有一个星期六，我正为买不到米皮糠的事犯愁，随口在学校里说起这事。张老师听见后，立刻说：“我有熟人，我替你买！你明天九点半去粮站挑糠。”我喜出望外，这么难办的事却在不经意间被张老师将要搞定！于是，我把糠钱迅速递给了张老师，答应按时赶过去。第二天，我穿过食品站剁肉的长队，在九点开门前，提前赶到粮站门口。我的妈，一条长长的队伍从院内排到了院外的公路上！我心想，今天幸好走了捷径，否则也免不了排队。我向售糠的门口走去，发现张老师站在队伍中，晨风吹得他灰白的头发乱舞，且吊着长长的鼻涕，在他的前面只有五个人。我连忙放下箩筐，把他替代下来，让他回学校休息。他拍打着身上的寒霜，尴尬地笑着说：“你怎么提前来了！”然后走开了。先前站在他后面隔几个人的位置上有个我生产队的人，他说：“我是十二点到的，张老师比我还早。”我更加恍然大悟，他哪里是有熟人！他是前半夜就来替我排队了。开门了，前面的人买好糠后，我当然也买好了。挑着一百斤糠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感慨万千：张老师啊，你的热心让我惭愧有加无地自容哦！

正保大叔

红星小学三个老师，可说是“老中青”三结合。正保叔就是那个“中”。他身体很结实，经常在我们面前展示他的六块腹肌，也时而搬搬那个稻场上的大石磙，“老”“小”有做不动的体力活，他都会伸出援助的手。

“啃书”用功。其实他只读了个小学，连初中的大门都没有进过。从和我共事后，也可说受到我一定的影响，他就在学习上狠下功夫，填补自己知识上的不足。通过“啃书”和交流，他的进步很快。学会了汉语拼音，普通话说得还算标准；我买的《现代汉语》他也借去仔细阅读，字、词、句、段、篇、点都能应用自如；小学数学一遍遍梳理，基本上能系统掌握，连“和倍差倍”“相遇追击”“鸡兔同笼”等较复杂的应用题都迎刃而解。只要看见别人知识扎实的地方，只要他认为值得学的，就会下决心钻研，不遗余力，不达目的不止。以致若干年后需要裁剪民师的考试就成了检验民办教师知识水平的试金石，大队组织的两次考试，他都能顺利留下来，长进可见一斑。有一次考试没有公布成绩，但裁剪了两个人，没有他；第二次考试公布了成绩，我第一名，他第三名，裁剪回家种田的居然是那些读过高中的民师。

备课求精。他虽然学历不高，但注意练字。他的硬笔字写得十分工整，没有连笔的现象，都是正楷。写字时手上很用力，连嘴都是紧闭着，似乎也在用劲，那专心致志的样子看得出投入很深。备课是一丝不苟，蓝笔、红笔字迹相间，线条、记号不时使用，重点突出，一目了然。记得有一次，全大队一年级老师都要来听他的语文教学公开课，他精心准备了好几天。直到听课的头天晚上，他突然想到，要想把“足”字教得生动，教得形象，教得有趣，他需要画一只足。于是，他找来一块小黑板，连夜画起了足……等到我凌晨三点钟起来小解时，看见他在小教室里才停下手里的笔兴奋地说：“画好了！画好了！”我走上前一看，确确实实是一只非常逼真的脚，就像画家的作品。不惜几个小时画一只将要教学的“足”，这是何等精益求精的备课态度啊！

         性格倔强。他是个外向型的性格，喜欢说话，也能说话，所以他也经常喜欢与人斗嘴。在这方面，他与张老师的性格有所不合，在没有学生在面前时，俩人总会因为一些小事而争执，我就成了他俩的粘合剂。有一次，不知因什么事又争起来了。正保叔最后愤愤地说：“我不干了，你还能把我怎样？”这样的话，正保叔生气的时候说过好几次。张老师老练地怼：“你不干就写辞职报告，我好交辅小。不要总是说不干，又不敢写报告！”这话算是把正保叔逼上了绝境，已经没有退路了，比以往几次都要激烈。一气之下，正保叔义无反顾地回家了。我在中间很为难，但又不得不尽力维护学校教学秩序，说合他们。先做好张老师的工作，领导的胸怀要比普通教师宽一些，言语有点过激了，同时要谅解正保叔倔强的性格，其实他是个好人。又前往正保叔家，批评他没有尊老，然后又好言相劝，把他接回了学校。我是革小组成员，我的话他俩都会听的。于是，一场因倔强而引起的顶级“嘴炮”风波总算过去了，大家又相安无事。

“双自”律己

天生我材必有用。尽管在这个“糠箩”里受到许多条件的限制，但我必须面对现实，克服困难，不仅要对学生负责，对家长负责，对学校负责，也要对自己负责。因为要给学生一碗水，老师必须有永不枯竭的长流水；想要教学生做好人，老师必须先做好人。于是，我努力把握好“双自”，身体力行行之有效教学生。

自学提升。我正是学习提升的年龄，尽管没有了在长铺辅小那样优越的学习环境，但孔子说的“三人行，必有我师”总是有道理的。我们老中青一起教学，一起办公，一起家访，一起说笑，也拾掇了不少的乐趣，收获了不少的见识。下午和晚上在办公室里，我们除了备课、改作业、交流一些必要的事情外，还是有不少自由支配的时间，我主要是用这些时间来向书本汲取营养。那时我只要上长铺街，就一定会到新华书店去转一圈，尽管兜里的钱多乎哉不多，但到书店的热情却无与伦比。只要看上了自己感兴趣的汉语知识之类的书，就会不顾一切买到手。有一次，看见了一本赭色封面的《语法修辞讲话》，是著名的语言学家吕叔湘和朱德熙合著的，赶紧买了回来，如饥似渴地学习着，很潜心，很仔细，一字不拉，且反反复复钻研。自此，对现代汉语的修辞有了比较系统的掌握，一直受用至今。还有一次，买了一本厚厚的关于现代汉语词性分类的书，不记得书名和作者，只记得是绿色的封面，也系统地将汉语词性学习了几遍，特别是对当时还难以完全掌握的“词性活用”部分，更是用心揣摩，放到具体的语言环境中一遍遍体会。这两年尽管是教数学，除全面梳理了小学数学外，更用了不少的时间疏通现代汉语知识，因为自己更喜欢的是汉语。

自律做人。在这里，有更多的时间思考各种问题，当然也包括做事，做人。我是穷人家的孩子，出身寒微，所以从自己走上教育岗位那天起，就立志当一名称职的好教师，做一个受大家尊重的正直人，从不放松对自己的严格要求。在与同事相处中，我会尊重对方，顾全大局，一切从维护学校的整体形象出发，务必使学校得到家长的认可。在对自己的要求上，我年龄小、辈分低，做事时会自告奋勇，挺身而出，不计得失；享受时会退避三舍，谦虚礼让，不出风头。这些不仅得到了本校同事的信任，也得到了完小和辅小领导的认可。在对待学生上，我以和蔼可亲的姿态跟他们相处，亦师亦友，使他们学得轻松，玩得开心。两年下来，孩子们学习兴趣十足，进步很快，当然也都十分喜欢我。在对待家长上，我能做到真诚沟通：第一是对每个学生都一视同仁，都一样关心，都非常了解他们各自的性格特点；第二是与家长沟通时实事求是，不戴高帽子，只要是孩子的真实表现都尽量交流，只要是对孩子发展有利的事都积极建议，家长们都十分乐意与我交谈。他们听到孩子真实的不含水分的各方面的实际情况，也看到孩子们健康快乐地成长，在本就很熟悉的基础上更加了解尊重我了。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次在红星小学也就两年时间，虽然老师少，学生也只有八九十个，但还是有着许多不可多得的收获。每餐在家里吃饭，使老屋、上屋队的学生总是排队到家才散，养成了良好的习惯。不到一公里的路，一日来回走六趟，不仅饱览了田园风光，呼吸了新鲜空气，也在不经意间锻炼了身体。不用再花钱买菜票了，5元钱的国发补助也完全可以补贴家用，为家里的生活减轻了压力，为走出生活的困窘带来了助力。也挤出时间学习，为自己日后的发展多多积累，收到了比较满意的效果。还拉近了与乡亲们的关系：由于家里没有主要劳动力，在队里一直以来都受到一些不公平的对待，缺少与大家和睦相处的沟通契机，但几乎每家都有孩子在红星小学读书，都是我的学生，而我也对他们呵护有加。人心都是肉长的，乡亲们也自然感激，关系也就得到解冻，使大家重新认识和构建人与人之间的新型关系。那时的我是教师队伍的排头兵，哪里困难大，那里问题多，哪里更需要，我就往哪里去，从不讲价钱，所以接下来就到了更加艰难的学校。当然还是光头强喊的那句话：“我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