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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你心中充满波澜
文/孟梦
我问过佛,我想拾级而上
到草木丛生之处跪拜
在沾满露水的往事里静坐而思
我弄不清他们说的话啊
他们说,生命是把尺子
那每个刻度到底能够印证什么
他们说,没有人会记住你
那恨我的那些人呢,也会忘掉我吗
他们说,结局已不远啦
那我是不是可以狂妄,可以豪放,可以放肆
舞台剧里,我带着微笑着的面具
哈北啊,你离福祉有多远
你是否可以扯着我的衣襟不让我坠落
或者用松花江水封冻
我想看见我明早的样子,或者悲惨,或者……
我问过佛,如何才能看见自己
佛说,你心中充满波澜,所以就不会遇见

我喜欢坝下的松花江水,还有另外一种理由
文/孟梦
其实血液的红都来源于此
思想,生而又落的叶,逆流的鱼都来源于此
屋顶炊烟的直与弯曲都来源于此
我和我和我也都来源于此

积沙成坝的哈北
铺一张思绪的白解答坝上所有的问题
所以我喜欢站在坝上的自己
没有声音,我就静着
声音嘈杂,我就静着
乌云的浓重和风吹哈北,我就静着

没有别的理由,没有
我只是单纯地喜欢这坝下的松花江水
灵魂会挂上桅杆
在某个早晨钟声敲响几遍的那刻
其他的早已顺流而下
不紧不慢,不见半点慌张
而,这正是我喜欢这里的另一个理由

你的坝上也是我的坝上
文/孟梦
早已把灵魂安放在了坝上
以一株小草的色泽和姿态
那些来来往往的车辆都在碾压这里
或者自西向东,或者由南至北
或者穿越这片水域,或者……
鸣笛与圣•索菲亚教堂上空的鸽群汇合
你的坝上就是我的坝上
松花江水不紧不慢,我因此也不紧不慢
会跟在你的身后不紧不慢
我来时是用哭声做标记
你离开时,我的标记依然清晰
哈北的雨和雪,树的根系和其它
总是出现在约定俗成的某些个段落里
从未顾及某只麻雀和另外一只
以及我,以及我,以及我将黑色的云朵撕开裂缝
以及我撕开黑色的云朵后的潸然
我想遇到松花江水上游的上游
而现在,
有一株小草在雪下
另一株小草在雨中

那扇门虚掩着
文/孟梦
那些过往的可曾过往不究
那些虚掩的门是否是在为爱着而虚掩
拓印出几方印和几行俳句
在挂满墙的破烂不堪和支离破碎里晾晒
深夜的虫塑造光与影
像闲来之笔,有时却乱了分寸
半山腰的野花开在半山
路过的丛林,在另一片丛林之外
那扇门虚掩着
踏进踏出,都会留下痕迹
都会带走山坡倾泻下来的光阴
江水之滔滔,绿树之摇摇
在哈北的坝上,我的善良将我逼入绝境
而我还会行将于此
推开虚掩的门,拿起立在墙角的锄头
耕犁坝下的地,只一亩三分

那把燃烧过的火柴
文/孟梦
燃烧一根两根三根火柴
这样,光和温暖是否会同时到达
僵硬了的手,举起
暗示某种方向,某种想象

那些路过的人,能否
找回灵魂,在第二天早晨钟声敲响的时候
哈北坝下的橱窗里,琳琅满目
可否陈列哈北七号楼七号库里我的样子
那些被封装的诗,刺痛我
在漆黑的孤独的寒冷的无助的墙角
在那把燃烧过的火柴里

谁来买我的火柴,谁来
放在骚动的迷茫的不知去向的路口
谁来建不漏风的屋子和火炉
等晚归者拿着几枚硬币摇响檐下的风铃
谁来翻开我,谁来
听,我在哈北坝上的呼吸

那些诗,蜷缩在那个角落里
而我的手里,紧紧攥着那把火柴
它正在燃烧……

特别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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