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青生活:怀念那张用稻草铺成的“床”
莫善贤
现在,无论富人穷人,已经不可能再睡用稻草铺成的床了。在当知青的时候,我确实睡过用稻草铺的床。在特定的环境下,感觉是很舒服、很温暖的。说起稻草床,还有一段故事咧。
人民公社时期,新历七月份是双抢大忙时期。干农活的“双抢”,与维护社会治安,打击“双抢”,不是同一个概念。当时,农民的“双抢”,是抢种、抢收。就是要抢种晚稻,抢收早稻。
七月的天气特别不好。有可能是烈日当空,太阳很猛烈,会突然乌云密布,下起大雨。社员们要赶紧把已经成熟的稻子抢收回来。否则,成熟的稻子一旦被水浸泡了,就会发芽,造成损失。
此时,还要抢季节,不违农时的种下晚稻,如果误了农时,种下的晚稻,就会遇到寒露风。寒露风是一种非常可怕的风,在晚稻扬花时,遇到寒露风的话,晚稻将会颗粒无收,所有的稻穗都将是干瘪的。这是农民最不愿意看到的现象。农民的劳作是与季节和天气相关的,这就是靠天吃饭。
1969年,我们到农村当知青时,把收过稻子的禾把称为“禾杆草”。当时,农村没有使用拖拉机,还是“牛耕”。耕牛是农民的宝贝,禾杆草也是一宝。它既可以当作耕牛的“粮食”,又可以用来垫牛栏,采集牛粪 肥料。牛粪与稻草混合是最好的有机农家肥。
抢收早稻以后,稻草是要“还田”的,一来种早稻都是水田,因天气原因,稻草没法回收。二来种晚稻的稻田也需要肥料,把稻草还田,撒上石灰,再用“六棱滚”一碾压,就等于施了最好的肥料了。
我们木赖生产队很注重回收晚稻的禾杆草。收晚稻的时候,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稻田是干的,禾杆草也是干的。先是把禾杆草捆好,让它在田里晒着。在靠近牛栏的地方,在坡地高处,竖上一根十多米的木杆,然后,把禾杆草集中垒在木杆上,形成一个高高的稻草垛,有点像一个宝塔。到了冬天就把稻草撤下来,挑到牛栏喂牛,给牛睡。这样,可以让耕牛有草料吃,也会温暖一些,还可以采集肥料。
待到来年春天,把已经与牛粪掺和在一起的稻草(牛粪),挑到田里作为肥料。可别说稻草只是给牛吃和牛睡的。在当年,我们知青也睡过稻草床。当地的农民把稻草编织编成草帘子,有点相当今天的席梦思,可以保暖。木赖属于高寒山区,气候比较凉快,一年四季都需要盖被子。有草帘子垫在床上,会暖和很多。
那时,物质比较匮乏,多找几件床上用品都困难。把草帘子当作席梦思使用,不乏其人。但是,做草帘子比较费工费时,还要有一定技术。我们这些知青入乡随俗,把相对比较干净的稻草晒干,一来减少稻草的水分,而来把藏在稻草里的虫子杀死。再把稻草拿到床上,盖上草席,就可以直接在草席上面睡觉了。
稻草相对是干净的,在那个时代,也没有什么脏与不脏的概念。只要抹去稻草只能是给牛睡的阴影,人睡下去,也没有什么好不好的。
在特定的环境,温饱说的是饭要吃饱,睡觉要睡暖。睡在稻草做的床铺上,是暖烘烘的。一句话说的好,只有人适应环境,从来没有环境适应人。在插队落户的日子,生活是不讲究的,也没有条件讲究。在当时,就地取材也不失上策。
在物质匮乏的时代,在生产力低下的时代,在温饱线上挣扎的那些日子,生产队一天劳动的最高分值是10分,到年终,这10分的分值可以分到0.53
元。当时的物价是0.85元一斤猪肉,可想当时的生活质量了。
救命稻草是一个贬义成语。而我们,对稻草充满着感情。在那个时候,虽然说不是稻草救命,却真真切切的给予了我们温暖。几十年过去了,那张用稻草铺垫的“床”,那种温暖的感觉与无奈的际遇,依然记忆犹新,挥之不去。

作者简介:莫善贤。现居广东省广州市。鹭洲文化与艺术研究院文学社签约诗人,中国金融书法家协会会员;广东省书法家协会会员,广州市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山大学(岭南大学)兼职研究员,广东省省情研究中心研究员,广东省未来预测研究会高级顾问,高级经济师。
出版《相约今天》、《七蒂莲花》等诗集七本。诗歌在国内外刊物均有发表,获得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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