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光,你的影子也能被声音偷袭》
文/庒湮
要喝止时钟里失控的指针
让光阴楔入地底
并在钻石矿的四周
埋下烛光的影子
并且还喝止那些榜上无名的星座
以及从童话里赫然现身的陨石
你失重已久,正在接近天外的黑洞
请在你的腰部系上泰山
曾遭遇过一次天亮
你的身世立时让收藏家垂涎
隐身在一颗流星中
你的寂寞长满了钟乳石
任何一种活着都适合你
你摸过的每一团乌云
都会孵出跟你等量的冰雹
你的席位洪水泛滥
你行走在队伍的前面
注定要比别人后到达
——即使没得光
你的影子也能被声音偷袭

遇上,我就是罪人
文/庒湮
不能再闷鼓了
我要把在我胸部盘了很久的那条蛇放出来
笔直游向你半开的大厦
(所有被我爱上的女人浑身都挂满镣铐)
从此,你失去了自由
能稳稳掠过世间荒凉的
都是飞得好却又没有翅膀的頑物
爱上你后
我的肩上落满秋风
两脚虽然黑暗
却多次蹚过你心中的尼罗河
并在你从不示人的地方久久停留
尽管鹰声冷凉
但我次次都拼尽浑身之力
不让灵魂里的火蹿出
生怕烧毁你附近的森林
虽然时间没有尽头
但我们仅有一个世纪可以对视
如果可以
就在今晚端出你的池塘
只待月光撞歪城墙
我就往池中倾倒蝌蚪

《风把这个春天吹烂》
文/庒湮
好几片刚临世的树叶上
都站着几股行将坐下的风
风的神情很怪异
牙齿长在嘴唇的外边
活像一则烤蔫的神话
风把这个并不硬朗的春天吹烂
它的意识开裂并感染
粗俗的萌态在夜间悄悄溃烂
色泽暗淡的血水
疯狂地喂养着丑陋却强健的蕨
我把我的出路托付给牙齿
求它替我磨碎失意和落魄
而把我的孤傲和欢乐
塞进春天的老茧的裂口中

《孤独而刻薄的追悼》
文/庒湮
我不能叛定
哪一座山藏有我的指纹
兄弟,只要那片荷叶不受惊骇
我就可以抗拒疾病的诱惑
我不再崇拜刺穿世俗的口哨
我会一直把恐高当成美德
贪生看成高贵
让堕落成功窃取盐的地位
我不会在手势的巷道里
追踪时尚的哮喘
我要在整容的手术刀上
收集它家族的破绽
我会把尘世夜间陌生的怪叫声
转发给被废弃的矿井
把传说中的烛台搬到斗牛场
供一些蟋蟀明星打情骂俏
——我会给那些被排斥的生肖
献上孤独而刻薄的追悼

《五声之解》
文/庒湮
呼
我欲剔出水的骨头
我亲爱的,从骨头里剜出
你失眠的声音
你的床脚还在发育
你的梦还不能行走
尽管你是天使
总有一天你也会决堤
而你的剧毒
只能给你的爱人
笑
我掩盖过一些真相
都跟你决斗的内脏有关
创面的血迹已被人清理
你不停地朝海里倒水
都没能淹住你的手掌
你藏在鞋里的日光已经发霉
但至今你仍在主宰着自己
我给你的表情
只像一朵拼凑的蘑菇云
歌
你用啸咏模仿狼嚎
却发出果实长成大树的声响
每次都是趁花开来更换灵魂
你的外貌远离历史
你频繁地清除体内的魅影
给漂亮的心罗织几枚虫卵
你的雄心一直没超过头顶的高度
你的手也从来没伸出过黄昏
于是,你鶉衣鸽履
手舞足蹈
企图唱出日头被拖上山顶时的怒吼
哭
你把上百次的森林大火
都存进你的户头
把毁灭城市的洪水圈进庄园
在瘟疫的落款处
有你盖上的私章
你空着的想向外
堆放有两个以上的结局
你的双手被双脚抓住
无法给自己松绑
你从空袖里倒出海啸
然后把两耳都涂上月光
你哭的声音都旋律优美
比妖还妖娆
比笑还可笑
呻
你把自己的影子拦腰斩断
仔细查看断面是否平滑
你惊诧影子的血并非液体
刀拒绝透露影子的痛感
你将自己当成一场电影
情节繁复,剧情惊悚,没有结尾
每次观看你都坐在前排
以便在悲剧之前引爆自己
你把爆炸声想向成美妙的呻吟
你不想在你碎裂时
惊动你熟睡的妻子




作者简介
庒湮,原名严钦农。男,1962年出生于湖北省利川市。
诗歌是我独有的宗教,我将在诗里寻求释放和救赎,既娱人,更渡己,在喧嚷的尘嚣里,做自己尊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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