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的秋雨，任性的人

文║胡永忠

      豌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玻璃上，淅沥吧啦乱响。午睡的我从梦中惊醒。起床打个冷惊，忙披上小棉祅。嗳！都秋末了，这雨还像夏天的雨猖狂的下着！

      退休后，失落，寂寞的情绪。在这场时大，时小，无休无止秋雨的浇灌下，更烦！为平抚心情，我学文人雅士，泡杯茶，点支烟，到凉台上听雨。

      大地上到处积满了雨水。汽车爬行着，深怕跌入水坑。路上行人己穿上冬天的棉衣，偶有几个穿着秋装的年青人，像对虾弓行着。雨肆无极惮的下着，没停的意思。时而还有雷公公，风婆婆来搞搞快闪。

     听雨，没有品出文人笔下秋雨如画，秋风如诗的意境；没感受到秋雨绵绵的温柔；更没看到秋空蔚蓝，阳光明媚的迹象。但我听出秋雨的任性。秋雨不管你是否愿意，就是要秀秀肌肉，大盆的水浇灌着；秋雨不管是否适时，就是要展示自己的力量，把大地向冬天强力推进。

      听着，品着，思考着。我不由得羡慕秋雨。我就是我，想咋做，就咋做，多牛呀！一种的沮伤情绪在大脑蔓延。觉得我好可怜。六十多岁，没有好好任性过。

      童年怕父母打不敢任性，也没任性的资本；上学后，正统的教育，严厉的家规，把我管束得见到女娃头都不敢抬。连咋任性都不会。工作后，老老实实干活，领导批评不管对错，不反驳，怕穿小鞋。 工作中有矛盾，自己兜着，怕影响团结；结婚后在家可以任性吧，老婆争户主，订些条条框框要遵守。如：工资全交，有事及时汇报，少接触女性；年龄大后，条条框框名存实亡。儿子大了。吃个饭。说你叭叽嘴不文明；不让吃这，不让吃那。多吃几块肥肉，还从碗里抢下来。吃饭的心情都没了，不犟，人家有理。何况要靠人家养老送终，得罪不起。

     现在好。单位不管了，儿子单过了，老婆有麻将陪了，身上还攒点私房钱。俗话说“饱暖思淫欲”。年龄大，只能饱暖瞎作摸。最近想园梦当作家，就跑到网上发表些自娱自乐的文章。吃完饭，打开电脑各大网站浏览一圈，见到好文章顶一下，暗喜读不花钱的书，还像领导批条。感觉真好！文章看多了，又羡慕隐士，道士。觉得他们脱离凡尘，没闹心事，想归于佛门，这肯定不行。但到“闭关”或者云游，还是能办的。 念头一闪，就迫切想去实现 。

      今天周末，弟妹都到我这里玩，晚饭时，我端起酒杯说“闹腾半辈子，退休后寂寞。我想到寺庙清净几天，为我点赞。”母亲说“神经病，福烧的，不能去”。弟弟说“现在有钱人兴这个，体验下好，我支持。听说捐款少则几千，多则几十万”。儿子立马：“爸，想清静我到农村朋友家找间空房，星期一送去，星期五接回来，你那钱给我换辆好车”。气的我“屁的钱。老虎在山上皮都扒下来卖了，你婚房还按揭几十万。你不知道。”

     我又忙说：“ ‘闭关’不成，我就当‘背包客’，游到山青水秀的地方，关掉手机小住段时间”。妹说：“哥还挺前卫。但你吃不了苦，一天没肉你吃下饭，两天没酒你抓心抓肝。”这时弟媳呑呑吐吐：“不对劲，不对劲！我觉得哥外边有情况。”老婆一楞“啥情况，一不欠帐，二没仇人。发现跟哪个妖精胡扯，扒你皮。”我忙说：“我能有啥情况，秋后的蚂蚱蹦不动了。我不用家里钱，只在退休金内开支。”儿媳说话了：“爸还说稀罕我们，不给我们添麻烦，折腾病了，还是我们待护。”儿子立马：“坚决不能去！”。当时气不达一处来：“你们想干啥，干啥。咋！我六十岁任性一回不行！”见我发脾气，都不说话。

      酒不愿跟他们喝，饭也不想吃。我到旁边看电视。一会孙子过来，拉着我手说：“爷爷，你躲猫猫，昱昱想你咋办？”顿时如充满气的皮球上轧了一针，殃了。

      电视里，正在天气预报“连续横扫中东部地区的几拨冷空气，已成强弩之末。 明天大部地区多云转晴。气温逐歩回升。”任性的秋雨抵不住大自然的规律，归还了秋尾巴明媚的天空。

      我也自解自劝：“算了，我离不开我的宝贝孙孙。雨后的空气新鲜，明天去爬山。都去，都去！我还有点私房钱，中午农家饭我管。”

      全家雀跃！我黯然。

作者简介：胡永忠，微信、Q名胡侃瞎周。65岁，湖北省襄阳市襄州区商务局，会计，现退休打工。一个喜欢玩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