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间慢步喜与忧
作者:刘森林
诵读:闫雪利

因今年5—6月间在南方几个城市发现新冠疫情,我上班所在的公司也被迫停业放假。在度日如年的等待中,终于等来了7月6日的正式解封,经打疫苗、检核酸后乘车回家。为避免知情人士的“另眼相看”,我直接回到了乡下老家,既是有意回避也是自觉隔离。
在半个月的“隐居”日子里,每天“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清晨和傍晚慢步在乡间田埂上,眼前的一切是那样的熟悉、亲切,又是那样的陌生、疏远。

池塘中的荷花如头顶纱缦的少女婷婷立于水中,微风吹来,撑着绿阳伞的荷叶开始摇头晃脑的显摆,并不失时机的贴近荷花。尽管荷花微笑不语,但荷叶仍挨挨擦擦地献着殷情,一幅切切私语的画面,天然成趣。田间小港中的菱角也开着雪白的小花,水田的中稻正处于分孽期,片片劲叶挺拔向上。旱地的黄豆,早熟的叶黄夹黄,迟熟的叶绿娑婆。乡亲们的零星菜地,高速公路边的绿化带,都显得那样的郁郁葱葱,生机盎然。

不论清晨还是傍晚走在田埂上,无意间常有白鹤从农作物中飞起,扑哧着翅膀飞向临近的树梢。而且是一鹤惊起,数鹤同行,其场面虽算不上壮观,也让人眼前一亮,欣喜不已。还有一种鸟儿,个头象八哥,羽毛黑中间白,头顶上有一小撮黑羽直立着,脑袋灵活,眼睛扑闪,总是成双成对,行影不离。或是蹲在田间低压电缆上唧唧歪歪的私语,或在田野上空盘旋,或落入林间歇脚,让人羡慕遐想。

成群的蜻蜓总在我的周围上空穿梭,既象是在展示她们的舞姿,又象是友好的为我护行,一次次一只只从我头顶掠过,当伸手去抓时,他们又调皮的飞开了,我知道他们是在觅食从作物中飞起的小蚊蚁。
当仰望蓝天驻足深呼吸,旷野中的空气虽说不上清新甜爽,但也没有了前些年那股刺鼻的农药味。
天造万物,皆有灵性。飞鸟昆虫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性,自然界若具备适宜的温度,空气和水的质量以及食物来源等基本条件,才会招来他们的光临。他们既是人类的朋友,也是捕食害虫的高手!是农作物健康生长的保护神!自然界的各种表现都在向人们展示美好的一面,也是这些年环境保护成效的一个证明。
在田间地头还有一种现象也让人感到欣慰。最近十几年来家乡的水产养殖迅猛发展,尤其是“虾稻共生”的种植模式被广大农民朋友们掌握和亲睐。种植模式的变革,也给原有的农田水系带来了麻烦和挑战。虾稻都离不开水,原来各村组的统一灌溉水系变为现在的各家各户自我调节。前些年为灌溉用的电机水泵和塑料船等都是当天使用,当天收回或夜间值守,否则第二天只能看到“印跡”。村民们既有每次使用都要重复装卸的烦恼,更有对盗窃者的愤恨!这几年不仅经济发展了,社会治安已有明显改善。作灌溉用的机电水泵可以一劳永逸的安放在田间地头,施肥撒料的塑料船也悠哉游哉的漂泊在田头水面。
这如诗如画的田园风光,让人突发灵感:眼前有美景,何需慕他乡!所有这些都让人有一种“向天再借500年”的欲望,然而也有一些现象让人忧郁……
在老家的这些日子里,触景生情,脑海里时常浮现大集体时那成群结队的劳动场景。这些天虽经常碰上去田地里劳动的乡亲,但都是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30岁左右的年轻人在田地里几乎从未见到,难道他们都外出打工去了么?
田埂两边的中稻田里真是打着灯笼也寻不到一张蜘蛛网,三四十年前的早晨,稻田里银光闪闪的百千万亿张蜘蛛网,只能在自己的脑海记忆里找到“底片”……从前在田野里蹿来蹦去捕食害虫,甚至撞脚后还撒你一尿的青蛙,既不见敏捷的身影,也不闻“咕咕”的哇声,而且连一窝窝头大尾小的蝌蚪精灵都不见了……真让人感到莫名的悲哀!那些帮助农民朋友捕捉害虫的蜘蛛、青蛙们哪去了?躲进仙洞了么?有什么办法才能请回他们?
小港里的野生荷叶还有蒿茼的生长状况更是让人费解:现在的季节正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时候,可有的荷叶荷花无声无息的枯萎了,原本挺拨的嵩茼也垂首驼背的邋遢着,是什么夺去了他们的美丽和生命?
从前的路边港边是难见有野草的,要么被牛吃了,要么割去撒在水田里用木滚压下沤做绿肥。现在路边港边的野草有的已没过膝界,有的偏辟田埂地角两边的野草杂树足有2米多高,尤如走进胡同一般,令人不爽。路的两边一边翠绿,一边枯黄的现象随处可见,这些都是除草剂的“功劳”。到处散落着“多效唑”塑料袋、“草铵膦”塑料瓶,好在现在农药的包装材料多是塑料,若是玻璃瓶说起来都叫人心惊肉跳!
还有一个“少见多怪”的东西:在水边树上、荷叶杆上、蒿茼梗上、以及剅闸墙壁上到处可见一种浅红色的“泡沫状”物体。初见以为是塑料垃圾依附其上,细看其实是卵块。长约5—8厘米,其淋巴形状让人感到恶心肉跳。因从未见过,经请教原工作单位的专家后才有初步了解:这是福寿螺的卵块,原只在长江以南,近年却窜到长江以北来了,今年大暴发。别看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其实属于外来入侵生物,看见后建议將其卵块灭掉!
还有菜园里的瓜果蔬菜虽然丰富,池塘田沟里的鱼虾随时可捞,尽管厨房里佑料品牌比从前多得多,但怎么样也烹调不出原来的鲜美味道……
还有村里虽然安排有专人用车收垃圾,但各色垃圾仍随处可见……
还有村村茶馆牌场生意兴隆,而村里的图书柜实为摆饰。尽管多数家庭的中堂挂有“守祖宗一脉真传克勤克俭,教子孙两行正路惟读惟耕”的家训,其实那早已成为向列祖列宗“汇报”的习惯性用语……
还有……还有……
农田需要农民、农民需要后继有人、农民需要知识、农民需要培养、农业需要持续发展、如何才能做好持续发展?健康呼唤绿色食品,如何才能清除农药残留?……
啊! “谁不说咱家乡好!”,唉!谁在为我家乡忧!
2021年7月
写于老家墨斋村

作者简介:
刘森林,湖北省监利市人,退伍军人,共产党员,曾做过人武、行政工作。喜欢读书,在网络文学平台上发表过诗歌、散文,退休后在深圳打工。

闫雪利:网名(凤凰重生)
闫雪利,河北邢台人,一个普通的打工者,却有着一颗不甘平凡的心,喜欢中华文学,喜欢朗诵,喜欢用声音表达内心的情感,愿我的声音能给您带来心灵的共鸣!希望我通过声音表达出写作者的内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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