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大的心雅
—— 梁实秋《雅舍》读后感
耿志平(甘肃)
初看梁实秋先生《雅舍》的名字,以为是间很高雅,很有情调的房子,读完让我大吃一惊。
作者的雅舍是用砖砌的四根柱子,上面盖一个木头架子,顶上铺了瓦,四周用编的竹篦做墙,墙上抹了灰泥,因为有窗户而没有玻璃,既不能挡风又不能避雨,风来则洞若凉亭,有瓦而空隙不少,雨来则渗如滴露,房子建在半山腰,客人来了,需要上几十个土台阶进屋,还得上坡,客人来了,无不惊叹,每天从厨房到饭厅是上坡,吃完饭再要下坡到书房,作者却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方便。
竹篦墙不坚固不隔音,邻居家的打鼾声,读书声,说话声,喷嚏声,喝汤声,撕纸声,甚至脱皮鞋的声音,均随时由门窗户壁的缝隙荡漾而来,晚上刚睡着,老鼠出没或在地板上顺坡而下,搬核桃或吸灯油,而推翻烛台或爬上蚊帐顶,或者在门框桌脚上磨牙,而不能安睡。
我小时候住在空斗砖房,就经常被老鼠祸害,甚为厌恶。父母就用一个锥子把支一个碗,里面放上瓜子,嘴馋的老鼠就被套住了,然后把碗揭开一点点缝隙,老鼠尾巴露出来就一手逮住,另外一只手转动碗沿,老鼠被压的吱吱乱叫,等它不动了,提起尾巴狠狠向地下摔去,它就一命呜呼了。
对于老鼠之害作 者很无奈,每当黄昏的时候成群结队的蚊子出没磕头碰脑的,躲都躲不掉,蚊子又大又黑,来客稍不留意就会被叮得伤痕累累。记得那年去西安,在树下等兄弟,不大一会儿我穿短裤的腿就被蚊子饱餐了一顿,留下了几十个红苞,奇痒难忍,好久都没有好,对夏天去西安都产生了恐惧心理。
冬天没有蚊子 ,但在四处透风的房子里,那个冷也可想而知,有月的夜晚,四周静悄悄的,“清光四射,天空皎洁,”客人走后,月光照进窗子,让人更加凄凉,细雨蒙蒙的时候,若云若雾,一天晚上大雨滂沱,屋顶到处都起了苞,初如碗大,后来像盆那么大,滴水声不断,屋顶灰泥嚯然一声,顿时水往下倒一样,屋内一片狼藉,让人手足无措。
虽然房间里没有名人字画,没有博士文凭没有明星海报,仅一桌一椅而已,但作者常常擦拭的没有半点尘埃,还时不时翻新布置,给自己换环境,找乐子。
这样的《雅室》让我想起了唐代刘禹锡的《陋室铭》,“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这两间陋室的主人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在这样条件极差的房子里住着,没有抱怨
没有怨天尤人,娓娓道来,仿佛这一切艰难困苦是别人的经历,与己无关一样,反而称之为“雅舍,’”在普通人看来,这样的房子一天也住不下去。作者抛弃了客观条件的局限,在陋室里依然乐观的生活,找到了心灵的寄托,如果不具备儒雅的品质和对物质条件的不在乎,断然不会称如此寒酸的地方为“雅舍”,作者豁达的心胸和高尚的人格令人敬仰。
我希望那些整天抱怨,怨天尤人的年轻人,能看看这篇文章,也许你能从中学到点什么,思想不再那么狭隘,所有的“雅”都是内心的“雅”才能感受到的,不是住豪华的大房子,享受物质极大的丰富才能感觉到。真正的雅是内心的一种淡定和从容,这种看不到的大境界从内而外发出的一种平和和不计较不在乎,尊崇精神世界的丰盈而忽略物质条件的不足。


作者简介:耿志平,七零后,甘肃镇原人,自由职业者,商海沉浮二十载,爱好看书,个性随和,花开随喜,花落不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