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秋,想起了父亲
文/一愚
父亲是那口池塘,
很深,横在老屋后面。
池塘底有一个椭圆鱼窝,
与您约定,每月供您两尾乌鳞。
这是苍天赐予的活门,
隆冬夜深人静,滴水成冰,
摸鱼归来的您,脸手发紫,
与乳白色的魚汤,对比鲜明。
我的猫子小名,由此叫定。

父亲是那垄菜畦,
老屋和池塘之间,荒地,
资本主义的尾巴,越割越长。
蒜苗蒜苔蒜子,韮黄韮菜韮花,
丝瓜黄瓜南瓜,刀豆豇豆扁豆,
菜畦暗涌着风云,菜畦充满了生机。
您的百宝园,我的百草园。
父亲是那只布箱,
不大,帆布做的,
却承载了两代人的传承。
您装过官派湖南,农民技术员的豪情,
装过沔阳植棉状元的喜悦,
装过送子外出求学的希望。
那天,驼着背的您,
执意提着这只箱子,把我送上轮船。
江风中,我在甲板上踱步了一晚。

父亲是那弯清月,
叶落归根,您依恋老屋的一弯清月。
弥留时您面含微笑,
“有仇不结,知恩必报,
诸恶不作,众善奉行"
是您留下的遗言。
清月如钩,钩忆清月。
父亲是一座山,
我也成了一座山。
您在天上还好吗?
如果老天不公,
我去把您换回。
辛丑年教师节于弘文

【作者简介】
鲍厚成,笔名一愚。曾任湖北省仙桃市市委政策研究室主任,市委副秘书长,湖北省省委机关期刊《政策》杂志编委。在若干省市报刊杂志发表散文诗歌二十余篇(首),在《人民日报》、《经济日报》、《经济研究》、《农村工作通讯》、《政策》、《湖北社会科学》等发表论文、通讯五十多篇,出版社科类著作两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