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细语(小散文)

张慧杰

         一觉醒来，仿佛，整个世界都浸泡在牛乳中一般。雾，显得既轻柔又滑嫩。无疑，这是北方少有的景观。

         连续几天，上苍似乎在和人们开着玩笑。先是满天的乌云紧紧拥抱着金光闪闪的夕阳，雨却不停的下着。当时的我觉得这好像是一个绝妙的讽刺，但不知是讽刺那夕阳，还是讽刺那满天飞乌云，总之，天公哭泣，也许，是为了这少见的巧合，而感激涕零吧。

         推开房门，走进这雾海中。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朦胧。远处的山，隐约可见，但尽管我撑大了眸子，也极难看清楚它那往日的巍峨，峰，此时仿佛已经凌乱错落，我一向敬慕的山，不知从何时起，也竟然如此的不堪。这让我想起了许多往事，想起了许多人，也想起了许多不知是骄傲还是卑微的经历，同时，也想起了这几天的雨。

       早上，还是阳光明媚，让人满怀希望，甚至心存感激，当你正准备感激的要为此五体投地时，乌云却爬上了头顶，覆盖了阳光，也覆盖了那所有的向往，到处一片漆黑。再也找不到太阳。风似乎借着谁的势利，不停的刮，柳枝摇曳，却再也看不出一丝的情愫，反而给这似乎绝望的红尘，添上了些许的凌乱。人，似乎从玫瑰色的向往，一下跌入了极度的灰冷。记得当时，我一脸的茫然。单纯的我，还没反应过来，大雨倾盆而来，偶尔还夹带着几粒冰雹。注视着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我在想，是谁在怒火中烧，是老天？还是尘民？无从可知。铺天盖地的雨足足下了二十分钟。接下来，一天里下了三次瓢泼大雨。奇怪的是，这一天里，一会儿阳光灿烂，一会儿又大雨滂沱。让人无法理解。似乎是谁，发泄了不知谁的所有委屈……

         慢慢走来。抬眼，已分不清天地，乾坤此刻好像真正的交融在一起。走在中间的我，却没有半分的心怡。相反，尽管这样的天气不多，我却似乎司空见惯了这一切，没有惊喜，更没有沮丧。

路旁的树木，正在牛乳中沐浴，轻轻摆动的枝条，似乎正在搓洗。草，默默无闻，好像这就是它的宿命一般，正静静的洗礼。满地的露水，看不到晶莹，却湿了我的鞋。

          村子里，有炊烟升起，浓浓的烟，给这满天的雾，画上了一道道符号，就像老师批改作业时的对错符号一般，但却很难看出是打勾，还是打叉。也许，所有的红尘之事，就如这雾海中的炊烟一样，原本就没有所谓的对错，有的只是随其自然的慢慢的升腾，散开，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吧。这让我又想起了时间，都说它能冲淡一切，我却不知道，冲淡了多少岁月，冲淡了多少伤痕，却始终没有冲淡我原有的倔强和所谓的愚蠢……

        不论出来多久，多远，最终是要回家的，返程的脚步似乎比出来时快了很多……

        漫步走来，有感而发，到家了，就写到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