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父亲比红烛
文/任迎春(河南)

我爱红烛,那红烛全身都化作光明, 燃烧自己,把自己毫无保留地贡献给人们和社会。红烛,是伟大无私的象征!
记得我小时上学时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德国的卢森堡曾说过一句话:“我情愿变成一支两头点燃的蜡烛照耀人们”。在我心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今天是教师节,我想起了我的父亲,一个教了一辈子书令人敬佩的慈祥的父亲!一个平凡不能再平凡,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我亲爱的父亲!
我的父亲早在还是硝烟弥漫的战争年代就参加了革命工作,不满15岁就加入了儿童团,为抗日和人民解放站岗放哨送信。后因工作需要被推举选派去安阳师范速成班学习,他学习刻苦努力,学成归来以后就参加了教育工作。拿我奶奶当时的话说,成了一名教书匠,成天和一群抹鼻涕画眼的小孩儿在一起,是个小孩王啊。但我的父亲却乐此不彼,把这个小孩王一当就是四十多年。期间,父亲曾经有过好几次上学深造和改行从政的机会,但由于我父亲非常热爱“小孩王”这个工作,舍不得离开朝夕相处的抹鼻涕的小学生,放弃了一次次的机会和机遇,甘愿在这个“小孩王”的岗位上工作,一直干到了离休。 
“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我正是上小学的年纪。学校停课,从小学到大学老师、学生都跟“疯”了一样,参加红卫兵闹“革命”。一会儿“工农商学”,一会儿“人民造反”。一些人也乘机这样那样,这个派那个派说不清楚闹不明白谁对谁错。初期,我父亲仍继续在他的岗位上留守,坚持工作,有几个学生就教几个学生。我们村里的学校停课以后,我父亲把我带到了他教书的黄花营村小学。黄花营小学位置处于淇县、汤阴县、林县三县交界的地方,当时情况稍好一些,还勉强坚持在上课,我也就跟着上课学习。但好景不长,没有多长的时间,黄花营小学也和其他地方的学校一样闹起了“文化革命”,没办法我父亲只好带我回后阳和老家,一边参加劳动一边在家教我学习。 我父亲文化程度不高,肚里的那点墨水还是解放初去上速成班“速成”的,你想能有多高?好在我父亲上过几天私塾,语文、历史和书法有一些底子,平时就教我学历史知识,看书、背三字经和百家姓、学写练习毛笔字。练习毛笔字缺纸又没有钱买,我家西墙外水井旁有几棵大杨树,父亲让我到树底下去拣一些白杨树叶来,铺平整擦干净在上面练习写字。也或到药铺去寻包中药的草纸。要是自己家有包中药的纸,那就更舍不得扔掉了。我现在的这一点点文化底子,应该都是那时候的功劳了。我从当兵到转业地方工作,四十多年来基本上一直搞文字工作,我深深知道和那时候父亲的谆谆教诲及言传身教有着很大的关系。
父亲热爱教书,喜欢小孩,父亲更热爱邻里乡亲,乐于助人,深受四邻的尊敬。谁家有红白喜事啦、过年过节啦,写个对联什么的都少不了找父亲帮忙。父亲那手不怎么样的字还真没少给乡亲们帮忙。记得有一年我回家探亲,正值春节,老父亲又忙开了。我看到父亲辛苦的样子,就说,让我来写吧,父亲抬头看看我说,你行?我说让我试试。看到我龙飞凤舞的写了几幅对联,父亲看了看自嘲地说,你上的学大么,当然应该比我写的好啦。父亲乐于助人的习惯一直到他生病离世。 
父亲教了一辈子的书,学生成千上万,真可谓是桃李满天下了。在本乡本村以及他工作过的地方都留下了很好的口碑,也给我和我的家人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敬老孝老良好的家教和热爱邻里助人为乐的精神使我一辈子也受益不尽!
我把老父亲比作红烛,因为他曾像红烛一样燃烧着自己,照亮着别人。自己从不讲求什么,也从不要求什么,不去攀比,不去争强。他“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要求自己,尊重领导团结同志,教书育人四十多年如一日,为党的教育事业奉献了毕生精力。 1989年离休后。老父亲仍关注村里的教学工作,曾多次为学校建设出谋献策不遗余力,他说他离不开那些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的小孩子。
父亲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平时还积极参加村里的公益活动,为村里的老年活动中心带头捐款筹款。父亲热爱家乡,热爱邻里,无私奉献,做好事办实事一直到他生命的终点。
也许有人会说,自己夸自己的父亲,是的,因为我的父亲实在是太平凡太普通了,我不说谁说?我不夸谁夸呀!
教师节里,谨于此短文怀念远在天堂的父亲!

任迎春,(网名:耘春一隅)河南省林州人。1974年入伍,在西藏察隅边防服役,1989年转业,在河南新乡工作至退休。风鸣梧桐诗词群诗友,爱好诗词歌赋和散文,長期参与风鸣梧桐诗词文学社的联诗接龙,作品散见于军魂网、都市头条等网络平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