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沟即景

作者：刘存锁（甘肃）

钻进牛角沟的山涧

我去寻找历史留下的馈赠

叩问苍老斑驳的黄土崖

聆听泾川少女幽远的声音

被磨蹭光滑凸凹的土壁

跃动着牛角沟类人猿的身影

恍惚中竟有人类 第一少女

开始了这里的人类之行

用手打磨的骨针

将树叶缝成飘逸的衣裙

知羞变成人类的启蒙

遮丑变为时尚的风景

就这样

炊烟牵着部落的日子

向白家人的高处攀登

折旧的速度

以流星坠落

树杖搭起的瞭望台

回响着泾河的摆渡

弯弯曲曲的小巷

将胸口捂紧

横卧山水

雕花的门楣

在古老的演变中

似雨水在青石上滑落

抓住一缕阳光的秧子

采尽地上所有的苦

少女的骨骸里

我听到了禾苗拔节的声音

石耕火种推开了人类的文明

时间的形状穿越了山涧

我怀旧的心情被重风

挂在河北

沉默在崖缝里的水

瓦解了雪花的掌声

积蓄成一弯清湖

清彻见底

被风掠过的硕大石头

被一只黄犬吠醒

空调制造出的春天里

轻风抱住果树摇动

我分明看见了

风摇白了梨花

风摇粉了杏花

风摇醒了眯眼蓬松的山地花

花香滚动一起

追逐同一体香

在千年农耕的道路上

鲜活了人间的眼神

树丛鸟雀轻轻低喊

溪水蛙声轻染宁静

牵起星星点点的农家

把思绪装成金灿灿的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